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尽是如此,过完年之后,时间就开始飞逝。
开学前一天,辛白就返校了。
在这一段时间里,北肖也没有再打扰过辛白,白描给辛白打过一次电话,告诉辛白苏楠已经完全走出那段感情了,辛白道了声祝贺。
两天前白描和苏楠就已经离开那家火锅店了,赚到的第一笔钱应该全部花给自己,苏楠的钱确实全部花给了自己,白描却没有,白描只用这些钱买了一套情侣装,剩下的钱都存了起来。
辛白下车之后,先回宿舍放下东西,先给段红梅报到,然后就立刻给白描打电话。白描说她现在正好和苏楠在学校外面,让辛白出来,然后他们一起去玩。
辛白在学校门口见到了白描,顾不得旁边有人,一下子就抱住了白描,白描也没有抗拒,搂住了辛白,身边的苏楠笑道:“才这么点时间不见就这样啊,况且,大庭广众之下,注意点注意点。”
辛白放开白描,嘿嘿的笑着,白描递给辛白一杯奶茶,说:“我们去哪啊?”
辛白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你们说吧。”
苏楠:“我看我们还是去人民公园吧,这附近也没什么好地方。”
“你,你不会介意啊?”白描问道。
苏楠“嗨”了一声,说:“他那种人,我都说了早就忘掉了,没关系的,而且,我听说那里新建了一间鬼屋呢,敢不敢去?”
白描转头看向辛白,辛白一脸迷茫:“看我干嘛?难道我的胆子比你们两还小。”
白描哈哈大笑起来,说:“好,走吧。”
来过一次之后就熟悉得多了,不到几十分钟就转了个遍,辛白突然问起:“我怎么没看见鬼屋啊?”
苏楠:“我也没看到,我们找个人问问吧?”
从树林小道过来一位大叔,辛白走上去,问道:“叔,你知道鬼屋在哪吗?”
“哦,你问对人了,我每天都来这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鬼屋,让我想想,就在这林子深处。”大叔回答道。
辛白:“叔,谢谢啊。”
跑回到白描和苏楠身边,辛白说:“问到了,就在这里面。”
“去不去?”苏楠再一次询问白描。
白描一口答应:“去啊,都到这儿了,干嘛不去啊?”
顺着林子走了很远,慢慢的已经没有路了,他们顺着林子继续朝里走,直到看不见来时的路,辛白突然开口说:“坏了,早都没有路了,再往进走,我们出不去了怎么办?我觉得我们好像被骗了,走了这么远连鬼屋的影子都没看到。”
白描接道:“是啊,都这么远了,搞不好真被骗了。”
突然,辛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滴雨滴,抬头看了看天,发现早已乌云密布,说道:“你们快看,要下雨了,我们快走吧。”
苏楠惊慌地说:“往哪里跑啊,我们都拐了好几次了,早都找不到路了,怎么办?”
辛白故作镇定:“别怕,跟着我,我记得路。”
来不及说更多的话,辛白就开始转身往后走,白描和苏楠互相看看,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跟在辛白身后。辛白竟然真的带着她们两个走到了小路上,看到小路,三人松了口气。天公不作美,她们急匆匆地准备回去,回到了苏楠租的房间,辛白发现有两张床,好奇地问:“这怎么有两张床啊?”
白描:“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我搬出宿舍了,准备和苏楠一起住。”
“啊?”辛白疑问道。
白描解释:“这样我还是一样会叫你起床的,而且我还可以每天给你带早餐,晚上放学以后你也不用等我,我们两个就一起回来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嘛。”
“哦,那好吧。”辛白的语气中有点无奈。
第二天报完名,当晚就开课了,班主任走进教室,说:“同学们,这一学期至关重要,因为这学期末我们就要分科,分科将会成为你们高中时代特别重要的一件事,它决定了你们未来的发展,所以,从现在就要做起,开始好好考虑这个问题,我之所以这么早就告诉你们这件事,是想给你们自己足够的时间让你们不要后悔,有这么一句话,当你做决定时,如果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么这条路就一定是错的,所以你们要慎重考虑,甚至要考虑到高中毕业,不要到时候无路可走,后悔就晚了。”
这段话说得白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拍了拍旁边的辛白,小声说:“想选什么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我理科全班倒数第一,我能选理科吗?”
辛白轻笑了几声,说:“你有没有听到他说的那句话?”
“什么话?”白描问。
辛白说:“当你做……”
辛白还没说完,就被白描打断,白描连声说:“知道了知道了,怎么了?”
