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门考的电子技术基础,教室后头已经排了一排的行李箱,好些人准备着考完就跑。
我十分清醒地把题做完了,会的多检查两遍,不会的也自以为蒙的合情合理。我交卷的时候,小珍也跟着交卷了,她最近也不怎么住宿舍除了上课基本不出现在学校里,我停下来等她,她跟上我,安静地跟我走了好一段路。
我有些不耐烦了,“我以为你有事跟我说。”
她浅浅的笑了,挺迷人的,可惜现在的男生不欣赏这种书香门第的美,轻易就被妖艳贱货迷了眼。
她说,“谢谢你,上次是你帮我的吧。”
“听谁瞎说,我干啥帮你。因为你请我吃过一个大鸭梨啊。”
说实话,一个宿舍里住了一年半,聊的天不过五百字,都凑不出一篇中学生作文来。
她说,“你果然是个不好相处的好人,我都忘了请你吃过鸭梨了,你还记着,还帮我。”
我觉得这姑娘脑子有问题,我请她吃了个饭,她犹犹豫豫地说了些自己的事情,大概就是那件事以后很受伤想退学,后来怎么地熬过来了,同学们给了她很多鼓励也帮了她很多,还叮嘱我以后谈恋爱千万不要拍东西。
哎,到底是什么家庭养出来的傻白甜啊。
我回宿舍收拾了一下行李,就接到了李牧溪的电话,他甩给我两个字,“下来”,又把电话挂了,可能报我上次挂他电话的仇,真小气。
我上了李牧溪的车,叹了口气,“你开这么豪的车来得把喜欢我的男生给吓跑了。”
他扫了我一眼,“想谈恋爱了?”
我嗯了一声,“感觉自己被抛弃了,内心伤痛难忍,急需一段激情似火的感情将我即将冰冷的心脏烧起来,爱情好比我的心脏起搏器,让我晓得继续存活的意义。”
他显出头疼的样子,用手扶了扶额头,“你,踏马,这些有病的话还有多少赶紧倒出来,回家给我乖乖的做人!”
真没劲,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懂我说的是真话。
没有。
我闭着眼睛深呼吸啊深呼吸,然后睁开眼跟他说,“行吧,我已经切换成正常模式了,你赶紧带我去你家吃饭,吃完我要回家。”
他说,“那就是你家,你还想回哪个家?”
“虽说悲欢离合在所难免,亲娘风韵犹存能得一知己是好事,但与我而言确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忘了自己的骨子里头流淌着是谁的………”
他又难受了,“行了,随你便,打住。”
别墅很大,李叔叔家请的阿姨做的饭很好吃,徐小姐看起来很幸福,还终于有了一间房来安放她最心爱的钢琴,李牧溪对这个后妈也很尊敬,真是踏马的完美啊。
我又想哭了,算了,一个人也能好好过,哎,还是找个人一起过吧,我想起那个给我送花的来,又打消了念头,跟个孩子似得,有犯罪感。
我在窗台边上想着如何走出这温情的别墅的时候接到了易其的电话,他约我去唱歌。
“都有谁啊?”
“学生会这些人呗。”
“行啊,给我介绍个男朋友吧。”
“你要哪样的啊?”
“晚上能一起睡觉那样的。”
易其笑起来,“服了你了,乐宴1808,赶紧的吧。”
想到有可能今晚不用一个人睡觉心情也好了一点,结果一转身发现李牧溪在后头黑着脸看我。
我才不想理他,“你送我吗?我看这不好打车啊,我刚叫了个滴滴都没人爱接。”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带路,“走吧。”
我特恭敬地跟徐小姐告别,“妈,我走了,我放假了,这些天住家里,您放心,我自力更生肯定饿不死,过两天我去找点事情做,年夜饭我肯定来跟您和李叔叔一起吃,吃完年夜饭我可能要去旅游净化一下我肮脏的心灵,您可别操心我,好好过日子嘿,李叔叔再见啊。”
李叔叔说,“默默,这给你留房间了,什么时候你想来就来,好好照顾自己,有事找我,要么找你哥,别一个人扛。”
徐小姐没理我,手里拿着遥控器,有一瞬间我觉得她要扔过来砸我,但也没有,李牧溪一巴掌拍上我后脑勺,“走!”
李牧溪虽然看起来不是那么情愿,但还是送我去了乐宴。
包厢里挤了一堆男男女女,有认识的,有讨厌的,还当真有个帅哥。易其将帅哥拉过来跟他说,“这就是舒默”,又对我说,“这是易壹,我哥,你看我对你好吧,独家珍藏的哥都介绍给你了。”
易壹看起来和易其差不多,估计是大四,易壹好像看出了我在想什么,“我已经毕业三年。”
我喔了一声将易其赶走,我跟易壹说,“我呢,就长这样,人美心灵美就嘴巴有点臭,真心实意找个男朋友,没什么特别要求能睡的来就行,当然你这样帅的是更好,你看我当你女朋友还行吗?”
易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感觉不是很妙,打住他要出口的话,“等等,我还有加分项呢。”
然后抢过了话筒,“不好意思,我唱歌歌,给大家跳个舞好吧。”
于是我点了首《gasoline》。
Are you insane like me? Been in pain like me?
Bought a hundred dollar bottle of champagne like me?
Just to pour that motherfucker down the drain like me?
Would you use your water bill to dry the stain like me?
Are you high enough without the Mary Jane like me?
Do you tear yourself apart to entertain like me?
Do the people whisper 'bout you on the train like me?
Saying that you shouldn't waste your pretty face like me?
我觉得不好太夸自己,但唱歌跳舞是我的强项啊,包厢里头都要叫疯了,易壹虽然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装的很镇定,但我觉得他一定要爱上我的。
我想起我上一次唱这样带劲的歌跳这样性感的舞的时候老舒还发脾气了,他说正经的女孩子不要这样又不是要参加比赛,在同学面前跳点小清新的就行。
可是我那时候刚刚迷上摇滚,觉得怎么妖艳怎么好,怎么热情怎么释放才是活着的真谛。
易其说,“卧槽,舒默,你还能这样呢。”
我没有看他,只盯着易壹看,易壹的嘴角轻轻地弯起来没有说话,出了门,出门之前那眼神好像在说,“跟我来。”
于是我就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