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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提笔之人

白雾浓厚得就像用皂叶打出的泡沫,充盈在天地间,几分飘渺,几分淡雅。

少年安静地站在雾中,可白雾却如潮水般从他两旁流去,就像推开了两扇白色的窗扉,一名少女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少女眉眼如画,肤如凝脂,极美的容颜间却藏着淡淡的哀伤。少女的秀发很黑很长,覆过她的肩膀,又从膝盖垂下,万千发丝就像淙淙的溪流,宛延淌落而又汇流成簇,少年的目光顺着黑发延绵,突然看见一抹寒光。

黑发变成了古意的深色大刀,再抬头眼前已没有少女,只有一名英气勃发的男子。

男子怒目圆睁,叱咤一声就向少年刺出一刀。

少年神色微凛,却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任由大刀刺向自己身体。

没有任何先兆和声响,尚未触及少年的刀尖戛然而止,又忽然化作水珠涣散开来,诡异之极。这究竟是神鬼莫测的武道神通,还是说这刀竟是用水做的?

然而只在呼吸之间,由刃至柄,由手及身,这一人一刀已是化作一团汁液。这些汁液不红,却黑,不是血,更像墨。因此远远看去,似是有谁往少年身上泼去了好大一盆墨汁。但这盆墨汁却没有落下,转而就此在空中凝结,蔓延,形成了一座石窟。

少年没来由感到一阵心悸,猛地回头。

一个胖子搀扶着石壁,正要走出窟洞,却见他突然停了下来,憨傻憨傻地回头一笑。

“等一下!”少年急吼出声,可是已经晚了。

胖子的身后亮起两盏红灯,那个让人心胆俱裂的妖物扑将上来,四溅的血水染红了石壁。那头黑色的妖物直起身,红瞳幽幽地看着少年,犹自带着血肉的嘴角咧咧一笑。

少年红着眼圈,死死握住拳头,却是一动不动。

因为这里是他的梦,梦里的一切无法对他造成伤害,但他同样也无法触碰梦里的事物,说白了,不过一场幻象而已。

妖物腹中发出嘻嘻的嗤笑声,上身猛地涨大了一圈,继而开始塌陷、皱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常人的高矮,灰黑色的毛发变成了衣裳,头顶生出一顶尖尖的笠帽,边缘垂下黑纱,没有风,却在缓缓拂动。

看不到容貌的男子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杀光。”

周围的场景又换了,换得很突兀,很干脆。血色的苍穹下,不计其数的黑衣人,冷漠而机械地拔刀、落刀,哀嚎声、哭喊声此起彼伏,少年站在成堆的尸体中,血河从他脚下流过,未能沾染他半分,却倒映在脸庞的两串泪痕上。

“停!”

少年怒吼出声,不是向着那些黑衣人,不是向着那个戴笠帽的男子,而是向着苍天。

世界骤然归于安静,这次的场景变成了一条长长的廊道,尽头的黑衣人做投掷状,一道白光如追风逐电般而来。

少年速即转身,那道白光就从他胸口穿过,将呆滞的书生整个钉在柱子上。

鲜血很快染红了素白的长袍,书生无力地抬起左手,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是吐出一口血沫。

少年瞪大了眼睛,怔怔出神——尽管气态截然不同,但眼前的这个人,不就是之前向自己刺出一刀的男子么?

“你……究竟是谁?”

书生又是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却依然说不出半句话,挣扎了没多久,便已是断了气。

就当少年有些迷茫的时候,变化却再次发生。只见那把插在书生胸膛上的刀突然化作点点星萤,就此飘散,而书生的身体冒出大片大片的脓包,脓包持续膨胀,而后破裂,流出的脓水连带着人皮、血肉落在地上,直欲人毛骨悚然。待血肉流尽,骨骼之下,竟是一把巨剑。

剑柄很细,剑身很宽,没有什么繁复的花纹,也没有什么精致的吊坠,简单而又深沉。但少年看着这把剑,心中莫名涌上一股燥意,他拔出骨肉中的那把巨剑,迎着那满天的风雨,举剑朝天。

于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剑,便刺破了苍穹,刺破了黑暗。

光如细针般刺入眼眸,眼中的画面依旧迷离模糊,耳畔的声音却渐渐清晰起来。

”既然睁了眼,怎么又不说话?“

”眼神空洞,面无表情,这孩子看着真让人揪心!“

”啧啧啧,这说不准是回光返照的征兆啊!“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卫先生,这究竟是……“

正在床边搭脉的卫师后一脸凝重,感受着两指之下那杂乱无章的脉象,正寻思是否要冒险输进一道真气,微微抬眼,却发现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是侧过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

少年蹙了蹙眉,声音沙哑道:”我这是在怎么了……“

少年在卫师后的搀扶下坐直了身子,立刻便有人在旁边递上温水。这间厢房不大,却是挤进了好些人。有手握折扇的翩翩公子,有噙着笑容的温和书生,有面容严正的中年男人……红木几案旁有两张椅,但没有人坐下。少年看着阳光斜斜地从窗柩拉进来,觉得很温暖。

”在下北序学府卫师后,多谢阁下昨夜出手相助!“

少年心咯噔一跳,有些不明就里——北序学府?卫师后?我相助什么了?

