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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黄牛的故事

长崎是一座被原子弹侵袭过的城市,当年被原子弹轰炸,其实危害被夸大了。原子弹爆炸造成核污染,使人类无法居住,只限于地面核爆炸和超低空核爆炸的情况。

但是实际攻击城市时,地面核爆炸将使原子弹的破坏范围大大下降,因此,长崎的原子弹爆炸高度都在数百米,甚至上千米范围,空爆,对地面影响本就不是特别大,通过很多年风的吹动,大气的稀释作用,危害已经基本可以忽略了。

他到长崎,找了一家国内小吃,要了一碗面。尽管是在下午,店里的生意还是很热闹,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走了进来。

四处看了看,都没有空的位置,他彷佛寻找了半天才哈哈的笑道;“老板,来一份饺子。”

他看了看高翔;“我喜欢吃饺子,你呢?”高翔对这个异地他乡说汉语的人并没有感到不妥,在其他国家,遇到自己的同胞,上前说几句话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了。

他挑起面条;“我喜欢吃面,加鸡蛋。”

那人说;“你难道从来没有吃过饺子?”

“没有,至今我都没有机会吃上一口。”

“好,今天我就请你吃一口。”

“我只吃面条,不吃饺子。”

“为什么?”

“陌生人的东西我一般都不吃的。”

“你从来没有吃过陌生人的东西?”

“从来没有。”

“我想,这次你要例外了。”

“哦?”他用日语大声的叽里呱了半天,最后用汉语很小声的说;“你六点钟方向和三点钟方向分别有两个人,门外200米转角处有个报刊亭,你在哪等我。”

说完用两个手指捏着最后一个饺子放在嘴里,走了出去。他刚走出门,高翔就看到那两个人掩饰着跟了出去,高翔故意要了一瓶酒,慢慢绕了两圈,才走向200米处的报刊亭。

高翔心里在想着‘喜欢吃饺子’这几个字。喜欢吃饺子的是北方人,这一点与基本信息吻合。

此时,报刊亭一个戴着眼镜,手里拿着公文包的人正在买一份报纸,他也想过去买一份拿在手里做样子,但是,眼镜突然放下手里的报纸,刚好落在高翔拿报纸的地方,高翔正想随便那一份。

但是突然看来那份报纸上有两个新鲜的指甲痕迹,两个痕迹处在日语中是“是我”的意思。这两个最简单的字他还是能看懂的。他没有马上跟那人走,翻了半天随便拿了一份,跟上了前面的身影。

此时在国内小吃店里面的那两个人跟他擦肩而过,他低着头摇晃的看着报纸,只听两人叽里呱啦,他则只听懂其中的“在,人,不在,这几个词。

但是足够他推测出其中的意思了。他偶尔用余光瞄着前面的人,然后继续看报,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拐弯与穿行之后,眼镜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停下来,高翔漫步走上去。眼镜说;“从你走进小吃店我就注意你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早。”

他戒备的问;“你是谁。”眼镜摘下眼镜,拿掉假发,又变成小吃店里那个人,只是穿着正了许多。他们来到了一个住处。

他笑了笑;“这就是我住的地方,以后的日子,你将要在这里度过了。我叫黄牛,黄牛的黄,黄牛的牛。”他介绍得又快又准。

但是高翔却没有搞清楚,他到底是黄牛还是牛黄。黄牛并不是真的黄牛。黄牛应该是膘肥体壮,腿似柱子,毛发棕黄油亮,弯角威武,尾巴摇甩.

高翔眼前的黄牛,身形瘦弱,个子不高,眼光闪烁,变化无常,但在RB人当中,他就不显得小了,那张娃娃脸看起来显得年轻帅气.

