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到这浑浊的双目闪过悲痛隐有泪花,他在之前是许子凌的贴身仆人兼护卫,可以说是看着许子凌长大的有着深厚的感情。
许子凌被贬到辛城之后数月老者放心不下便离开了中都相随而来在新许府做起了管家这样不仅可以照顾许子凌也可为他打点府上事务就这样安宁的度过了许久。
而在半年前许子凌像似涅槃重生了一样,虽悲凉依旧常伴左右可终于算是振作了起来开始打理起了许家事务原本日益消瘦的身体也逐渐恢复让老管家倍感欣慰。
南境百城虽落后却可资大业有很多东西都可以利用,在一个晚上老管家欲进言许子凌让辛城的许府再进一步将许家商号开向临城,但他来到许子凌的房门前正要敲门之时感觉一阵的头皮发麻。
许子凌的房内幽灯闪烁,房中满是月寒的画像,而许子凌竟独坐其中对着画像说话如癫狂一般大笑,吐露之言让老管家感觉毛骨悚然,他竟欲逆天而行让红颜重现人间,如此有违天道之事如何能成?
因此老管家隐匿在了一旁想要继续窥听一些事情,但房中却没了声响只见许子凌披头散发踉跄走出了房门来到了大院中打开了一条密道进入其中,这让老管家疑惑这条密道究竟通向何处里边又有着什么?
以往许子凌不让府中仆役靠近自己大院莫非就是为了秘密修筑这条密道,良久许子凌从中走出面露快意的回到了房中继续对着画像说话,老管家趁着这个机会进入到了密道之中想要一睹个究竟。
而走到尽头之时让他头皮都快炸了,寒冷的玉棺、墙上的引魂灯、还有圆顶之上的猩红血阵,这一切都充斥着不详的气息,他向前走去在棺椁之上有一张古老的残卷与一张新抄录好的图纸,那残卷上的古文字他自然是看不懂,可新篇之上的文字让他冷汗直流。
这新篇是残卷的译文,其上记载的是上古邪魔之阵-血灵索魂阵,阵成之时可将方圆数十里乃至百里的生灵尽数化作血灵让亡者重生,老管家将棺盖推开发现里边躺着的正是月寒,也就是说许子凌自来辛城之时便在秘密进行着此事。
老管家当即便想将头上大阵给毁去,此事太过违背天道也着实过于残忍了,如何能以万人性命换一家之欢?他接连出手想要将邪阵彻底毁去却不料大阵已有神威似可吞噬万物,他的力量根本不足矣将其毁灭。
无奈之下老管家只好选择先暂且离去寻求帮助,此阵还需不少时日才可完成只要他出去足矣让他搬来救兵转身之际却发现已经迟了方才的动静已经惊动了许子凌,他被其重伤囚禁在了密室之中难见天日时至昨日才侥幸逃出。
三人听完之后感觉一阵头疼那邪阵不日将成时间十分紧迫动辄便是万人性命,曲悠然挠着后脑勺有些急躁道:“许子凌而今作为肯定是错的,可许家众人也实在让人难以理解,门户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脸面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如此逼迫二人,最后闹的个这般结果将一个弱女子生生逼死,什么中都名门世家!同市井流氓无赖有什么区别?”
