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久后许府的客厅中。
许子凌负手而立在他身后一仆役恭敬的汇报着方才城楼上所发生的事情,当说到老者之时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像似恨不得当场将其拿下。
“当时小的就在那城楼之下采买听得十分真切,失踪了数月的老管家疯言疯语所出之言简直令人发指,公子岂会是那种人?老管家真是疯了,原本我想伙同众人将其拿下以免他继续诋毁公子,可一想如此大事应当先回来报于公子才是,于是乎我火速回头行至远处之时却闻身后又一阵骚动,回首看去只见一仙人腾空而起将其带走,想必是仙人也看不下去了······”
他正欲继续开口,许子凌一个手势止将其止住转身道:“老管家年迈受了些刺激早已神志不清,这几月来我甚是为其担心奈何怎么也找寻不到他,哦此次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许子凌面露微笑唏嘘不已一副十分体恤下属的模样,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五枚金临币赐下,这仆役当即眉开眼笑连连道谢并言誓死为其效忠而后躬身离去。
“哼,该死的老东西,还好无人信之”
许子凌在这仆人走后目露凶光森冷气息遍布周身,原先他以为老者重伤难垂危难以走出许府,却不料他竟还有余力抹去痕迹让他一顿好找更没想到是他还逃出了许府在城楼上大肆吸引辛城百姓并将他的事情公诸于世,唯一只得庆幸的是还好无人相信让他腹诽,老者在城楼上所言有一句还真说的没错满城尽是愚夫蠢货。
只是而今让他烦躁的是老者被人劫走了,他先前为中都子弟大有见识,能御空而行的只有半仙与仙宗弟子想也不用是后者,半仙常隐福地道场修行以求更高境界,而且当今之世半仙不过五指之数定然是仙宗弟子。
可是仙宗弟子为何会出现在南境偏远之地的辛城呢?这让他想不透,若是他所谋之事已成会引来仙宗注意这样他倒觉得正常,莫非是偶然?
许子凌来回踱步而后走出了客厅,即便是偶然老者也让那所谓的仙人带走了,以仙宗弟子的见识怕会引来不少麻烦,他必须行动起来布置好一切。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书贤将其劫走,他只知三人是修者且书贤于曲悠然修为定不弱于自己,至于来历书贤用的也是假信息,称自己三人是隐士修者的后人,因此许子凌怎么也是难以将他们联系到一起。
而此时辛城外不远处,柳疏影正使用医道秘术为老者治愈,他外伤平平都无甚大碍,就是内伤十分严重灵元干涸隐约在碎裂定是强行而为了不少次,方才书贤将其带来之时又大口吐血了不少次而今昏厥了过去。
他们对老者先前在城楼上所言都十分在意此时必须将他救醒否则这一切都将成为迷雾让人惊疑不定难以前行,不一会老者缓缓睁开双眼见到眼前三人失声大笑似乎十分开心,让三人一阵怪异这莫非真是疯子?···
不过当他看向柳疏影的时候神情一阵恍惚喃喃道:“···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太像了······”
“老伯您见过我嘛···?”柳疏影问道。
这让三人发蒙,尤其是柳疏影先前许子凌也曾对她说过类似于这样的话,还将她认成了其他人呼之欲出又回神止住。
“哦···,小姑娘,收功吧不要再白白耗费精力了,我点燃了灵元崩毁之势难以止住这我自己还是明白的今或明我必亡矣,但我现在十分高兴”
老者回过神来并没有回答柳疏影,浑浊的双目多留意了一眼柳疏影后就扫向书贤,这让曲悠然愤愤不平,自己居然又被无视了,要知道咱现在也是灵元九重的青年俊杰来着,只是他不知晓老者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
只见老者脸上笑意浮现,他在密室之中不止一次出言想要止住许子凌欲为之事,而每次都将受到许子凌的毒打,这一次更是让许子凌动了杀意,身体早已快支离破碎。
看着许子凌即将完成血灵索魂之阵,他必须一搏将消息带出警示辛城中人,于是便点燃了灵元生生挨下一击而后以妙法假死骗过了许子凌,趁着他感伤之际逃出了密室,生怕许子凌察觉追赶而上他东躲西藏用所剩无几的灵力消除痕迹,历经艰辛才逃出了许府。
更是与士卒大打出手将大量辛城百姓都引至城楼之下嘶吼而出祸事,残烛之身愈发的严重,奈何看热闹的人终归是看热闹的人,原本他也没想过如此轻易就成功只是想要一试,不曾想远比想象中的要凄惨,根本就没有人愿意相信他,将他当成了一个疯子、一句笑话,甚至连怀疑都不曾怀疑。
这些让他绝望,最终是功亏一篑并无作为许子凌终将成功,而今却不同了他能看得出眼前三人并非凡俗更有一名仙宗弟子,他们是最后的希望可救万余生灵,他不顾柳疏影的拦阻强行跪在了地上连磕了数个响头让三人急忙将其扶起。
“我的亲大爷,你能不能别这样,我们会折寿的知道不?”曲悠然擦去脸上细汗,一个年迈的老者给他们下跪可没把他吓坏了,柳疏影白了他一眼而后安抚老人让其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老伯您能详细说一下关系许子凌的事情吗?”
