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茗惠走后,秦泠伊便让人准备了香烛去了祠堂,吩咐秋枝在门口守着,秦泠伊恭恭敬敬地给陈若兮的牌位上了三炷香,然后在蒲团上跪了下来。
“娘,不孝女伊儿前来看您了。以前娘就教过伊儿,防人之心不可无,伊儿没有记到心里去,上辈子被自己的夫君和范茗惠秦阮阮给算计,搭进去了自己的命,还有我那可怜无辜的孩儿。如今苍天有眼给了自己一次再生的机会,伊儿一定不会让她们如愿以偿,定让他们也尝尝我所守的苦。”
“娘,不知您有没有见过伊儿的孩儿,他现在大概在天上伴在您身边吧。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娘您会喜欢这个小外孙的。”
“娘,您一定要保佑女儿,让伊儿复仇成功。”
秦泠伊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牌位,转身走出了祠堂。
秋枝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秦泠伊扭头看了她一眼,问道:“秦阮阮现在在哪?”
“回大小姐,这个时辰二小姐应该在花园里赏花。”
“这样啊,昨天父亲刚回来,今天这个时候差不多要路过花园去书房了,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便也去一趟花园吧。”秦泠伊略微想了想,转身向花园走去。
远远地就看到秦阮阮在一从牡丹前吟诗,看起来好不惬意,秦泠伊装作偶遇一样,从石子路一侧缓缓走来。
“好巧啊,妹妹也在。”秦泠伊笑着走了过去。
“姐姐也来赏花吗?妹妹刚作了一首诗,姐姐快来给妹妹评价一番。”
“妹妹作的诗想必定是极好的,姐姐在这方面自愧不如,范姨娘可是给妹妹请来了有名的白先生教妹妹呢,姨娘这么疼妹妹,可真是羡煞姐姐了。”秦泠伊用手帕掩嘴,满脸羡慕的样子。
秦阮阮满脸自豪:“那是,娘亲对我最好了!”
“妹妹,你怎么能喊范姨娘为娘亲呢?正室才能被喊为娘亲,范姨娘只能称她为姨娘的。”秦泠伊突然一副被吓到的表情惊呼出声。
秦阮阮脸色一僵,表情变得极其不自然,的确,庶出是她最大的痛,永远不能喊自己的生母为娘亲,在别人眼里自己永远比秦泠伊矮一头,凭什么啊,她秦泠伊一个没娘的贱人,凭什么就是嫡出大小姐。
看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秦泠伊心中冷笑了一下,这个秦阮阮平时脑子不算笨,可以说被范茗惠教育的很好,但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自负,而她的弱点就是极恨自己的庶出身份,自己一个没人撑腰要靠范茗惠过活的人,在她眼里是不配当嫡出大小姐的。用这一点让她失控,再容易不过了。
“多谢姐姐提醒,妹妹知道了。”一脸隐忍的表情让秦泠伊心情大好。
范茗惠不是个简单的,教出来的女儿也不可能蠢笨地无可救药,秦阮阮的道歉在她的预料之中,然而,她等的却是她接下来的动作。
看到不远处藏青色的衣角,想着秦正东差不多快到了,便对秦阮阮笑着道:“妹妹记住了就好,下次可别叫范姨娘为娘亲了,毕竟还没有扶正,被爹爹听到肯定又要训诫一番。姐姐想起来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着,秦泠伊绕过秦阮阮便走了,却不想,她身后的婢女小陶突然悄悄地伸出脚来,绊了秦泠伊一下。秦泠伊装作不知道,眼底有寒光一闪而过,接着便被绊倒摔倒了地上,疼地“哎呦”叫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秦正东刚好转弯走出了花丛,把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