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乡巴佬进城
“方哥哥,你去了大城市还会回来吗?”二妮听村子里面到大城市打过的工的叔伯们讲,大城市的姑娘都长得特别漂亮,衣着打扮还都特别的时髦,走在大街上,能把年轻后生的魂儿给勾走。要是自己的方哥哥在大城市里面找到了比自己漂亮的姑娘,就不会回来了,那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啊。二妮很是担心这一点。
“回来啊,等哥哥赚了大钱了就回来娶你。”方悬壶用食指调皮的触碰了一下二妮精致的琼鼻,继而一脸猥琐的幻想“将来我们修几孔大大的窑洞,你给我生一堆的儿子,把炕头烧得热热的,再给你老汉我倒上一杯上好的白酒。那时候我方悬壶就是整个村子最牛*逼的了,村支书之类的算个球”
“你讨厌,不和你说了。谁要嫁给你啊”二妮面颊一脸的红晕,头害羞的钻到方悬壶的胸膛处。
两个人依偎着,过了好长时间。
“二妮,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你不是也考上大学了吗?我们一起走”方悬壶抚弄着二妮扎着红绳的粗大辫子。方悬壶知道自己的这个提议有些不地道,会让二妮伤心,但还是忍不住提了出来。
“算了吧,我能上完高中,家里面的叔叔伯伯都已经给爷爷很多脸色看了。我不想让爷爷为难。再说了爷爷,爷爷把我从一鞋底子抚养这么大,现在老的连饭都做不动。我得懂事啊,我要照顾爷爷。”二妮想到自己爷爷在夕阳下佝偻的拾柴的背影,想到自己烧到柴火堆里面录取通知书,酸涩的泪水像决堤的江水一般,奔泻不止。
方悬壶知道二妮是不会离开这片生养的热土的,这里有关于她的童年,有一份感恩,更多的是一个孙女对爷爷的孝心。
抱着二妮哭了好一阵子,直到啜泣渐渐从琼鼻消失的时候,方悬壶才拍了拍二妮的后背,心疼的安抚着。
“二妮,你快上山收豌豆去吧,我也该走了,再迟的话就赶不上火车了。”
听到方悬壶的提醒,二妮才意识到,自己还有农活在手。要是回去的迟了,又该被婶子骂了。二妮自己被骂倒也无所谓。关键是,几个婶子总是明里暗里的斥责爷爷。二妮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爷爷受到别人的排挤训斥,尤其是这几年心智的逐渐成熟。对于那些冷嘲热讽的言辞就更是不能接受了。
二妮最感谢的人首先是爷爷,其次就是方悬壶。假如当年没有爷爷,身在襁褓之中的自己,怕是早就晒死在暴晒的大太阳下了。赐予自己第二次生命的人,二妮要用一辈子去报答。
“恩”
二妮应了一声,随即转身朝着山上走去,一步也不会的走着。
方悬壶看着这个农家姑娘一步一步的走向高处,在黄土路上结实的踩下一串脚印。方悬壶扛着自己的尼龙袋子朝着下坡的路走去。
夏天的尾巴依然烧烤着这片干旱的土地,烧烤着庄稼地里的汉子。
方悬壶走了。
离开了这片生长的土地,走向一片未知的世界。
在走到山底,即将消失在这架山的遮蔽时,方悬壶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山顶的日头是那么的火热。恍惚间,方悬壶看到了日头下的山顶上站着一个姑娘正在朝着自己招手,大声的呼喊着什么。一时间,太阳灼了少年的眼,满脸的泪水在脸部发烫,烫的少年心口疼。
纤细的身影在山头上竭力的嘶喊着,将心头点地不舍一口一口的唱在了歌词里,唱在了厚实的黄土高原里。
这是村子流传了几百年的习俗。当村子里的年轻后生外出闯荡是,家里的婆姨或者是相好都会站在山疙瘩瘩上唱着口口相传的民歌,为自己心上的哥哥送行,希望哥哥能够顺顺利利。
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地那个实难留
哥哥你记心头
走路你走大路
不要走小路
…………
方悬壶怔怔呆在那里,心儿随着歌词一起颤抖,炯烁的眼睛盯着山头那个美丽的姑娘一刻也不愿意离开。
一曲终了,山头的姑娘蹲下身子痛哭流涕。山下少年眼眶也有些闪烁的晶莹。
少年头也不回的走了,背着尼龙袋子走了,消失在山底的拐角处。
姑娘踮起脚尖,眸子尽力的向远处投射,随着一个晃动的影子上下起伏。狂躁的黄风卷积着沙土,带着几株枯死的蓬蒿漫天飞舞,弥漫在姑娘的眼前,吹散了姑娘的头发。
一根红绳晃晃悠悠的飘到了少年的头上,上面留着阵阵的清香,少年把红绳挽在胳膊上,深情的望着远处高高的山圪梁梁。
远处拾柴的老人走过去,扶着自己的孙女走向了远方。拾柴老人看着自己的孙女,忍不住的流泪伤心。
一个早上,老人跑遍了自己四个儿子的家,只是想要借一笔钱,借一笔可以让孙女上学的钱。只是最终四个儿子无动于衷,四个儿媳不断地指责老人为了一个没有关系的碎女子败光了积蓄。老人没有借到一分钱,一个一辈子没有掉过眼泪的老人,看着自己的孙女站在山头哭泣。老人枯萎的眼角忍不住的泪光点点。