“额……小事小事,不用谢。”人家都这么说了,不管怎样,礼数总不能少,少年也说不出何足挂齿之类的词语,只能傻兮兮地应道。

”阁下修为高深,虚灵体魄更是让我等大开眼界,这等伤势愈合起来也不过数个时辰,相信最多一两天,便能恢复如初了。“

少年一头雾水——修为高深?虚灵体魄?这等伤势又是哪等?

”说来……这里究竟是哪里吖?“

房内众人面面相觑,北序学府在镇魔村中当然算不得名声大噪,但好歹也有些名气,提及总该有些印象吧?

”想必阁下对镇魔村不怎么了解。不知阁下是哪里人?”

少年挠挠头,有些为难:“额……哪里人我就不记得了……就你说那镇魔村还有点儿印象,那地儿是在哪儿?”

房内一片安静。半晌,一名书生凑到少年眼前,傻傻地摆了摆手。

“我……其实看得见……”

袁敬呈微惘:”那你还记得我吗?“

少年怔了怔,而后猛地一拍大腿道:“哦!你是……”

“街口卖萝卜的?”

话一出口,少年便知道自己又错了,卖萝卜的哪来这些书卷气?又试探道:“你是负笈游学的落难书生?”

可少年又是一转念,心想这里不就是一个学府么?哪来的负笈游学?哪来的落难书生?

“哎呀呀,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这什么什么学府的弟子嘛!”

少年一脸笃定,可房内却一片死寂,气氛沉重。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少年终于是低下了头,显得有点灰心丧气。

“你们谁能告诉我……我叫什么呀?”

……

……

张焕末左手拿着折扇,右手手指自然弯曲,掌心向内,中指的第二指节如雨打芭蕉般落在门上,显得有些敕始毖终。

“叩叩叩”

房门是开着的,而房中那人微微抬起脸,看清来人后也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张焕末一步踏进房间,作揖行礼道:“师父,徒儿给您请安了。”

“你向来不理会这些繁文缛节,今日怎么变了性子?”

“师父向来也不在酉时练字,今日不也变了么?”

那人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徒弟竟会这么了解自己,苦笑着摇了摇头。

“您太平静了。”折扇落在右手掌心,张焕末不轻不重地撂下一句话。

平静?他昨夜与人大战一场,受的伤不重,却也不轻。被困了一宿的弟子今早看到破烂的道观、坍塌的楼阁、染血的石墙,早已是乱成了一锅粥。如今的北序学府人心浮动,聒噪颓败,哪还有往日的安静祥宁?所以他是焦虑的,才会想要借着练字来平复自己的心绪。

可在张焕末看来这就很有问题。他是一府之主,或许应该挺身而出主持大局,或许应该沉思苦虑对策良谋,或许应该躺在床上安心养伤,但绝不应该一个人躲到这里诗情画意,就算你心如止水又如何?纵然你物我两忘又如何?与其牵强地说是淡然,更像是逃避,就像一个被告知了执刑时日的死刑犯,意气消沉之下,只能蜷在一隅自我劝慰。

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和孤独感。

张焕末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像师父这样的人物,会选择在这种蛮夷之地办一间学府。

“还是说,您已经有些眉目了?”

感受到话语中的不满,卫师后终于是搁下笔,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很诚实地回道:“没有。”

张焕末皱了皱眉,道:“难道以鸾鹤青舟涟云三楼无孔不入的情报能力,都不能打探到一丝有关邪月教的消息吗?”

卫师后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那昨晚关押的近十名黑衣人呢?总能问出些什么吧!”

“你师叔汪邙向来对审讯之事较为精通,他今早赶回来后便也着手于此。但审问还未开始,那几个人便都暴毙而亡了。”

张焕末眉头皱得更紧了:“听说,昨晚还关了两头西域的食人猿?”

“且不管这食人猿跟邪月教是否有瓜葛,说到底不过是畜生罢了,难道还想问出些什么?”

