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带着伤离开了,他们没有阻止,也没有帮它处理伤口。
从小在一个温暖而丰足的家庭长大的孙一棠神情黯然,没有得到多少父爱的高翔并没有多少伤感。
他觉得,只要是在这里,在这一片丛林,不管你干出什么事情都无怨无悔。他拍了拍他:“不用伤怀,既然在这一片土地,我们就要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你被蜘蛛咬的时候,蜘蛛也没有伤感?”
孙一棠没有说话。高翔拔出匕首:“来,把野猪的四条腿卸了,卸大些。”他们把老狼的尸体埋进了之前挖的那个坑。一人拎着两条腿,很快淹没的深夜。
另外找了一处干燥而宽敞的地方,架起了火堆,烤着垂涎欲滴的野猪肉,孙一棠串起一条后退,跟着烤起来。高翔笑着说:“过来吃吧!我来烤,今晚吃这一条,剩下的烤干包装好。”
孙一棠好奇的问:“为什么你烤得这么好,而且又好吃?”
高翔呵呵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猪肉要选前腿的,前腿肉比较细嫩,后退的肉粗糙。还有,肉不能直接放到火焰上,要放在烧红的碳的上方。即不会烤焦,而且火候又恰好.”
孙一棠对这个值得信任的伙伴更加好奇:“你难道从小就在山里面长大的。”
“是的,我家在一个南方的农村。”高翔思想远冥。提到家乡,他的话就比较多一些,他总是有很多家乡的事或者物跟孙一棠说。
彷佛他回到那个向往的乡土,泥土芬菲的气息,微风吹动着树叶的芳香,满山的青绿.他内心深处还是一个孤独的人,一个他乡异客的孤独者。
偶尔也会想起年幼时那些冷嘲与热讽,歧视与谩诋。
那个时候的他只想逃避,逃避这种心理攻击,他不会想到去改变自己,只是想一味的逃离。离开那个地方,躲进大山,躲进石洞,但却没有勇气。
原本的他,只想草草念完初中跟随村里的打工人群,但是,命运突然就改变了。上初二的时候偶尔读到关于一首诗的故事,这个故事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他永远记得那是一个很无聊而沉闷的语文课,坐在后排的他昏昏欲睡,课堂的同学自顾说话,讲台上的老师吐沫横飞的讲着,两者各不相干。
邻桌的声音吵得他难以入眠,他这个平时内向而孤僻的人突然对邻桌说:“老师在讲课,你们不要说话。”邻桌的同学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这个被遗忘的角落居然还有人听老师讲课。
同学嘲笑他,顺便扔一书砸过来,“与其让老师来关注你,还不如自己看吧!”
他并没有多想,捡起来随意的翻着。接着准备睡觉的时候,视线恰恰看到几个字。
“男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这是1910年秋天,伟人准备离开家乡韶山,去外面更广阔的世界。他怀着激动的心情,临行前他写下这首诗,夹在父亲每天必看的帐簿里,以作告别。
从此以后,他紧紧的翻阅着有关伟人的书籍。他被伟人的坚韧与气魄吸引,“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这些诗句就像磁铁般深深的吸引着他这块锈铁。
他改变了,从后排无人问津的地方脱颖而出,直至考上大学。
这个过程中,他见证了偏远农村落后的教育,堵塞的交通,民众综合素质的欠缺,经济的落伍.
山村就像一个缺少营养,缺少关爱的残疾人,拖着羸弱而无力的身体,内心充满暴戾与失望,每天半步的残喘着。
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局面呢?他从那时起就试着努力的分析和改变这个不良风貌地方。但是,仅凭一个人微乎其微的力量又怎么能改变沉积了这么多年的乡村呢?
吃饱了,也烤好了,孙一棠打着嗝。整理了帐篷,还是围绕着洒了一圈火灰。
夜,更黑了。最后一缕火烟扭动着飘向天空。
清晨,天微亮。鸟类唱着歌儿,展动着懒散的翅膀。一滴露珠从树叶上滑落下来,整个大地沐浴在灿烂的红日下.
两人吃了几口肉,饮了几滴清澈的朝露。他们越过神秘莫测的沼泽,穿过凶恶恐惧的河流,走过荆棘坎坷的山林.
又一个黄昏,夕阳残留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倾泄在丛林。远处的山峦像披上了彩色的衣赏。他们几乎被这种肆意的美惊愕住。
然而惊住他们的不是夕阳的美,而是一堆骨头,散落两处,有几个狼的头骨,还有鹿的,特别明显的是一具人的,周围一阵腥臭味。
看起来就像刚刚死,就被别人剃掉所有的肉,骨头上还有残留的血迹。两人站在一处植物稀少之地,看着这些发毛的骨头。
孙一棠想过去看个究竟,高翔一把拉住他:“先不要过去,等一下。”骨头上方的树枝引起了高翔的注意。
这根本不能算是一棵树,看不见它大的躯杆,只是长着很多长长的枝条,垂贴着地面,铺满在周围,有的像快断的电线,有的像老妪哪干瘪的手指。
风一吹,就会摇晃。高翔眼神一阵精光,心理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孙一棠奇怪的问:“他们是被什么杀死的,不过去看看吗?”
