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秦家大小姐,你这样成何体统。”秦正东看着摔在地上的秦泠伊,没有责备她,挥手让秋枝把她扶起来。
秦泠伊顺着秋枝扶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然后又对着秦正东恭恭敬敬跪了下去:“女儿失仪,请父亲责罚。”只字不提刚才是被绊倒的。
“阮阮,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毫无疑问,秦正东知道是怎么回事。而秦阮阮听到自己的父亲这么问,不禁颤了颤,父亲平时最讨厌家里不和睦,做出这种事被父亲看到,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只能等着父亲的责罚。
跟在秦正东身边的范茗惠,本来看到秦泠伊跪下认错心里很是高兴,却不想秦正东把矛头转向了自己的女儿,看到女儿吓得说不出话来,护女心切的她急忙替秦阮阮解释。
“老爷啊,这件事一看就是秦泠伊自己摔倒的嘛,总不能说是阮阮推的吧?阮阮可是她的亲妹妹,怎么可能害她。是妾身的错,妾身没有教导好礼仪,所以让大小姐失仪了,妾身以后定会严格教育大小姐,不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秦正东看着范茗惠不说话,直看的她心里发虚。
秦泠伊不禁冷笑,听听,称呼自己的女儿为阮阮,喊她就是秦泠伊或者大小姐,不过她也不稀罕她喊自己伊儿。秦泠伊掩掉自己眼底的寒芒,惊慌失措地抬头看着范茗惠:“姨娘,按规矩,您应该称呼我们为大小姐和二小姐的,伊儿虽然知道你比较疼妹妹一点,毕竟她是你亲生的,但是规矩不能乱啊。”
接着转头对着秦正东说道:“父亲,伊儿的确是自己摔倒的,不关妹妹的事,请父亲责罚。”
秦正东看了一眼秦泠伊,扔下一句“女戒抄三遍”就转身走了,范茗惠背着秦正东狠狠地瞪了秦泠伊一眼,也跟着走了。秦泠伊站起身来,看了看还在后怕的秦阮阮,也带着秋枝回了伊人阁。
“大小姐,您为什么不告诉老爷实情呢?这下可好,让老爷平白无故误会了你,还罚你抄书。”一向成熟安静的秋枝回到伊人阁后为秦泠伊愤愤不平。
“当时的情况我说出来也没用,父亲虽然看到了,但是并没有证据是秦阮阮绊倒的我,而且我还咬着口说是自己摔的,父亲若说是秦阮阮绊倒了我去责罚她,按照范姨娘疼女儿的程度,定会大闹起来,对谁都没好处,而且父亲最讨厌家宅不和。”
“那大小姐就让二小姐自己解释啊,干嘛非得说是自己摔的?”
“我这是给父亲一个台阶下,秦阮阮不敢解释,父亲又不能自己揭穿,所以我就给了父亲个台阶,虽然被罚抄书,但是父亲却知道了我的大度和谦让妹妹,而且父亲更希望家宅宁和,我这么做深得他心,并且暴露出了范姨娘对我这个嫡出大小姐并不是公平的。只是抄三遍书,基本上算不得什么惩罚了,却能一举多得,你家大小姐不但不亏,还赚了呢。”
秦泠伊不禁笑了笑,谁说范茗惠完美,范茗惠最大的弱点就是秦阮阮,秦阮阮的弱点又是嫡出的身份,积少成多让秦正东慢慢厌恶她,总有一天让她们永世不得翻身。
而在书房,秦正东则是怒气冲冲地训斥着范茗惠:“伊儿是为什么摔倒的,阮阮做了些什么你我都看见了,我本来认为阮阮是最合格的大家闺秀,却不想她心思竟然这样歹毒,居然去伤害嫡姐,而且做错了事情还不承认。秦府后宅有你持家,本想着你一定会公平公正,却不想偏袒地这样厉害,阮阮的这种性子定是你宠出来的,管教无方,罚你闭门思过半个月。”
“老爷,这件事一定有误会,阮阮那么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肯定是秦泠伊自己摔倒嫁祸给阮阮的,老爷你一定要查清楚啊。”范茗惠不禁向秦正东哭诉。
“杜恒,把范姨娘带回自己的院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