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迩眼睛轻轻一眨,突然便软言道,“不瞒相爷,小女子此次拜访,实则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深更半夜,一无拜帖,二无通报,三还下毒,更甚还撕了本相的衣服?”缪戈讥诮道。
“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为保安全,只能出此下策,相爷雍容大度,定然不会和小小女子计较!”云迩行了个拱手礼,继续道,“近日晏城流言四起,相爷可是知道怎么回事?”
缪戈神色不变,“哦?姑娘是指什么流言?”
“流言说……”云迩顿了下,双眸紧紧盯着缪戈,不放过他一丝情绪变化,“流言说,前朝将军苏礼未死,于锡山附近揭竿而起,蓄意……造反?”
“苏礼为前朝战死,首级曾就挂于晏城城门口,然陛下是欣赏其恪尽职守,为国捐躯,不但不以为罪,并还封了其独子为破云大将军,这两年,破云大将军感陛下恩德,更是不曾有过异心,战匈奴,攻大燕,撵反贼,去内乱,如今其父却被传言不但没死,更预谋造反,相爷与破云大将军同朝为官,不知……相爷可知怎么回事?”云迩落音掷地有声,说着便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缪戈扫了她一眼,眼神晦涩难懂,“破云大将军是否衷心,自有圣上裁决,倒是你,拿这种市井流言来问我,你又是何人?国家大事,其实你寥寥数语便可下结论,更何况,你拿这种流言来问我,可是觉得,这等流言,是本相散播的?莫不是你认为本相与苏城同朝为官,便要编排他?”
缪戈说完,云迩突然间觉得手腕一紧,垂眼便看到他突然用力的抓紧了自己的手腕,却是不费吹灰之力便破了她的麻药,心下慌乱片刻便冷静下来,看见男子紧盯自己的脸,好似要在自己脸上盯出一个洞,便拿自己的另一只手去拂开男子的禁锢,力道由小渐大,竟是不得挣脱。
耳边,是男子的话语,“你一听流言,便来找本相问罪,如此关切前朝旧将,可是苏礼的什么人?”带着一点一点蛊惑的意味。
从未与赤身相对的男子靠得这么近的云迩忍不住胳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而身侧,男子的话还在继续,“听闻苏礼有两个女儿消失无踪,而今,你此番行为,难道……”
那声音,近在耳侧,云迩知道,男子恐怕在寻找的下颌的边缘,那里,有她易容的破绽,云迩没有被禁锢的手一垂,只见银光一闪,便毫不犹豫的往男子身上的穴道一扎,这回,这根银针,可不是麻药,而是带有轻度的毒,一般人挺不过一会儿便会倒地不起。
缪戈显然看到了,抓住她那只手腕时已然为时已晚,银针扎着的地方,似有千万只蝼蚁慢慢爬开,散到四肢百骸。
“相爷说笑了,苏礼虽是前朝旧将,但小女子听闻他两个女儿秀外慧中,相貌出挑,怎会是小女子可比拟的。今日一来,不过是小女子爱慕破云大将军已久,不忍其忍受谣言,又因小女子知相爷心思缜密,饱受恩宠,便想来求将军他日,在圣上面前说说好话,破云大将军若是安好,小女子便也放心了!”
云迩见他眉目微皱,知道是毒性开始起作用,却见他依旧紧紧地抓着自己,眼睛仍旧盯着自己的下颌,便使了力,朝那不容分说的部位一踹,男子砰然倒地,在温泉水中溅起一圈水花,却还是爬了起来,眼中还有几分清醒,云迩心中暗念,这男子倒是不好对付,饶是如此,竟然还只是轻轻皱了眉的程度,想了想身份不好暴露,便急忙转身,快速跳上枝头,轻轻一跳,便没了踪迹!
缪戈咬牙,“倒还是挺绝!”
“爱慕已久,前来相求?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