高翔:“往往在一些不起眼的东西下面,藏着危险。”说着,他把手里探路的棍子扔了过去,击打在哪众多的枝条上,树枝下面并没有什么动静。
高翔说:“也许是我多疑了,继续赶路吧!”
孙一棠看着那具歪斜的骷髅骨说:“还是把那具骨头埋了吧!相遇一场,让他入土为安。”
高翔点点头,孙一棠递过手里的棍子说:“你去那边挖坑,我把骨头拿过来。”说完,他就走了过去。高翔接过树枝,转身开始挖坑。
突然,身后一阵响动,他回过头,孙一棠已经被哪不起眼的干瘪的树枝卷起来,就像魔爪一样紧紧的缠着他。
他扔下棍子,拔出锋利的匕首,跳过去朝树枝挥动着,其余的树枝疯狂的席卷着高翔,他手劈脚踢,一条树枝缠上了他的脚,他飞快的滚动着身躯,一刀斩断了树条。
孙一棠拔出匕首挥动大叫道:“快走,不要管我。”他感觉到身上的树枝越来越紧。
高翔没有说话,不管不顾的挥动手里的刀,砍,削,刺.
树枝被他砍断少许,但是这对树的攻击并没减弱,他还在努力的砍着,避让着,大汗淋漓。孙一棠身上的枝条被他削断了一些,但是又马上补上了。
这奇怪的树,为什么会攻击人和动物呢?难怪树下会有那么多骨头,高翔忽远忽近的跳窜着,像似戏耍这些树枝,他急速的脱下衣服,匕首插进裤腿。
两只手分别抓着衣服的两只袖子,跳过去,每伸来一条他就用衣服捆起来,树枝也缠上了他,就这样,许多树条很快缠上了他。
树条纷纷卷过来,企图裹住他的头,腿,他看机会成熟,拔出匕首狂砍着衣服包裹的树枝,一会儿树枝断了一地,剩下几根自然的缩回去。
孙一棠头以下已被包裹起来,高翔闲庭信步的走过去,朝着根部一阵乱砍,一截一截的断枝铺满了地面,孙一棠脱离出来,衣裤上已经有了少许的液体,腐蚀了腿上的布料。
高翔看着他被腐蚀的地方说:“走,断了它的枝体。”两人七脚八手把剩余的枝条全部斩断,树摇晃着,像似求饶。
高翔憎恨这种树,就如社会上破坏别人家庭,毁坏别人清誉,掠夺别人生命的人一样。不管这棵树出于什么原因,总是不对的。
他要断其枝,灭其危害的本性。他们埋葬了那副人骨,很快捡了一些干燥的柴,堆积在树的周围,两人围在旁边,点燃了干柴,那棵树发出悲怨的声音。
良久,火势渐渐的小了,也烧完了,化成了灰烬.
一路都很平静,终于达到森林最南边,顺利的找到了信号,拿到最后一面旗帜。他们艰难的行走到森林边缘,秘鲁境内的公路旁已有等候他们的组织人员。
接他们的是三个人,高个子伸手过来:“我叫凯西,恭喜你们!提前6小时完成了考核。”
当晚,他们就飞往总部——里昂。回顾这一路的行程,两人心理一阵惧怕。特别是遇到那朵散发独特香味的花与那棵充满枝条的树。
后来才听资深的组织人员说,那朵花就是传说中的“日轮花”,专门配合黑蜘蛛猎食动物,花的香味引诱动物过去,缠着动物,蜘蛛迅速食咬动物,哪是一种叫做黑寡妇的毒蜘蛛,它会释放神经毒素。
蜘蛛食动物以后排除的粪便就是日轮花的养分,因此,它们才会在一起狼狈为奸。
那棵树呢?据说也无人见过,传说它生长在印度尼西亚爪哇岛上,叫做‘莫柏’。铺展开的枝条迅速卷住动物的身体,紧紧的缠着,裹完以后释放一种液体把猎物消化掉。他吸收完养料以后又开展下一次猎食。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亚马逊原始森林也生长得有。从未有人证实这两种能食动物的植物存在。想不到都被他们俩碰到。一个人运气不好的时候,也许能把这一辈子碰不到的事情给际遇完。
可是,人生的道路,岂是运气能左右的吗?在他们的旅途中,如果没有沉稳的态度,敏锐的洞察力,冷静的心理,果断的抉择.
也许他们已经葬身森林,葬身于人生的道路。
因此,每个人都不必去埋怨自己的运气与命途。只要你不断的进取,力争,完善自己,提升能力.
那么,命运对你的考核,将会顺利的通过。假如你埋怨运气差,事事不主动去做,常常抱怨自身的环境和责怪身边的人,你将失去最基本的常态,当你失去常态以后,许许多多让你感到不如意的事情就会接踵而至。那可是一个糟糕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