”唉。“张焕末发出一声低叹”偏生那个最为关键的孩子又什么都不记得,这般一来,所有的线索岂不都断了?“

”你最多也只是比他大一两岁,哪来这些老气横秋的话语?“卫师后转过身,望着墙上那幅自己亲手提笔的”道冲不盈“字画,道:”他终归对我们有恩,不管失忆是真是假,他不愿说,就不说罢了。“

”或许可以试着从典籍丹药器物入手,说不定能够查出些蛛丝马迹。“

卫师后低着头,没有顺着话题说下去:”今年的年试,怕是举办不了了。再过些时日,我会将府中的弟子遣散回家。“

张焕末眉头骤然舒展,话语间隐隐有了怒意:”这算什么?示敌以弱?还是未战而怯?!“

”北序很快将有大变,他们不过是些普通人,何必留他们在这里送命?”

“哼,何止北序有大变,整个镇魔村都有剧变!”

“我会知会他们带着家眷离开镇魔村。”

“呦,当真是菩萨心肠啊。你怎么不张贴告示四处传布,好让这数万百姓早些远离这是非之地?去西面群山也好,去东渡仲海也罢,北边的雪原人烟罕至,到白峡山脉与凶兽相依倒也美满,是这个理?”

这番话语满含讥诮,张焕末很生气,可卫师后却不然,他重新拾起毫笔,问道:“我还有两个字没写,你知道是哪个吗?”

张焕末瞥了眼桌上的宣纸,道:“秋风杂秋雨,夜凉添几许。写‘几’。”

卫师后笑了笑,起笔写了一撇,再书下横折弯钩,只是笔画间有些错位,不是“几”,而是“九”。

“也许世间种种都有迹可循,但最难琢磨的,还是人心。提笔之人想写什么字,着多少墨,又怎能猜得出来呢?”

说罢他又写下一个”大“字,道:”假若我还欠最后一笔,则一点可为‘太’,亦可作‘犬’,一横,可为‘天’,亦可为‘夭’……“

”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个‘大’罢了!“

卫师后皱了皱眉,似是有点不悦,伸手就要落下最后一笔。

而此时清风一起,白袖一扬,珍贵的狼毫如同冲天而起的飞剑,一头钻入横梁之中。

张焕末指着熟宣,一字一顿地道:”这,是个‘大’字。“

卫师后望着面前的得意门生,浑浊的眼睛隐隐透出光芒。

而那个手握折扇的少年,在说完话后,就这么迎着阳光,大步走了出去。

……

……

阳光在铺天的白云中艰难地划下道道裂痕,街道上深浅不一的水洼如鳞片般闪动着金光,沐浴在阳光下的镇魔村似乎在缓缓地“苏醒”。

尽管街上的积水深厚处依旧能浸过脚踝,越来越多的人却开始出来走动,小孩会出来戏水,男人着手清扫屋子里的积水,妇人忙着清点家里浸坏的物品,面黄肌瘦的老人伫立在街头,唏嘘感叹着什么。

说不出名字的鸟在空中盘旋,所过之处的云层仿佛愈发稀薄,而透过的阳光则愈发雄厚。突然,天地间奔涌起七种不同的色彩,似桥似幕,横亘千里,连绵不绝。

谁能想到,昨夜就如酩酊糙汉一般蛮不讲理的镇魔村,今日却能光彩照人,有如那黄花闺秀,媚而不妖。

结束了那场不着边际的交谈后,陆续有人离开。看起来呆憨呆憨的书生留下来又是嗑叨叮嘱了一番,最后也是离去。因此厢房中便只剩少年一人,躺在床上,也不睡觉,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夜色渐深,华灯初上,小房子里却有了来客。

还没等少年认清身份,神色肃穆的中年人微一抱拳,道:“在下学府祭酒,汪邙。”

汪邙示意少年坐下,随后递去沏好的茶水,也不说话,就这么自顾自地品起茶来。

既然汪邙不说话,少年自然也没话接。只是他实在不懂喝茶,只能一边偷偷瞄着汪邙,一边在那里照猫画虎。眼前这人早上也来探望过他,但他面容委实刻板,并不讨人欢喜。

汪邙抿尽了最后一口茶,悠悠叹出一口热气,道:”看来,你也知道即使躲进北序学府,也不能保全性命。所以干脆装疯卖傻,一问三不知,倒也是个聪明人。“

少年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却突然感到双肩猛地一沉,竟似有些把持不住,瓷杯中微微洒出了些热茶。

汪邙虽然半闭着眼,却将这一细节收入眼中,他淡淡说道:”你是唯一一个见过我们在石咀巷杀人的人,想来你也很清楚我们要做些什么。无妨,只要你愿意站在我们这边,事成之后,你要什么,我便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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