“我觉得这可能就是很多男人找情人的理由。”辛白笑道。
白描差点没忍住,缓过劲,补充道:“这家伙可能有情人。”
辛白和白描哈哈大笑起来,不巧被老师听到,老师义正言辞地问:“辛白,你们两个笑啥?”
辛白站起来,说:“老师,不是我们笑的,是教室外面的人。”
“那你坐下吧。”
老师身上有很多共同点,比如说,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总会对成绩好的学生宽容,可是,发生什么事,他们却都喜欢先找成绩好的那个,可见,可怜天下老师心啊。
第二天一早,白描叫醒了辛白,辛白比白描早到了教室,可是辛白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路过的教室里陆陆续续坐着许多学生,这些学生全都对着黑板指手画脚,等到辛白到了自己的教室,他惊住了,黑板上面方方正正的写着———“一个十四岁的就堕胎的女生———白描”
辛白冲到讲台上,抓起黑板擦擦掉了黑板上的字迹,又冲出教室,一个接一个冲进所有的教室,在最后一个教室,擦完之后,辛白冲出教室,一下子把黑板擦摔到了教学楼前的空地上,凶狠地喊着:“谁他妈干的,别他妈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一辈子都写不了字。”说完,辛白就一口气跑回了教室,没有注意到白描就在楼下,白描捡起了黑板擦,拿回教室,虽然辛白已经擦掉了,但依然可以若隐若现的看到,白描转身看着辛白,辛白埋着头,身体在发抖,白描朝辛白走过去,把卖好的早餐放在桌子上,抚摸着辛白的头,然后又抱紧了辛白的头,忍住自己的泪水。辛白一脚将面前的桌子踹开,站起来喊道:“别他妈让我查到你。”然后一把将白描搂进怀里,两杯奶茶洒了一地,白描终于忍不住了,在辛白的怀里大哭了起来,班里的一个女生走过来用拖把拖掉了地上的奶茶痕迹,班长走过来将辛白和白描的桌子扶正,把地上的书捡了起来,然后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说道:“以后不管是谁,看到对自己班里学生侮辱的行为都给我马上去阻止,否则,滚出这个班里。”
不过几分钟,班里又恢复了一片平静,白描看着辛白红红的眼睛,将手放在辛白的手上,温柔地说:“辛白,别生气了。”
“好了,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辛白将白描的手攥紧在手里,信誓旦旦地说。
幸福总需要何其的努力,痛苦总来得何其的轻易。
总觉得我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痛苦为什么不能离开我。
是我不配得到幸福?
是我命贱。
天生就要痛苦。
一整天辛白看起来都是心不在焉的,英语课上老师叫辛白回答问题,辛白眼神迷离的看着老师,老师还以为辛白病了,让辛白下课就去医务室看看。
夜里辛白说要送白描回到家才安心,走在路灯下,辛白一直牵着白描的手,突然白描停住了,温柔地问:“辛白,你还在生气?”
辛白转身,面对着白描,将白描搂紧怀里,说:“我在想会是谁呢?”
“算了吧,这样毫无头绪。”白描仰着头看着辛白的脸。
辛白:“嗯,好吧,听你的。”
白描用双手搂住辛白,说:“好了,我也快到了,你回去吧,要是学校关掉大门就麻烦了,你放心吧,还有苏楠呢。”白描把头转向身后的苏楠,问道:“是吧,苏楠。”
苏楠在发愣,被白描一下叫得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辛白放开白描,说:“那,我走了。”
白描微笑着大大的点着头。
男人发脾气时,女人的反应会分为两类,一类是发比你更大的脾气,一类是用温柔化解你的脾气,可是一个女人只会选择一种,选择前一类的女人自己会觉得自己很痛苦,选择后一类的女人已经习惯了痛苦。
一路上苏楠不停地问:“白描,你没事吗?”“白描,你真的没事吗?”
白描终于被问到烦了,捂住耳朵,跑回了房间,将门上了锁,透过窗户向外面的苏楠说:“烦死了,你再说,我就不让你进来了。”
苏楠撒娇着说:“我错了我错了,快让我进去。”
白描料到这种事会马上在校园里散开,第二天下午,学校里就在开学典礼的最后提起了这件事,校长是这样说的:“众所周知,我们学校一向是一座公正严明、纪律性强的学校,但是,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我要特别提醒各位,你们是一名高中生,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对于这种严重违反纪律的行为,我们将会彻查此事,给予涉事学生严重的处分,当然,不会对受害人以及我们见义勇为的辛白同学做出什么处分,反而,辛白同学的行为应当受到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