他有些愤慨,许子凌会变成如今这样还不都拜许家所赐,而今这样的破事他们还不晓烂摊子遗祸到了辛城多少无辜的人被牵连进了这因果之中。
“我也不能理解,为何越是掌权人越是扭曲,这一切原本都很简单不是吗?同为人又有何区别?”柳疏影闻言点头眼睛瞪的老大,难得他与曲悠然意见相同。
老管家苦笑摇头,他毕生都待在了名门世家中为其办事,所谓名门世家便是如此看似光鲜亮丽让无数人向往为何不生在这般世家,而他们却不知其中的龌蹉不堪,骨肉相残争夺家主之位、身不由己之事多如牛毛。
“三位我有一事相托,望你们阻止子凌公子,而今大阵还未成他还有回头的机会,可是不要伤其性命,子凌公子也只是一个可怜人啊······”
三人闻言颔首回应,老管家将凌之事其中曲折尽数说出,就是为了让他们不要伤其性命,许子凌虽在秘密进行大祸事,可至今还未伤害过谁浪子还有回头之机。
书贤感叹若许子凌能理解老管家的一番苦心该有多好,被他如此对待老管家还是没有恨意反而希望他得到救赎。
“这血灵索魂阵根本没有办法复活月寒,恐怕那残卷之中所载有误,许兄此举是受了内心蒙蔽都不曾怀疑过如此逆天之事如何可成”书贤如此说道。
让三人哑然连忙追问,书贤娓娓道出真相,血灵索魂阵为上古先贤所创原名为回天阵,上古之争何其惨烈无数人都倒在了血海中,即便是圣贤也难以忍受生死离别便研发出了这等阵法,但其结果却让人不敢恭维所需生灵之息太多了过于残忍,而且那位先贤的亲友也并未复活,反而祸乱殃及到了己身,后此阵之事被列为禁忌被世人遗忘。
“我们得尽快行动,许子凌怕是还不知道这一点彼时伤害到他自己不说,还将有无数人受到牵连”曲悠然蹙眉,打算尽快动手将许子凌制下可却被书贤拦下了。
此时那邪阵将成怕是已经有了不少神威,他不确信有无把握将其彻底毁去,而且若是许子凌强行将大阵开启即便未圆满也依旧会是一场浩劫,贸然行动的话他们或许都得尽数殒命,曲悠然无语的坐在了地上腹诽书贤真是个忧事鬼。
“我有一法”
老管家看向柳疏影,让她一阵错愕,曲悠然更是连忙站到了柳疏影身前开口道:“我的亲大爷,你不会想说用美人计吧?不行不行,万一许子凌凶性大发怎么办,她可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来着”
曲悠然又借机占口舌便宜,让柳疏影脸上阴霾骤现嘴角抽搐正欲发作却见老者站立而起道:“柳姑娘长相同月寒姑娘简直一模一样如孪生骨肉,不同的是二者神韵有别,月寒眉目之间常伴忧愁,且总是一身红裙淡妆相随”
书贤跟曲悠然闻言双目都齐齐视向柳疏影,无怪乎许子凌对她十分特别,原来是因为这般,柳疏影一双美目更是瞪的老大指着自己,不过她算是明白了为何老管家与许子凌见到自己的时候总是有些感叹。
不过曲悠然表情怪异看向老管家,自己方才不过是随口一说不会真的要用美人计吧?那样许子凌要是伤害到柳疏影该如何?
“或许可以一试,而今时间紧迫只要柳姑娘能牵制住许兄一会,我与悠然兄合力或能破开大阵”书贤当机立断觉得可行,不过今日老管家与他的相貌被众人记住,他们不晓易容之术只能等到夜间再行事。
而曲悠然跟柳疏影则立即折返回了辛城,虽然二人都有些不情愿不过现在好像也就这个办法行得通,此事难点便是不能伤害到许子凌或惹怒了他强行开启阵法,而今老管家之事后他必然寸步不离自己的小院守候大阵只能设法将其引开。
良久之后辛城的一间客栈房间外曲悠然来回踱步行走,他满脸青肿一脸的烦躁,柳疏影与月寒神韵有别,他们入城之后便按照老管家所言买了一身红裙与些许粉妆于此间客栈更换,曲悠然色胆包天竟想赖在房中不走,柳疏影气急将其修理了一顿这货实在是有些恬不知耻。
咯吱!房门被推开,柳疏影从中走出,眉间略带些忧愁,此时她与先前有天地之别,一朵青莲成罂粟让人惊艳,一时间曲悠然看的都有些痴了努力的摇头让自己清醒。
“懒鬼,你怎么了?···”柳疏影面露微红娇艳欲滴曲悠然如此看着她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呃···没事没事,不愧是我曲至尊的媳妇,果然国色天香”
曲悠然回过神来慌乱开口让柳疏影脸上黑线密布,这人永远没个正形让她无语,不过她还是有些没把握,妆容可以改变可神韵始终有别,她内心里更多的是快乐,难以表现出老管家所说的神韵。
“懒鬼,我这般可显忧愁吗?”
柳疏影美目轻动努力的让自己更贴近月寒,曲悠然闻言认真看去挠了挠头,他觉得刻意如此的话很不自然,提议让柳疏影想一些会让她觉得烦恼的事情让其自然流露而出。
柳疏影嘟嘴进入到了房中不断调整着状态,而她没注意到的是曲悠然的视线一直没有转移,他心中感叹若时光能一直停留在此刻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