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漫步的感觉如何?”
就在“断指”沉浸在欲念里,已忘乎所以的时候,杜丽的声音竟忽然从马路对面传来,听上去开心极了。
“啊?”
“断指”闻声抬起头来,一脸的惊骇。
杜丽正坐在路边的护栏上,冲他俏皮地笑着,她的腿上放着两把明晃晃的长剑,而她身旁的护栏上则搭着一片片巨大的黑色羽翼,正有一滴滴黑水从底端的华美长羽上滴下,那应该是血吧?
“啊什么啊?你不认得我啦?”
“断指”脸上的夸张表情把杜丽逗笑了,她张开一只巴掌,招呼着“断指”过去。“断指”却低头看了看路面上那些破碎的血肉,根本不知该如何下脚。
“妈的,怎么不是这个臭婊子的!”他在心里叫骂道,同时又不禁疑惑,到底是什么人被残害成了这般模样,难道真是“狼灵”干的嘛?
杜丽看出了“断指”对地上那些碎尸的厌恶,不禁叹了口气,“洁癖男!”自顾自地念叨完这一句,她便捏起拇指和食指,冲“狼灵”打了个清脆的指响。
又是“忽啦”一下,弄得“断指”的心脏突然起落了一番。只见“狼灵”轻盈地扇了一下翅膀,眨眼的功夫儿,已带着他来到了马路对面。
“好乖哦,我的小萌宠。”杜丽伸过手来,宠溺地抓着“狼灵”头顶的毛发,她那副甜腻的故意作嗲的嗓音让“断指”差点儿又呕吐起来。
“你们倒是混得蛮熟嘛!”这会儿,他已完全清醒过来,瞪着杜丽,有些酸溜溜地说道。
“谁让我魅力爆表,****通杀呢!”杜丽扭动着腰身,冲“断指”娇俏地眨了眨眼。瞧她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好像“狼灵”是她自个儿偷出来的。
“真见鬼,他怎么就没一口吞了你!”“断指”咬着牙,恶狠狠地道。
杜丽只当他开玩笑,她认定了对方是在眼气自己已将“狼灵”驯服了,便不以为然地甩了甩手,然后懒洋洋地一撩腮边的长发,道:“谁让他被我彻底迷住了呢?”
“臭婊子,真受不了你。”“断指”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抬起右肘,撞了一下“狼灵”的胸口,“狼灵”先是一愣,但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把“断指”轻轻放到地上,然后松开了双臂。
走上前,“断指”皱着眉头,看着搭在护栏上的黑色羽翼问杜丽,“这又是什么?哪儿来的?”离得近了,才看得出这些翅膀都大得惊人,世上任何一种飞鸟都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巨型翅膀。
而且那样的厚实,又那样的华美,上面的每一根羽毛都有一尺多长,底端那些羽毛的长度更是令人瞠目,最少也有两尺左右。即便在如此昏暗的地方,那些翅膀也在微微泛着清幽的光,看上去神秘极了。
“是‘狼灵’从一群袭击我们的怪物身上撕下来的!”杜丽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口气里却透着掩饰不住的洋洋得意。“喏,还有这两把剑,漂亮吧,威风吧!我呀,只要把它们往手里一握,瞬间就感觉自己化身为传说中的女骑士了!”
“你不用握它们,也是够了不起的骑士了!”“断指”嘴上这样冷嘲热讽地说着,目光却被吸引到那两把剑上,怎么也挪不开。
剑身的长度一米三四左右,再加上剑柄的话,竖立起来几乎就跟“断指”一般高了。
那剑身也在泛着光,不过是寒意十足,杀气逼人的。上面刻满了美妙的花纹,既像某些被图化了的铭文或咒语,又像远古时代的诡异图腾,只看得他目眩神迷,又好奇不已。
他想拿起一把来掂量掂量,手刚伸过去,就被杜丽狠狠打了一下。“胆子见长啊,都敢打趣老娘了,信不信我一剑劈了你!”
“断指”冷冷一笑,收回手,用一副阴嗖嗖的语气问杜丽,“你拿它们有何打算呀?”
杜丽听了这一句,才瞪大眼睛,愣愣地看住了他。才一两个小时不见,“断指”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叫她心里直发毛。“也——也没什么打算,我就是觉得怪稀奇的,就想留着了。”没头没脑地说完这一句,杜丽禁不住问“断指”,“你也是被会飞的怪物劫走的吧?他们把你怎么样了?”
“断指”不回答她,而是绕过“狼灵”,看着马路上的残骸,把眉头越皱越深。他这时才发现,原来在那些残骸的周遭,还散落着许多沾了血的沉甸甸的羽毛,也是长长的黑色的,跟搭在护栏上的翅膀上的那些泛着光的羽翼一模一样。
“看来我们是被同一伙怪物给袭击了。”过了片刻,他头也不回地断言道。“我好像也有点儿醒过味儿来了,那些怪物之所以要劫走我,显然是冲着我的脑子来的。”
“这话是怎么说的?”杜丽越来越感到不安,她搞不懂“断指”怎么会变得阴阳怪气的,而且她隐约感觉到了某种可怕的想法正在“断指”那个无敌的大脑里形成,这想法显然会将自己跟“狼灵”都牵扯进去,想逃也逃不脱。
“这副场景已说明了一切,他们来袭击你跟‘狼灵’,分明是要将你置于死地,不然,‘狼灵’也不必为了保护你,而跟他们拼杀得这样激烈、残酷。”
“你说得没错儿,如果不是‘狼灵’不顾一切的保护我,为我跟那些家伙搏斗,现在你看到的,就该是血肉横飞的我了。”
“可他们并不想杀了我,他们还提到了什么‘海岛’,听那个意思,好像是要带我去那儿的。”说着,“断指”弯下腰,捡起了脚边的一片羽毛,在指间摆弄着。
“什么‘海岛’?”
“我哪儿知道,见******鬼!反正他们都是冲着‘狼灵’来的,既然我能帮你给那个美国佬偷出一个‘狼灵’,他们没准儿还指望我,把其余五个都偷出来!”
“断指”撒了谎,其实那座“海岛”他在特种部队里早已听闻过多次,岛上呆的是些多么可怕的家伙,他们从事的是怎样的勾当,他也心知肚明。
可他偏偏要这样说,是为了一步步将杜丽引诱进他已精心编织好的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