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参加迎新晚会的排练,我到餐厅的时候晚了将近十分钟,匆匆进更衣室之前,还瞥见了李牧溪背着我坐着与一美女面对面聊着天,看美女的表情似乎还挺愉快。
没成想,等我换了制服出来,美女已经愤慨而起拿起咖啡杯泼了李牧溪满脸满衣裳,哎哟,也不知道那咖啡烫不烫。
我捏着兜里的湿纸巾打算过去可怜可怜他,却被值班经理叫住了,上楼招呼起那些难缠的客人们。
我在厨房和包间跑来跑去,哪怕开着中央空调也出了一身的汗,等我闲下来李牧溪早已不知所踪,也好,我拿起湿纸巾给自己擦了擦脸。
大概是因为是周五的缘故来吃饭的人都带着孩子,将包间弄得乱七八糟,纸巾被抽着玩,沙发缝里头还能找着骨头,到处都油油腻腻,等我整理好,足足比平时晚了四十分钟,累的我脑子只能想如何巴结排班的家伙。
没想到李牧溪还在等我,他特酷炫地靠着车门抽烟,见着我抬了抬下巴,我掂量着能不能跑过他的四轮,我的智商告诉我几乎不可能,只好艰难地挪着步子靠过去,将手里的芒果汁递给他,“嘿嘿,失恋啦,请你喝点甜的。”
他灭了烟骂了我一句,“有病。”
我默默地坐上后座,等着他长篇大论地劝告我,学生要以学习为主啊当服务生能赚几个钱啊缺钱了找他等等等,然而,他今天什么都没说,只问我,“回学校?”
我点头,“今天夜不归宿我舍友该以为我和今天那个送花的开房去了,对我的清白之名有损,不好。”
想起今天给我送花的那个家伙,我一脸严肃地骗他说,大哥你这是月季?是不是被坑啦?花了多少钱啊,是不是傻?他也就当真地涨红了脸跟我道歉,我搭上他肩膀跟他说,“走,以后跟我混,哪儿买的,姐跟你去灭了他。”然后趁机逃过了排练现场。想到这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李牧溪瞥了我一眼,又骂了句,“有病。”
我下车时,他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我才发现李牧溪的衬衫上的咖啡污渍斑驳了一大片,我说,“啧啧,你去药店买瓶双氧水泡泡看,但估计是毁了,傻逼了吧,以为自己演偶像剧呢?”
李牧溪一副想揍我的样子,最后也只无奈地挥挥手示意我快滚。我欢快地关上门,不再同情他,说实话他也是很活该的。
我在宿舍楼底下买了盒冰粥,心里想着算了,减肥还是从明晚开始吧。我一回到302就觉得气氛不太正常,虽然这几天都不太正常,但今晚特别地不正常。我邻床的霜子低头啪啪啪地打字,然后我的微信振了一下,霜子说,“完了,丽丽今晚被抓了个正着,两人亲着呢,被小珍给录了像了。”
我抓了睡衣进卫生间洗澡,还顺便替她们的三角关系思考了一下去路,两条腿的男人那么多,偏偏得勾搭舍友的男人,还蛮贱的,如果她们俩打起来,我肯定护着小珍。
洗完澡我还松了松筋骨,可惜直到熄了灯,宿舍里头还是连个声响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第一节的课,霜子的闹钟响的很准时,我看小珍颇为吓人的黑眼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看着我红了眼眶,我有点心疼。
英语课上到一半,小珍突然趴在桌上哭起来,我一半心疼,一半觉得这姑娘情绪怎么说来就来,按说事情发生的前3个小时候才是情绪爆发期才对。没等我思考出结果,穿短裙的英语老师已经拿了小珍的手机,看了两眼,急急匆匆地出去打电话了。
身后的体育委员黄龙拍了拍我的肩膀,将他的手机递给我,我想回他,“你踏马这是看小黄片的时候吗”,但我没出声,因为哪怕角度有点刁钻,我还是看出来了那人是小珍。
黄龙说,“贴吧上的,我已经找人问谁在管理学校的贴吧了,但还没有消息,昨晚就有了,传了一晚上,今早火了。”
我躲厕所拿出手机给校学生会主席易其打电话,“哥,今天贴吧上的那个是我舍友,怎么回事啊,咱贴吧还能整这些东西?”
易其说,“被黑了,现在我们这边登录不上。”
我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李牧溪,他们搞国安的对付黑客算小菜一碟吧。李牧溪听了我说了大概三句话就打断了我,“知道了,条件是什么你知道。”
踏马。有没有爱心。是不是人。叫你办点事还要什么条件。
等我回教室,小珍已经不哭了,班里的气氛也怪怪的,谁是真心着急谁是看热闹谁又拿着视频偷笑我分不清,叫上霜子带着小珍走了,经过丽丽身边的时候我说,“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连随手泡都不会用,我们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只有小珍偷偷地教你了对吧。”
丽丽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我抬头叹了口气,心想,“婊子,老娘宁愿挂科也不会再抄你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