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男人从天而降,竟是个五六十岁的男人。
“玄齐!你。”刘温柔心神俱震,这男子竟然是自己已经死去的师弟玄齐。
“师兄,哎,等我先救了阿紫,我们一会再说。”
玄齐先把内丹捡起来,扶起山蛟,看着山蛟身上的伤痕,不能自已,竟然落下泪来。
山蛟却是一脸温柔,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刘温柔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玄齐接过一看,认出是本门炼制的白雪丹,就轻轻送进山蛟嘴里。既然有白雪丹,玄齐知道阿紫应该没事了,就抱着她往里走,众人跟在后面。片刻到了一个小木屋跟前,玄齐抱着阿紫进屋,轻轻放到床上,才招呼众人坐下。
玄齐先轻声安慰道:“阿紫放心,这是我师兄,这次只是误会,你先睡会,睡醒伤就好了。”
山蛟听话的睡觉了,却始终拉着玄齐的手不放开,他索性就坐在床上,对着刘温柔问道:“师兄咱们找到这里的?师兄手里咱们还有白雪丹。”
刘温柔说道:“我只是循着地脉找来的,白雪丹也是近年在山上无聊炼的,本想炼出一炉神符,却不成了一炉白雪,两炉黄芽。”
但是说完刘温柔还是目光灼灼的看着玄齐,玄齐也知道师兄是想问自己什么,又看了一眼熟睡的山蛟,缓缓说道:“其实这都是因为而起,二十年前,我听说太行山脉有个山蛟化形,闹出了山洪,死伤了百姓,也正好当时修习到了关口,在观里带着也无意义,就主动请缨下山捉妖。
那山蛟就是阿紫了,阿紫本是山里的一条乌鞘蛇,在太行山修了五百年成蛟,那****度化形大劫,不慎惹来了山洪暴发,劫数过去了,反倒是造了杀孽。
我本来想直接捉了她,不想那天还没进山,就看见山下有人在为遭了山洪的百姓施粥,我自然一眼就认出了她是妖怪,刚刚化形连自己的气息都不会遮掩。
我不知道她是真济世还是假行善,就隐了身形准备先观察她几天,她上午施粥,下午就给受伤的村民看病,其实她会看什么病,不过是用自己的精气度给伤者,再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
但是这个本法子偏偏让我有点感动,精气是人立命之本,她这个刚化形的妖怪这样子救人,迟早会把自己弄夸,对修道也有损伤。
我在她身边看了七日,对她也从厌恶到怀疑,从怀疑到喜欢,凡心一动,我真念劫也越近。
我本以为自己修道多年,早已经斩断情缘,不想情之一事,实在是不能自已。
我更没料到,道心不稳的时候,真念劫竟然直接到了。真念劫一到,我一身法力尽去,阴神直接陷入梦境不能自拔,阴神不归,我的肉身最多能撑七日,七日不归,我就真真的成了孤魂野鬼了。
阿紫不通世故,只知道自己犯错杀了人,就要努力偿还,她竟然以为我是收了惊吓,也用救别人的方法救我。
过了三日,她见着法子对我没有用,就趁晚上没人,偷偷把内丹度给我,这虽不能帮我渡劫,却保我肉身不腐不坏。
整整十日,我才醒来,她见我醒来,竟然高兴的像个孩子,我知道是她救了我,那好我见她已经精神疲惫,只怕再那样子下去就毁了自己百年的道行,我不忍心,就陪她一起施粥,教她抓药看病,她见我懂得这么多,又有些崇拜起我来,事事都听我的。
我那时候只记得要如何教她,教她识字看书,教她上山采药,教她治病救人,竟忘了师傅让我做的事情。
不知道不觉就过去一个多月,师傅见我不上山,以为我出了事情,却不想我是陷入了温柔乡,不能自拔了。
后来师傅来了,我见了师傅,觉得羞愧不已。师傅说要替天行道,斩除妖魔,我就跪在地上替阿紫求情。
师傅不忍,问我山下死去的百姓怎么办。
我只好答应师傅,要留在太行山,有生之年保佑这里风调雨顺。
师傅终于走了,我也不在回观里,只在这山里修习,以前还要偶尔求求雨,赶赶狼虫,但世道不一样了,我现在就只是救救迷路的旅人。
这两天我是有些事情出去,今天忽然意识到自己布的阵法被人破解,就急匆匆赶来,不想原来是师兄你来了。”
众人听得入迷,都不禁感叹这段人妖恋荡气回肠。
杜琼看了看身边的李楠,也觉得自己的路又亮了几分。
刘温柔这时看向阿紫的眼光终于有点温柔。满是歉意。
玄齐说道:“阿紫受伤不轻,不过既然吃了一颗白雪丹也是因祸得福。师兄不要自责了。师兄不如陪我去山里寻些美味,整好把藏了多年的美酒也挖出来,大家不醉不归。”
两个老头走在山里,都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玄齐先开口问道:“师兄,跟你来个三个人是谁,咱们兄弟四人,我自认术之一道学的最好,但这三个我却一个人都看不懂。”
刘温柔缓缓说道“最小的叫青木,是师傅收留的孤儿,师傅说,有青木在,能保我们青云观百年气运。
女子叫做李楠,是个修行千年的大妖,十年前出世,就住在山下的乌镇,修的道法也是玄门正宗,我看不出师承,只知道有她在,乌有市周围再没敢兴风作浪的妖怪。
至于杜琼,我也看不懂,十几年前释远小和尚还请我收他做徒弟,被我拒绝了,不想过了这么久又碰上,也是和我有缘。”
“原来这些年有这么多变化,玄苦师弟最近怎么样?”
“玄苦也下山了,在医院做了院长。”
玄齐想了想,说道:“我前几天出去,是一位见了一个人。”
“谁?”
“岳甄。”
刘温柔猛地回头道:“你确定?是岳甄?”
玄齐点头道:“千真万确,我前几日在河边钓鱼,看到一个女子走来,我以为又是迷路的游客,想劝她回去,不想一眼看去,竟然和岳甄一模一样,我正想追去,就发现她已经不见了,我这两天寻遍了附近,却怎么偶读找不到她,难道师弟他成功了?。”
刘温柔想了想帮杜琼捉的女鬼,摇了摇头说道:“玄叶不可能成功的。”
玄齐又道:“说起来,既然师兄要走这条路,还是早点让杜琼和青木入门吧。”
“恩,时间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