“回皇上,昨日公主由此离开,然后消失无踪,此事可为真?”
这谢子玉不提还好,他这么一提,徐胜就更来气了。
“是真是假,你会不知?现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还有假不成?!”
“是的皇上,正是此事假不得,故此臣认为更不应慌张才是。”
这谢子玉的话是越说越离奇,让人不得不对此深感几分疑惑,徐胜也因他的话感到有些兴趣,平下心来细问道:“那你倒跟朕说说,其中理由何在?”
谢子玉行礼言道:“皇上恕微臣冒犯,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要说就说,吞吞吐吐,我怎么从前从没见你说话这么麻烦。”
“那臣便说了。”谢子玉叩谢行礼,他这是有意卖关子,否则怎么会让徐胜注意呢?“禀皇上,昨日公主来此,正巧令妹她身体不适,故此这心情不大好。不巧公主悄然而至,臣不知,无意冒犯公主。因此公主恼怒,愤身离去。”
沉寂了良久,徐胜脸色是越发的苦恼,“没……没了?这就没了?!”
“是的皇上。”徐胜再次怒目相视,谢子玉抓住时机,还未等徐胜开口训斥,便是立即插说道:“可是皇上您想想,比起臣来,您应该比臣更了解公主的脾气,以公主的脾气,倘若真生气了,她会怎么做?她又会有怎样的想法呢?”
谢子玉现在的这句话才是说到了要点上,徐鸾是怎样的脾气?这点想必除了徐胜,真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徐鸾了。他这个妹妹从小就是个倔脾气,很少有事能够压住她,若是让她不高兴,她是什么事情也敢做,而且做事从不用脑子,都是依着自己的脾气走。
“你确定鸾儿她只是一时赌气,而非是被人绑了去?”
徐胜对于谢子玉的话有了几分信任,更多的则是考虑到徐鸾的脾气,你却是想找到她,她就越不会出现。
“皇上,就算真有人打算劫持公主。但以公主的身手,岂有那么容易被人劫持的道理?退一万步说,就算公主真的不敌那人,这皇城固然大,但天子脚下又有谁敢名正言顺的劫人,更何况劫的还是公主呢?”
“你这话说的确实有理,”徐胜也算是平静了下来,“但倘若真有人劫持成功了?那又该怎么办?”
对于这点,谢子玉早有决断,“倘若真有人劫持成功,仅仅一晚上时间,想要把人运出城去绝对不易。更何况夜间宵禁,城门紧闭,手上带个人,自然是出不去。臣认为,只需将皇城四周严加看守,城门口注重检查,就算公主被劫,那也绝不会那么容易漏掉。而皇上这边则需松懈,依公主的脾气,没人找她的话,想必也就变得无趣,无趣惯了便也自然回宫了。”
“好,那朕且先信你的话。不过,倘若公主出什么事,那你可知该如何?”
“皇上放心,臣有十足的把握,公主一定会安然回宫的。”
这边皇上是已然说服,但在谢子玉心中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在他看来,公主被劫是真,失踪是假,现在不过是先把皇上这边稳住,只要等到对方自己现身,那一切都好办。
令人好奇的是,这皇上才走没多久,另一边安明王又随之而到。他的出现令谢子玉稍有吃惊,虽说城里消息传的快,但也不至于快到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
谢子玉想来,无论是不是他,至少要先做好准备才行。
这徐业刚到正厅,却已见谢子玉备茶等待,颇有些惊讶。
谢子玉见徐业来了,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却故意装作很是意外,忙是行礼迎上前去,“哎呀呀!原来是王爷,真是有失远迎,不知王爷今天来此有何贵干啊?”
徐业闻声先是木讷了片刻,接着被谢子玉迎上座后才开口问道:“大学士怎还如此安然,这宫中的事情莫非你还不知道?”
“哦?宫中?何事呀?”
谢子玉端起茶来,吹了吹,饮其入喉,一副很是安然的样子,丝毫不见有任何紧张。
“大学士真不知?”
“真不知。”
见谢子玉答得如此坦然,心中实在是想不明白,“刚才皇上前来,难道不是为了这个事?”
谢子玉闻言,稍有会意,渐而笑道:“是,皇上刚才是来过。不过并非宫中之事,而是商谈过于边境战事,要在下想个对策出来。”
“原来如此,不过城中都传开了,难道大学士这儿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吗?”
“王爷多虑了,不过听王爷说的这么要紧,不知宫中出了什么事?”
