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双盛满星光的大眼睛*
顾家和齐家由于生意上的关系,顾潇然和齐楠刚出生不久就定下了娃娃亲。顾潇然只比齐楠晚几个小时出生,从小就像一块橡皮糖一样粘在齐楠身后,甩也甩不掉,这让小霸王齐楠深感挫败,认为有个土兮兮的小跟班非常丢自己的脸。顾潇然留着假小子般的齐耳短发,衣服总是乱糟糟的,不像楼下小沫从小就一头披肩长发,打理得服服帖帖,喜欢穿丝质的蓬蓬裙。
那个时候的小区里最不缺的就是小孩子,区里渐渐成立了各个小帮派。齐楠毫不意外的继承了他家老爸的良好基因,一双长得过分的腿从小晃到大,在身高上出尽了风头,战斗力强。这些都让顾潇然羡慕不已。
齐楠N次对顾潇然发脾气:“死小子你能不能别跟着我啊!”顾潇然贱兮兮地笑。
齐楠对顾潇然的态度转变的是在某一个下午。五岁的齐楠被巷子口的一个小男孩绊了一跤,五岁的顾潇然小朋友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搬起一块石头,狠狠的向小男孩抛过去:“竟敢欺负我家大哥!去死吧!”
那块砖头在齐楠不可思议的目光以及小男孩恐惧的眼神中,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一点也不优美的弧度,落在了离小男孩几米远的前方……
“……”
齐楠只觉得丢脸,第N+1次转身朝顾潇然吼道:“顾潇然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啊!”她被那一嗓子吼得倒退了一步,不料一脚踩进了身后的一堆生了锈的废弃铁架里,小腿被割开了一个血口。
天上的太阳毒辣辣的,腿上的大口子汩汩地涌出鲜血,也不是特别疼啊。可她却红了眼眶,眼前少年惊慌的脸慢慢模糊,脑海中是他厌恶的表情。
他就这么讨厌她?只是喜欢跟着他而已,这也有错?
她没有发出声音,第一次像一个小女生一样低头细细地哭。齐楠吓坏了,露出少有的惊慌失措的表情,笨拙地安慰女生:“你别吓我啊,我、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再也不凶你了还不行吗……”她抬起头,眸子里盛满夏夜星空才有的璀璨。
从那以后,顾潇然便默许了这个不太称职的小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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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艳如一束温柔的光*
顾潇然和齐楠是革命般的铁友谊,顾潇然这个跟班从小学跟到了高中,用齐楠的话来说,简直比橡皮糖还要橡皮糖。
齐楠是传说中的大校草。他喜欢对着校门口的学妹们吹口哨,也喜欢眯着一双桃花眼朝学姐们邪邪地笑。
齐楠喜欢玩游戏,他带顾潇然去电玩城,沉痛的看着她将他的游戏币输的光光。齐楠成绩不好,玩起游戏来却毫不含糊,基因赋予他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的同时,还顺带给了一个出众的大脑,以便于他横扫电玩城,赢了钱会请她吃东西,常常是路边小摊,配一罐可乐。
他们有时候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并排躺下来看星星,时间仿佛停驻。十几年过去了,假小子依然是那个假小子,躺着的姿势十分不雅,二郎腿跷得老高。聊天时说到好玩的地方时他们会相视而笑。当顾潇然对他弯起眼睛时,齐楠感觉天上的星星都黯然失色。年少的心开始互相吸引,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时候。
十七岁那年,那个叫楚畏寒的男生毫无预兆的闯入他们的生活,不打一声招呼,惊艳如一束温柔的光,不容抗拒地介入他们之间。
齐楠发现顾潇然的日记里出现了一个男生,楚畏寒。这个名字怪怪的男生是前一段时间转来他们学校的德国学生,成绩单和颜值都高得令人吃惊,身材颀长挺拔,身上有一股白杨木的气味。听说他的奶奶是德国混血。楚畏寒的五官也有一丝混血的感觉,五官有些深邃,皮肤苍白,周身带着一种贵族的气息。如果说齐楠是那种阳光俊朗的帅气,楚畏寒就是那种阴柔的美。
入学整整一个星期,他只说了一次话,就是简短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楚畏寒,希望与大家成为朋友。”
希望与大家成为朋友的楚畏寒不跟任何人交谈,独来独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写作业,起初还有女生红着脸来问作业,他总换来的总是淡漠的点头或摇头,冷淡的模样让人有些尴尬,渐渐地没有人理他了。
周末的下午,学校很空。顾潇然和齐楠走近教学楼时被一阵喧嚣声吸引住,不由放慢了脚步。五六个男生把一个人堵在楼梯拐角处,被堵在里面的人不说话,低头面无表情。
一个男生率先上前,狠狠地甩了男生一巴掌:“楚畏寒,你很拽啊!”
“哥几个早看不惯你了,不是挺能耐嘛?装得挺嗨是不是!”又一巴掌,在楼道里清脆刺耳。
“看你这小脸惨白的,哥们给你拍出点颜色怎么样?”啪!又是清脆的一声。
被连甩了三巴掌的楚畏寒不哭也不喊,静静地敛着睫毛,唇边有血迹。如果不是脸上触目惊心的指痕,他大概苍白得不似活人。
齐楠注意到顾潇然的手指慢慢收紧,示意她留着原地,自己率先走了过去:“哥们几个在干嘛呢?”对方一看是人高马大的齐楠,和颜悦色道:“弟兄几个教训转来的那个娘娘腔呢!”
齐楠态度不好地甩了句:“知不知道这里是学校!都给我滚!”
几个人一听,也怒了:“你也很拽是不是?欠揍呢!”说着冲上去打了起来。齐楠没有练过武术,打架却很厉害,转眼把两三个男生撂倒在地,他的脸色倏地变白,把楚畏寒往外一推,朝他大吼:“快带她跑!他们有刀!”楚畏寒一怔,抓起顾潇然的手腕就跑。
顾潇然脑中一片空白,脸颊火辣辣的感觉要烧起来,她侧过头看楚畏寒,他的刘海被风吹起,露出坚毅的眉,鼻尖上挂着汗珠。直到跑出了校门后顾潇然才反应过来,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快带我回去,我不能走!他们有刀,我哥打不过他们!”楚畏寒抿着薄薄的嘴唇不说话,沉着脸看她,顾潇然急地又哭又闹。
“我去!”他突然沉声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很有磁性,一点也不娘。顾潇然脸又红了。
回到原地时,果然看到齐楠正处于下风,艰难地躲避刀子,身上已经挂了彩,楚畏寒直接加了进去,借着手长脚长,也帮了不少忙。打完后胳膊被划了几刀,头发有些乱。顾潇然突然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真正的男人,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更能吸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