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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落水女孩

“叔父,你看那是什么?”辰清指着远处海面上的黑点大声地问道。

辰光又恢复成了之前躺在船舱之中的样子,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懒洋洋地说道:“应该是死鱼的尸体吧,不要管这些了,快点回去,等阿震练完了回去吃饭。”

辰清哦了一声,拿起双桨准备调头。正在此时,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变得灰暗起来,远处的天空也聚集起了一片片的滚滚黑云,霎时间天空便如浓墨涂抹一般,乌云挟着无尽压抑向着海面压顶而来。辰清心中忽然感到一丝悸动,望向远处的黑点,产生了想要去一探究竟的想法,心头回荡着一种不去仿佛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叔父,我们去看一看吧。”也许是受心中的想法所影响,辰清此时的声音也比平常低沉了几分,“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对。”

辰光睁开眼睛,目光在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停留了稍许,便转向了远处的黑点,黑点已经在风浪中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被狂暴的海浪吞噬。眼神转向了露出少有严肃表情的辰清,辰光的眼中若有所思的亮光一闪而逝,随即又恢复了平淡,露出一丝微笑:“去吧,不过你小子回去要多做点好吃的,怎么说也是让我这把老骨头陪着你在风浪里走了一遭。”

辰清的脸上瞬间露出了开怀的笑容,用力地点了下头:“好啦,叔父坐好,回去想吃什么都没有问题!”说罢,便双手用力,快速地驾着小舟向着远处的黑点驶去。

海面之上是一片长木板在被凶猛的浪潮来回拍打,双臂紧紧抱着木板的是一位少女,一身紧俏的黑衣被海水浸得更加的贴紧身体,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在水面如海草般飘动,额前的发梢紧贴在已经与海水的温度同等而显得苍白没有血色的俏脸上,薄薄的嘴唇也已经没有了血色,眼睛也紧紧地闭着,让人一眼便顿生怜惜之意。

叔侄二人合力将少女拉上船来,辰清将手放到女孩脖颈处,感受了一下脉搏,放松地长吁了一口气:“叔父,看来咱们没有来错,这女孩还活着,咱们快些将她带回去救治吧。”

辰光点点头,让辰清驾着小船,而自己则是接过女孩,抄起女孩纤细的手腕,把了一阵,在女孩的胸前连点了几下,又将女孩的身子转了过来,在其背部猛地一拍。只听“噗”的一声,一大口污水从女孩的嘴中吐出,伴随着的则是女孩剧烈的咳嗽。辰清边划船,边关注着二人,看到这一幕,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喜色。然而女孩的双目依旧紧闭。辰清疑惑的眼光投向了辰光。

“我已经将灌进她喉咙中的海水逼了出来,只要回去喂她吃一点药,再将体温恢复就会苏醒了。”辰光望着女孩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叔侄二人驾着船到了岸边,辰清轻轻将女孩抱在怀中,直身而起,跳下船来,对着仍然在挥舞着长棍的滕震喊道:“阿震,停下,回去啦。对了,去镇上买只鸡来,炖上一锅鸡汤,给这位姑娘祛祛寒气。”

滕震这个时候才看到辰清怀中的女孩,愣了一愣,然后点头回应了一声。这时,辰光出声道:“阿震,我跟你一起去,这小姑娘需要吃一些药剂。清儿,你先带她回去将身上烤一烤。”

辰清点了点头:“好吧,叔父,那我在家等着你们。”说罢,将女孩在自己的怀中紧了紧,让其在自己怀中尽量呈一个较为舒服的姿态,向着家中所在飞奔而去。

……

黑暗,无尽的黑暗。若只是黑暗,还可以让人忍受,然而黑暗中夹杂着彻骨的寒冷,就让人感到非常绝望了。独行在无尽的黑暗中,还要努力承受着这寒冷……突然,在前方出现了一丝亮光,便死命地向前奔跑,跑到光亮之处,却发现这光芒异常刺眼,紧紧将眼睛眯起,待到眼睛可以忍受这光亮后才得以睁开…………

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看四周,这是一座不算很大的小木屋,自己正躺在一张木板床上,简单,却让人感到舒适。屋子的另一面摆放着一张可供两个人的上下铺式的床,屋子正中是一张小木桌,看来这屋中住着的也只有三个人。正对桌子的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剑”字,笔锋凌厉,便是不懂剑术的人见到也能感觉到作字之人那高超的剑术境界。字的对面墙上挂着两柄长剑,金色剑鞘的一柄比一般的剑长出许多,约有四尺左右(取古代的单位,一尺约为23厘米),而红色剑鞘的一柄则要正常许多,只有三尺出头。

突然门响了一声,推门而进的是一位身着白色练功服的少年,手中端着一个小号的砂锅,看到屋中的情况,露出一丝喜色:“你醒了!”接着便转头对着门外喊道:“叔父,她醒了!”门外正在下着雨,而少年的身上却只是背部被打湿很多,显然是为了护住怀中的砂锅所致。紧接着进来的是一位神色俊朗的中年人,与少年有着几分相像。

“你……你们……”口中发出的声音如黄鹂一般,望着进来的一老一少,女孩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惊恐,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黑色的外衣已被脱去,只留下白色的内服,不由坐起身来,紧抱着双臂,往床角拼命地缩着。

中年人见到如此情景,微笑着点点头:“看来她吃了药已经并无大碍了,清儿啊,你将鸡汤给她喂下,便让她好好地休息吧。”

少年点点头,目送着中年人出去,将砂锅放到桌上,从中盛出一碗鸡汤,向着床铺走来。看着少年脸上的笑容,女孩也稍稍平静了一些,似乎少年的笑容中有着安慰人心的魔力一般。

“你,终于醒了啊,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一个白天了,这鸡汤我一直热着,鸡肉都已经炖烂了。来,趁热喝一碗吧。”

“你……你们是什么人?我的衣服……”女孩低头环顾自己的身上,低声发问。

“我和叔父住在这里,你的衣服……我看它湿的太厉害了,怕对你身体不好,所以我就……”看着女孩的神情,辰清的声音也低了下去,脸上罕见地泛起了一丝红晕。

女孩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岔开话题道:“好啦,没没关系的,给我鸡汤吧。”说着想要伸出颤抖的双手去接过辰清手中的碗,可是却发现胳膊一阵酸痛,抬起来非常费力。“你……你来喂我吧……”这一次,连女孩也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啊!?哦……”

辰清从来也没有觉得时间如此难熬,女孩的话让他感觉不知所措。强忍着尴尬的气氛,丢下一句好好休息便想要逃出屋去。

“等一下,我叫玉儿,你呢?”身后女孩细细的声音传来。

“我……我叫辰清。”说完,便飞身逃出门去。

“辰清……似乎……不是坏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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