书贤开口让二人注视向老者,他们有很多疑惑都需要眼前老者为其解答,而且若他在城楼上所言属实这可是一场大祸,让人难以想象许子凌可以心狠手辣至此,老者点头知晓现在的状况将所知尽数道来。
约莫在五年前,那时的许子凌锋芒毕在中都大展才华,作为世家子弟行事果决为正常现象,许家家主对其心性能力都十分满意将其视为瑰宝重点培养于他,甚至都打算日后将家主之位传给许子凌可以说是寄予厚望。
但家主之位干系重大关乎于许家未来非单单资质心性优良就可以胜任,而且许子凌当时还尚且年少还需观察,于是乎往后的日子几乎许子凌走到哪便有人暗暗相随。
作为世家公子其承受的压力也不是众人可以想象的,看似光鲜实则让人厌倦许子凌便是如此,在他的心底其实一点也不想当什么许家家主。
于是每每烦躁之时便独坐于花楼雅间闻琴萧之音以放松,一切因果也在这花楼之中萌芽。
薄纱帐后的丽影深深迷住了他,其琴歌之声悲凉无奈让他神往感同身受将其视作知音,在往后的日子里许子凌如痴如醉事事都抛在了脑后,常前往同一处花楼,常坐同一间雅间,薄纱帐后之人也成为了他的专属从未更改。
夜夜隔着一道薄纱与之畅谈携古琴与之和鸣,知晓自己情窦已开他终究是忍不住了将薄纱掀开,其女如仙名月寒眉间常有忧愁,双目同天月可动人心,他们一见如故双双动情相伴数月,知晓彼此很难走到一起,但只要能有这样一片狭小的空间也就满足了。
可大祸也随之来临,虽然许子凌极力隐瞒了这件事情,可纸最终是包不住火的,中都名门公子,甚至还是未来最有望继任家主之位的人,竟爱上了花楼中的艺人,得知这件事后许家家主当众大怒。
以许子凌的身份以许家的地位能与之相配吗?此事若传出去许家颜面难存许子凌也将饱受非议,他们的恋情如一根骨刺扎在了许家所有掌权人的喉咙之中,许家家主将此事封锁并让许子凌与那女子断绝关系为他安排了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希望许子凌可以浪子回头。
却不料许子凌倔强相对誓死不从携月寒远走天涯,可一切都是徒劳他们最终还是被抓了回来,而等待他们的只有无尽的悲凉,偌大的许家之中满是许子凌的哭喊声与绝望的悲鸣。
他们想要让二人分开永不相见否则就将二人一并处决,情至深处之时何人可解可叹二人情深到最后都在保全对方不断求情只求放过心爱之人宁自裁也不愿牵连。
而最后红颜殒,众人将许子凌制住逼迫月寒自裁,无论许子凌如何哀求磕破了头颅也无用,那惊仙之颜上落下凄苦的眼泪到最后还在让许子凌好好的活下去不要怀恨,而后自裁在了众人面前。
而许子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活活逼死,从此之后堕入谷底,那个才华横溢被世人称赞的人杰也彻底消失,日日夜夜许子凌都躲在房中痛哭或凄然独坐一处如行尸走肉了无生气。
名门世家之中家主之位的争夺何其惨烈,见许子凌如此以往以为没有希望的骨肉兄弟纷纷设计陷害许子凌落井下石,本就悲伤之下许子凌彻底变了他大杀四方将骨肉兄弟重伤并杀了不少他们的亲近之人,凶戾之气如鬼神,因此许家家主怒不可遏将其贬至了辛城任由其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