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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紫色

马路边,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拉住了提着箱子的眼镜少年,“先生,请施舍我些钱吧,我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圣主会保佑善良的人的!”

眼镜少年不动声色的扯开乞丐的手,淡淡说道:

“对不起,我是需要保佑,但不是依靠遥不可及的圣主,而是依靠自己。我是有很多钱,但我一分也不会给你。我觉得贫穷不可耻,妄想不劳而获才是可耻。”接着眼镜少年推了一下眼镜,然后露出一个笑容,“先生,你觉得你可耻吗?”

“你!”看到气极的乞丐,眼镜少年不屑的离开了。

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赫尔嘉忍不住大笑,“哈哈,真是有意思的人。”

西瑞尔还是那副千年不变的表情,“有吗?”

赫尔嘉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你给我查一个人的资料。”

雨宫侦探社。

西瑞尔推开厚重的木门,与赫尔嘉走了进去。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一个声音从对面的黑色皮椅上传来,接着皮椅转了过来,是一头紫发的眼镜少年,少年紫色的瞳孔里闪着莫测的光芒。白皙俊俏的面容,衬托着淡淡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想要关注。

赫尔嘉和西瑞尔刚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就有一个机器人走了出来送上两杯清茶。

赫尔嘉说道,“当然。”

“请说吧。”

西瑞尔拿起茶杯喝茶,仿若置身事外。

赫尔嘉轻饮一口茶,“雨宫岚染对吧?十四岁,没有家人,极端智慧,凭借自己的才能开了一家侦探社,以此谋生。为人冷漠,只相信金钱。”

雨宫岚染弯起唇角,“看样子这位小姐把我调查的很清楚呢!”

赫尔嘉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从不做多余的事,“废话不多说,我想要与你做一场交易。”

“什么交易?”

赫尔嘉正色道:“简言之就是我看上了你的能力,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圣使团一员,相对应我会付给你一个亿做报酬。你看怎么样?”

突然间两只飞镖从雨宫岚染处射向赫尔嘉,赫尔嘉瞬间便用两指夹住飞来的飞镖,微微挑起眉角,“如何?”

“乐意之至。”

赫尔嘉扬起笑容:“你好,我是赫尔嘉·凯撒。”

西瑞尔毫无表情:“西瑞尔。”

“你们好,我是雨宫岚染。”

赫尔嘉端起茶杯,问道:“雨宫,你喜欢喝茶吗?”

雨宫岚染淡淡道:“是啊。不过像你们这样的大少爷大小姐是喝不惯这里的粗茶吧?”

这时,西瑞尔却出人意料的回答了,“不。”

赫尔嘉看着雨宫岚染认真道,“很好喝!”

二人的回答反而惊到了雨宫岚染。

接着赫尔嘉严肃道:“雨宫,我首先要说清楚,如果你成为了圣使团的一员,以后你将要担起的是保护世人的责任,你要面对的是无尽的腥风血雨,你要为你的生命负责,一旦你陷入危险,在不能保证营救人能全身而退的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去营救你的。你考虑清楚了吗?”

雨宫岚染说道:“我一直都是自己对自己的生命负责,而且还有一个亿可以拿,有什么不好。就算我死了,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任何变化。”话语间带着些许自嘲的意思。

“那你可真是比我幸福多了,我就算想死,也不能轻易死去呢,因为世界会崩溃。”雨宫岚染本来以为赫尔嘉是在彰显,后来他才明白那是深深的绝望。

“你可是圣主,怎么会想死,世界都臣服于你的脚下,世人景仰你。”

赫尔嘉答道:“你听说过卢梭的一句话吗?他说人是生而自由的,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自以为是其他一切主人的人,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隶。就算不是自以为,也是如此。”

“我明白了。”看上去好像拥有的很多,其实背负的更多,这就是所谓的圣主吧。

“对了,既然你成为了圣使,我有个东西要给你。”赫尔嘉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雨宫岚染,雨宫岚染接过来,“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吧。”

雨宫岚染打开盒子,里面放了一枚镶着紫色宝石的戒指,宝石闪着奇异的光,上面刻着翡泪图案,只不过在泪滴之上,还有一枚金色鹿角。

“这枚戒指是圣使的标志。”赫尔嘉和西瑞尔同时伸出手,西瑞尔手上的戒指和雨宫岚染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颜色是海蓝色,而赫尔嘉的戒指则是炽烈的红。“九枚戒指分别是用九枚颜色不同的上古宝石制成,这些戒指所代表得意义也各不相同,紫色代表sagesse,蓝色代表Tranchant,而我的赤色代表delalumiere。”

“我是智慧?”

“当然,不喜欢吗?”

“不,夸我智慧自然是好。”

夜晚,军工厂门前。

赫尔嘉一袭黑裙隐没在了夜色里,只有那双赤红的眼瞳在暗夜里熠熠生辉,“今天晚上我们要毁灭BAAL在蓝水兰所掌控的军工厂!”

西瑞尔神情冷漠的站在赫尔嘉身后,虽不发一言,但他的决心早已传达到赫尔嘉那里。

雨宫岚染淡淡道,“听上去好像挺有趣。”

“雨宫,你可以吗?”这是战争,是修罗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坦然的面对杀戮。

“既然要求我加入圣使团,就不要怀疑我的决心和能力。”看到雨宫岚染坚定的表情,赫尔嘉就明白了。

“喂,雨宫,这个给你!”

雨宫岚染接过赫尔嘉抛来的东西,不解道,“这是什么?扇子?”

赫尔嘉答道,“玄铁扇麒麟劫,可以由一变百,也可以由百归一,总感觉很适合你。”雨宫岚染对赫尔嘉的话有一种让人惊奇的理解力,他瞬间就明白了赫尔嘉的意思。所谓由一变百便是一把扇子还可以分解为众多玄铁镖,而众多玄铁镖又可以合而归扇。

“多谢。”

西瑞尔束起的蓝色长发被风扬起,俊美的脸上是严肃的表情,“准备好了吗?”

“嗯!”

“行动!”

西瑞尔从手中幻化出长剑,高高举起砍向军工厂的大门,“逐世之剑,去刺穿一切黑暗吧!”

大门砰的一声四分五裂开来,硝烟弥漫,大量的黑衣人涌现出来,三人瞬间淹没在人海中。

赫尔嘉手中握着遍布诡异花纹的长刀,眼睛里闪着红色的光,眼角现出了一个金色鹿角花纹。西瑞尔高举着逐世之剑珈蓝,蓝色的眼瞳满是坚定,在过去的上千个日夜里,他们就是这样并肩作战,彼此交托生命,斩杀一切邪恶。如今雨宫岚染站在他们身后,玄铁扇面向敌人,他们不再是两个人,而是三人而战。

刀光剑影,铁扇飞舞,红色的花朵在盛开。

三人从军工厂出来,世界一片安静,赫尔嘉淡淡问道,“怎么样?”

雨宫岚染面容平静,“很好。”

西瑞尔突然说道,“多谢。”这是雨宫岚染第一次听见这个冷淡而又不苟言笑的少年道谢。

“你看天上的繁星,多美呀!”赫尔嘉开心道。

夜幕之下,赫尔嘉、西瑞尔和雨宫岚染三人比肩而立,留下了三个高低不齐的背影,他们将是彼此最坚固的依靠,他们的身后,一片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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