高翔一点都不感到奇怪,他忽然很想笑,强忍着严肃的说;“我看你一点都不像黄牛,你到像一头瘦牛。”

黄牛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无论如何,黄牛总比黄妞好听得多。”高翔终于忍不住笑起来;“黄妞?”接着又是哈哈大笑。

黄牛像似愤怒,大声的说;“虽然我叫黄妞,但在长崎,我随时能搞定晃悠在这个城市的妞。”高翔努努有点发酸的嘴巴,伸手过去;“高翔,就是高高飞翔的意思。”

黄牛也笑了;“飞得高,希望你不要摔下来。”两人哈哈大笑。黄牛准备了几个小菜,两人很惬意的聊着,距他与无名会合的时间还长。

黄牛对这个新来的同胞感到熟悉,一股真诚的熟悉。他彷佛有很多话要跟这个熟悉的人说,他是个浪子,穿梭于RB城市的浪子。

他有一个老实的哥哥和朴质的父母,在国内北方一个小城镇。父母以前是老师,均已退休。哥哥是个踏实的小老板,以及有个贤惠的嫂子和活泼可爱的侄子。

黄牛之前是一名警察,各方面都很优秀,但是在一次抓捕贩毒罪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人,一个柔媚的日国女人。日国女人叫小拓青雅,她具备了国内女人的贤淑与日国女人的温顺。

黄牛迷蒙着深邃的双眼,彷佛回到了过去,伤感中回味着甜蜜与幸福。他已经孤单了很久了,甚至孤单得没有人倾听他说话,因此,今晚他格外的想说,想倾诉。

他缓缓道;“那是一个细雨朦胧的天气,我永远也忘不了。接到任务第一时间到他们交易的废旧工厂潜伏起来,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紧接着另一方又来了四个男人,他们交钱交货,很快就被我们一网打尽。”

高翔仔细的倾听着,他竟然也忍不住问;“后来怎么样?”

黄牛呷一口水:“后来才知道,这次交易是小拓青雅提供的情报,她不希望父亲贩毒,特意从日国来到国内规劝父亲迷途而返,她的父亲一意孤行,最终她选择了给警方提供线报。”

高翔正想张嘴问。黄牛却扬扬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她的母亲是因为毒品而去世的,因此她憎恨毒品给一个家庭带来的伤害。原本她以为她的父亲能引渡回日国接受判决,后来她留在了D连,为了能时常看他的父亲,她在这边找了工作,我也偶尔帮助她。”

高翔很适合的提问;“后来你就爱上了她?”

“不,我还没来得及说的时候,她就向我表白了,接着,我们租房住在了一起。很甜蜜。时间荏苒,半年很快就过去了,青雅也怀孕了。我们就准备在三个月后结婚,那个时候我简直开心极了,找到一个这么好的老婆,又马上要做爸爸了,你说开不开心?”

“开心,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没有比这个还开心的了。”

“是啊,很开心,可是,有一天傍晚,我们走在公园的小径上,旁边突然闯出个人来,就这样撞了她一下。”

黄牛此时已哭得像头牛,嘶哑着声音;“就那么一下,一下啊?”黄牛挤完了眼泪,高翔递过一块纸巾。他含愤接着说;“原来那个王八蛋手里面有一把刀,撞的时候他就刺进青雅的小腹,当时血如潮涌。

到医院经过5个小时的手术,孩子没了,青雅算是保住了半条命,由于失血和人流的原因,医生说青雅以后恐怕不能再生育了,我和她说没关系,我们可以领养。她每天都在抑郁中度过,在一个星期后的一个早晨,我在她的病床边醒来,她已经走了,只给我留下了几句话。”

高翔激动的问;“什么话?”黄牛彷佛才回到现实:“她说,在日国她还有个小她5岁的妹妹,她走了,她妹妹已经没有亲人了,托我照顾她妹妹。”

“你来了这么久,知道她妹妹叫什么?找到了吗?”黄牛摇摇头;“她只是告诉我,他的妹妹在长崎大学念生物专业。”

他补充道;“青雅死了以后,我把详细情况做了报告,准备申请辞职。之前跟青雅在一起学了些日语基础,单位了解这情况以后,将我调动到这里,专门接待国内来日国有任务的警察。”

“那么,今天跟踪你的两个人是什么人?”

“因为要找青雅的妹妹,我经常穿梭在各种场合,有一次带着接待的国内人员参加,被日国警方发现。

他们误以为我是接待国内来的杂乱人员,因此,经常派人跟踪我。”

“那么说,我们来这里的任务你也不知道?”

“我只管接待来人,不参与任何任务。”

高翔想到了无名的黑牛与石门。“他们两人你也知道了?”

黄牛纳闷;“他们两人?”高翔已不必再问。他很正经的说;“希望你能早点找到她妹妹,完成她的遗愿。”说完,他就进房间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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