老人自觉对不起自己的孙女,孙女是村子里面第一个,也是唯一个考上大学的。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老人感到惭愧。都说好人有好报,老人自认为一辈子没有做上天海里的事情,遇庙烧香,遇神磕头。该做的好事都做了,为何上天就不能给一丝丝的福报。老人知道老天一定是瞎了眼了。
山上的草房子里面,老和尚敲着手里面十几年没有碰过的原本属于自家徒弟的木鱼。坐在蒲团上,浑身的不自在,高深精妙的佛经佛经早已经烂熟于心,如今却连一句也读不出来。整个人烦躁的快要将草房子掀起来了。最终老和尚还是忍不住,走出草房子,朝着山下的黄土路急促行去,只是在弥漫的黄土中间,老和尚看不到一个人,只是看到一串脚印,一步一步的够着探向了远方,直到和远处的蓝天连成一线。
老和尚一面咒骂着不孝顺的徒弟,一面朝着山下的村子走去,向着一户破落人家走去。老和尚已经不记得何时来过这里,大概是十几天,又或者是几个月。老和尚只记得这家住着一个漂亮的妇人,貌似还是个寡妇,长得有些漂亮,做的一手好饭。
村子里面锣鼓喧天的正在操办着另一宗丧事,婆娘刚刚下葬,丈夫的当天晚上就暴毙而亡。人们为这对相爱的夫妻感到可惜。
老和尚看到寡妇家里面没人,转身准备回山上的草房子。正好碰上来请和尚做法事的村民,也就随着村民到死者家里面念了几遍心经,超度一下亡灵。
到了灵柩跟前,老和尚才知道逝者原来是村支书。老和尚就有些不想做这个很难让自己开心的法事。
老和尚不糊涂,很多事情都知道,只是不愿意说。对于村支书和王寡妇之间的那点事,老和尚对村支书很不满意。
只是本着死者为大的原则,老和尚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个业障深重的村支书超度一下。
只是打开棺椁,老和尚看到了意思奇怪的现象。老和尚发现村支书的死过于安详,这对一个从医几十年的大夫来说,是很奇怪的。
老和尚深思了一番,闻到裆部一股腥臭,活该纵欲过度。停顿了片刻,突然将手指伸到鼻孔处,凑到跟前嗅了嗅。老和尚闻到一股独特味道。
老和尚心里面暗自的咒骂了一番,没想到混小子藏得那么深,居然可以配出这么好的催春情丹。就是剂量有些大,心脏不好的人是受不了的,比如说村支书。
另一边,坐在候车大厅等火车的方悬壶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知道是谁在暗地里面咒骂着自己。
老和尚做完法事后就回到了山上的草房子,开门的时候看到了房子门口一篮子用碎花布盖着的烧饼。老和尚顺手就提到了自己的禅房里面。就着壶里面的老茶吃了几个烧饼,味道还是和以前的一样酥软,可惜自己的徒弟没有福气品尝了。
篮子是王寡妇的,老和尚知道,王寡妇也知道。
火车站。
滴…………
随着一声尖锐而又悠长的鸣笛声。火车进站了。方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礼。大踏步的朝着排队的窗口挤去,也不管一旁遭受的白眼。直到靠近了一个身材劲爆的美女后才停了下来。
方悬壶借故问了一下几点了。一只手还搭在姑娘的香肩上。
当姑娘转过身子是。方悬壶赶紧收回了自己好几天没洗的手。放在衣服上使劲蹭了几下。头也不回的就溜了,一直溜到另一个人群攒动的地方财大口的呼了一口气。
想到刚才那个满脸美丽青春骚情疙瘩豆的姑娘,方悬壶觉得自己这几天可以省好几顿饭钱。长得不好不是你的错,长得不好还到处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方悬壶对于这种背影杀手也是醉醉的。真是仔细一看还不如猛地一看呐。
方悬壶经历了这次打击之后,决定做一个本本分分的等火车的汉子。
闸门一开,人流就跟沙丁鱼是的,奋力朝着里面钻。方悬壶不想被人家占便宜吃豆腐,就奋力厮杀,终于以第一名的优势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面。
虽然途径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些不该碰到的女性敏感部位。但是方悬壶问心无愧,如果不是因为人流太拥挤的话,方悬壶相信以自己的定力是不会做出那么禽兽的事情的。虽然自己也特意往漂亮姑娘的身上凑了凑,但是方悬壶觉得那都是姑娘的错,和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关系,遇到色狼也不知道躲着点,那能怪谁啊。
这要是被那些被占了便宜的姑娘听到,估计得那把看到过来杀了方悬壶。一面咆哮着,老娘倒是想躲开,那能躲得开吗?四周围的水泄不通,你让老娘躲到你这个禽兽的怀里啊。说着,搞不好就一刀上来,直接阉了方悬壶这个小处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