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常山郡。
刘恪睁开眼睛,扶床坐起,环顾屋内四周,心里直一哆嗦,见到的场景差点把眼珠子都吓掉出来,这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家睡觉么,刚才我妈还埋怨我来着呢,谁能告诉我这事咋回事。难道。劳资穿越了??不会吧。。额。。果然是。。这特么是哪?
不多时。“吱”,门应声而响,自外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一身古装打扮,锦衣华丽,甚是不凡,给人种温润公子的感觉。那男子快步走到刘恪面前,反身坐下,拉住刘恪的手,关切道“子章啊,你终于醒了,可把为父吓得不轻,方才丫鬟来报我说你醒了,我是急忙跑过来看你,没事吧?可还有哪不舒服?”刘恪顿时懵了,心想这是谁呀,看样子貌似我变他儿子了,再一看自己,竟然也是穿着古装,他马上就明白过来了,自己真的。。穿越了。
“咳咳”刘恪故作两声清咳,“没,没事”,出大事了!这什么年代?这是什么地方?我还一概不知道呢,你说没事?不逗我么,想归想,嘴上还是应了句没事。
男子又道“没事就好,儿啊,你昨日跟众小厮打赌,竟从房顶跳了下来,昏迷不醒,大夫说要几天时间才能醒,万幸,以后可不许这般胡闹了。”男子关切之余还不忘教育,果然天下父母都一个样,尼玛穿越了也是。“万幸,万幸。”刘恪不知道怎么说啊,只得顺着他的意思敷衍几句。就在这时,外面又进来一容貌清秀的中年妇女妇,还领着些许丫鬟,不用猜,肯定是从房顶掉下来摔死倒霉蛋的娘。
妇人也是问长问短,刘恪则是不胜其烦,不过这对夫妇的关爱之情倒是真的,但刘恪刚刚穿过来,啥都不知道,应付了些,然后以累了为由下逐客令,那夫妇自是怕影响儿子休息,径直回去了。刘恪急忙唤来丫鬟,将这身体的倒霉蛋情况询问清楚,他这才知道,这家人来头还不小。
此是冀州常山王府,这身体的原主人,跟自己前世一样,十六岁,也叫刘恪,古代人流行取表字,所以字子章,就是他爹开始叫的那个。中年男人刘政字允才,乃大汉皇族后裔,祖上被封为常山王,其后代世袭爵位。妇人张氏,是当地一豪门望族的女儿,说的上是大户人家,与刘政门当户对,成亲之后夫妻是恩恩爱爱,所以刘政一直没有纳妾,而且就刘恪这么一个儿子,当然十分疼爱,从刚才那番嘘寒问暖就可以看出。
而时间是公元183年,不错,183年,历史上184年,爆发黄巾起义,汉室就此大乱,之后造成了群雄割据的局面。妈蛋,也就是明年,乱世便要开始了,刘恪不禁有些无语,本指望靠这个皇族后裔的身份享享福呢,可下可好,福是享不成了,性命估计都难保,怎么整?直觉得前途渺茫。
然而经过多日的心理挣扎,刘恪心态也变了,从刚开始吓得不轻,到发现自己再怎么怕也无济于事,于是乎,他有了这番觉悟。反正来了,反正不知道咋回去,不如在这乱世中干上一票,也不算白来,这一世还是个皇族后裔,匡扶一把汉室是理所当然,况且自己可是从后世来的,对后面发生的情况了如指掌,玩死那些逗比诸侯军阀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妈蛋,老天让我过来装逼,我怎么会辜负它的心意,天下,我要定了。
话是这么说,自己再能预知未来也没用,一个巴掌拍不响,成帝王之功需要文臣武将来辅佐,需要足够的军队来征战,这些都不是朝夕之内能办好的。刘恪摇了摇头,黄巾起义明年才爆发,招兵买马到时候再说,现在重要的,是锻炼身体,练练武艺,不然在这乱世,很容易就隔屁了。
想到这里,刘恪马上付诸行动,在之后的几个月里,一直按前世的方法锻炼,什么仰卧起坐俯卧撑啦,只要没累趴下就接着练,每天抽出一些时间跟刘政学这个时代的文字诗赋,而刘政看到自己儿子这么勤奋,自然不遗余力的教,刘政本来就是当世大儒,刘恪进步也是神速。而刘恪心理清楚,自己强大了才有资本说以后,不然全是屁话。
时间恍然飘过,一晃就到了183年秋季。
这天,刘政把刘恪叫到书房,装做不经意的问“恪儿,这些天来你一直很勤奋,为父很是高兴,我的儿子有出息了。今日为父问你,你以后可有什么志向啊?”刘恪知道刘政的心思,以前那倒霉蛋不思进取,整天只知道玩,没让这对夫妇少操心,自己穿越以后,却是勤奋有加,习文练武都很刻苦,刘政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以为自己的儿子转性了,便有此一问,可他哪儿知道,原来的刘恪早挂了。
刘恪答“父亲,我尚且年幼,虽不知人间大义,但我却有一言,不知可否说得。”刘恪是怕自己的志向把这个便宜老爹吓傻了。“哦,哈哈,但讲无妨。”刘政欣然一笑,想听刘恪怎么说。
“自高祖建国以来,历经文景之治,武帝之功,后外戚王莽篡位,建立新朝,又蒙光武中兴,灭除逆贼,匡扶大汉。然时至今日,我却感觉汉室已病入膏肓!”刘恪言之凿凿,慷慨激昂。刘政却是一愣,他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志向竟是如此高远。其实这时的他,或许已经猜到了。“接着说。”
“然自桓帝以来,朝廷腐败,民不聊生,甚至出现了阉党之祸,今灵帝继位,不仅看不清形势,却、反而变本加厉,荒淫无度,臣劝无果,民怨沸腾。大汉统治已不久矣,不出一年,天下必将大乱,江山必然不保。”刘恪越说越激动,甚至用手比划起来。“儿言之甚是,这些为父岂能不知,奈何我乃一届书儒,左右不了天下局势,可叹啊。”刘恪说的,正是刘政想的,不光是这对父子,只怕当今天下只要是稍微有点学识的人都能看出来。’“父亲此言差矣,儿信事在人为,我们有心报汉,还惧无门么?”刘恪道。
刘政觉得有理,可他更惊讶,小小十六岁孩童竟能说得如此透彻,是在乃天纵之才,养儿如此夫复何求,但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后人会有这么一句话来形容他现在的感叹——生子当如刘子章。
刘政又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父亲,我已说过,一年内天下必定大乱,我们需早做准备,招募乡勇,以备乱世”刘恪笑道。“好好好,这事为父马上就办,是时候了!”刘政也笑了,只不过他笑的原因是因为儿子终于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