谢子玉满是好奇,并且是向前凑了凑,就像是在打听一件十分稀奇的事情。
“哎呀!这事可就大了,公主在城中被人给劫了。”
谢子玉竟是一下笑出声来,“王爷你莫要说笑,公主那脾气,且不说真假与否,若是有人想要降住他,至少要废半条命不可。城中传的定是谣言,王爷可不要轻易听信。”
这徐业茶还未饮,已是站起身来,“大学士无事便好,那本王也就告辞了。”
“王爷请,陆叔,帮我送送王爷。”
等到安明王离去,继而第三个人又前来拜访,而此人正是谢子玉要等的那个人。
进入院内的是一位翩翩公子,虽说是翩翩公子,但却没有任何翩翩公子的态度,倒像是个不近世事的年轻人。他穿着华贵,入院后则是四下观望,并无入正厅之意。手中铁骨扇“啪啦啪啦”的开合着,细细听来,倒像是在打着某种节奏。
等了一会儿,谢子玉从厅内走出,院内一见此人,立即是笑脸相迎,“原来是巫公子,不知巫公子是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
巫子祭见了谢子玉,并未先行行礼,而是手中铁扇一出,只见铁扇在空中打了个回旋,在院内转了个圈,继而回时,竟是将一朵百合花载在了扇面上。
他低首细闻,称赞道:“我是说这里怎么这么香,原来这儿的话都这么好闻,谢兄可真是个懂花之人。不过可惜,这花我见来喜爱,便将它折了。谢兄不会介意的,是吧?”
“那自然不会,巫公子若是喜欢,院内任何花,只要巫公子喜欢,都拿去便是,这些花本就非我养的,不过是龙儿喜欢,皇上便派人送了一些来。”
这一提及龙儿,巫子祭立即是灵光一闪,不禁追问道:“原来是龙儿姑娘爱花,怎不见龙儿姑娘?她人呢?”
“实不相瞒,龙儿她昨晚遭人偷袭,现在受伤正躺身在床上休养呢。”
“呀!这么严重!”巫子祭很是惊讶,请言道:“不如这样,我也懂些医术,不如龙儿姑娘的病就交给我来吧。谢兄,你看如何?”
谢子玉自然是喜不打一处来,这鱼儿总算是上钩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有巫公子相助,龙儿的病情定能好转。一切就有劳巫公子了。”
谢子玉领着巫子祭来到卧房内,先是把巫子祭给请了进去,借助关门之际,以金蛟符为印,施法将整个房间给封了起来。
“巫公子请吧。”谢子玉继而带路在前,引巫子祭进入卧房。
见了卧身在床的龙儿,巫子祭是毫不客气的走身上前,看起来比谢子玉都还要急。他倒是熟悉的很,扶起龙儿,掌中集气,落于龙儿背肩,见其气势倒像是为龙儿疗伤。
龙儿本是已无大碍,只是恢复的慢了些。这巫子祭现在稍加辅助,龙儿恢复起来更加顺利,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脸色已是恢复了红润,看起来像是没事了。
他这是特意了救人的?谢子玉心中不禁自问,若是照龙儿之前的话,那她所要谢谢的人应该是巫子祭才对。
回收功力,巫子祭稍稍缓了口气,坐身下床,对谢子玉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谢兄,龙儿姑娘已无大碍,那在下也就告辞了。”
见他要走,谢子玉自然是不让,大声问道:“巫兄走的如此之急,难道不等龙儿醒来再走吗?”
巫子祭停下身来,稍有迟疑,继而坦言道:“不必了,龙儿姑娘没事就好,我还是先走了。”
“巫兄还以为你能出的去吗?”
这下可就真把巫子祭给唤回了头,他紧皱眉头,转过身来,对房中各处观望一番,不解道:“谢兄这是什么意思?”
“在下也没别的意思,就希望巫兄能够留下,等龙儿醒来,那么一切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用等她醒了,”巫子祭倒毫不畏惧,继而走身到卧房木桌便,移了张木凳坐下身来,“我两个就都不必些隐瞒什么,开门见山的说了,你看如何?”
谢子玉见这巫子祭也并非什么势利小人,既然是要救龙儿,也就不会伤害她,同时也不会伤害自己。
“好啊。”谢子玉应许了下来,坐身床边,帮龙儿理了理额前的乱发,“既然是你先提的,那就自然由你先来说吧。”
“其实我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