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喂马呢!”中间那个长着一张胖圆脸,身材敦实的少年老远就嚷嚷开了。他身旁的两个少年都是嬉皮笑脸的模样。
聂空豁然转过头,盯着走过来的三个人,半眯的眼睛流露出一丝危险的光芒,这世界居然有人敢称他为呆子,简直找死!
但是,很快他又把这股危险的目光收了回来。呆子似乎是从前杂役聂空的称呼,由于他以前懦弱到无药可救,所以认识他的人都称他为呆子,没有人叫他名字。
弱者就要受恶人欺凌,尊严跟面子都是需要自己用实力去挣的。聂空前世能成为修神界最强的修神者之一,也是一步一步从普通的修神者开始一路走下过来的,所以这种肤浅的道理他是再明白不过了。
“哼,呆子!谁以后再敢鼻孔朝天叫老子呆子,老子就把这两个字塞进他鼻孔里……”聂空恶狠狠地想着。
走过来的这三个人,他可是熟的很,中间那个不正是前几天抢走‘自己’工钱的聂七吗?身旁一左一右分别是马脸的聂三跟一脸麻子的聂四,这两个也一样不是好东西,经常欺负他拿他取乐。
居然你们自己送上门,玩玩你们仨儿不过分吧?
“七哥,三哥,四哥!”等三人走到近前,聂空又换了副老实无辜的模样,跟从前一样点头哈腰的分别跟三人打招呼。
“呆子,精神不错嘛,你的伤……”聂七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兄弟三人挂念你,知道你昨日挨了打,所以特意给你拿了一瓶上好的伤药过来。小四,拿出来给他。”
说完,聂七对着身旁的聂四使了个眼色。
“诺,呆子,拿回去好好擦擦,保管你药到病除!”聂四从怀里扑出个小瓷瓶递给了聂空。
“谢谢四哥,谢谢四哥!”聂空受宠若惊般接过。
“好了,你也别客气……”聂七见状,把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阿呆啊,哥哥们虽然体恤你,但你也别只光顾着收好处。你看,这药可是哥几个凑了十个银币好不容易求人才买回来的,怎么着你也得意思意思不是吗……”
“没错!”一直在坏笑的聂三帮腔道:“哥几个看你也不容易,就做做好事收你五个银币得了。”
“五个就五个吧,我们哥仨亏点!”聂四点了点头。
“等等!”不等聂空表态,聂七突然夸张地说道:“两位有所不知,这个月兄弟我多收了呆子兄弟一块银币,要不咱这样……卖我个面子再给他便宜一块,你们看如何!”
“好!七哥仗义!”聂四手一拍称赞道。
“可以,七哥做主了!”聂三表示同意。
三人达成一致后,聂七笑嘻嘻地摊出手心放在聂空面前。
“呆子,情况你也了解了,那么,四块银币,乖乖地给我挪过来吧!”
看着三人一唱一和拙劣的表演,聂空真的想一拳头轰死他们。这简直是侮辱人的智商。三个人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可以想象从前杂役聂空在他们手底下走过来的日子有多悲催。
身上的确还有五块银币,是昨天杂役聂空被打完,二小姐怜悯他给他的药钱。要是那个聂空还活着,这点钱说不定看个大夫都不够,可他们却变着法的想抢了去。
如果不是那聂七说要留下一块银币给他,让他认为此人还剩最后一点良知。恐怕他早已起了杀心,三人此刻已是一具尸体。
“快点,钱,挪过来!”见聂空稍有迟疑,聂三就是一声厉喝。
聂四逼迫道:“怎么?收了我们的药不想给钱?”
这时,三个人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不……不是。”聂空嗫嚅的说道:“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呵!这小子胆肥了!哥几个跟你好言相劝你不听,逼着我们动手是吧!”聂四卷起袖子作势欲打。
“误会啦,误会啦!”聂空一只手迅速往怀里掏,作出一副惊恐的模样,“哥哥们花了十块,叫我付五块已经很便宜我了,我怎敢还惦记上个月多收的一块,给你们,别打我!”
说完,左手护着头右手将五块白花花的银币摊在手心交了出去。
“哈哈哈哈!”看着聂空的窝囊样三人同时大声笑了起来。
笑声中,聂七喜滋滋地收起银币放到了自己怀里。随后,他拍着聂空的肩膀说道:“够讲究,从今往后在这府里要是有人再敢欺负你,你跟哥哥来说,哥哥削不死他。好了,现在忙你的吧,好好喂马!”
收了钱,随便客套一句,聂七便不再搭理聂空,跟两边的聂三聂四使了个眼色道:“我们走!”
“七……七哥……”正当三人转身欲走之际,聂空叫住了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哦,还有事?”聂七三人停了下来,此时三人心情大好,谁也没有看出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杂役嘴角正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三位哥哥,我有个秘密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什么秘密?”看着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聂七调笑道:“难不成你小子长大了,春心大动偷看刘寡妇洗澡了?”
“哈哈哈哈!”
闻言三人又大笑了起来。
聂空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危险的信号,考虑过后,还是隐忍了下来。
刘寡妇是聂府附近的一户贫穷人家,他的女儿同在聂府做工,是聂空唯一的朋友,聂空也将刘寡妇当母亲看待。
“不是啊,七哥,你听我说,上次五少爷不是喝醉了回来吗,所以……”
“别他妈吞吞吐吐的有屁快放!”聂七有点毛了。
“所以他落下了钱袋被我给捡着了!”
“嚯!你说什么?”这话一出,三个人的眼中都流露出贪婪的光芒。那可是少爷的钱袋啊,里面装的钱他们几个加起来一辈子都不一定赚的到。
“此话当真?来来来……”三个人把聂空叫到了角落,示意轻声说话。
“……那钱袋呢?里面有多少钱?你花了没有?”聂七轻声问道。问完,同聂三聂四一起竖起耳朵听,脖子伸得老长。
聂空做戏做到底,假意东张西望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三位哥哥,这事我只跟你们说,钱我是没敢动,里面除了金币就是厚厚的一叠纸。大金币我哪见过啊,借我仨胆我也不敢出去花你们说不是!”
都是金币!
还有纸!
三个人听得心花怒放,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叠纸肯定就是金票了。
我的妈呀!
金票啊!厚厚一叠啊!有了这笔钱还当什么奴才,足够买宅买地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呆子啊呆子,做人怎么能够窝囊到这副田地呢?不敢偷,没胆抢,天上掉的都不敢花,这个世界钱都长一个模样,搁谁手里算谁的,有什么好怕的。
头一次,他们仨看聂空有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不过,心中的想法他们是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呆子,那这个钱袋你放哪了,带身上了吗?只要你交出来给我们,那以后每个月的保护费我就不收你了!”聂七说话时尽量地控制了自己激动的情绪。聂三,聂四贪婪地吞了口唾沫激动地听着。
“不收保护费?真的!”聂空表现的喜出望外,“我埋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现在就带你们去……”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