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牛虽自称“一夜不蛋疼”,但从九点鏖战到十二点,才把一块旱田犁好,把狮子狗摆平,这才上来,腿还有点软,粗喘未定,刚抱上桃木桩,正在心头狂喜,到手了,到手了,哪里料得桃木桩里还藏个怪物。
当然了,苍牛不知道这位桃谷仙是个银样烂蜡头,叫嚣的利害,动手能力不咋地,所以吓了一大跳。不说别的,万一这妖怪动口咬自己,把自己一身阳气吸了咋办?苍牛心底有些害怕。
苍牛有点迟疑,不知是逃好,还是接着抱桃木桩。
不待他迟疑,张大凡已从卧室里冲出,迎面一炮拳,带风而来。苍牛有些慌,作贼见主人现身总会有些心虚。忙闪头,辟过这一拳。
张大凡一拳见空,化拳为掌,对着苍牛抽了一巴掌,只是仓促,虽说一巴掌击中,但力度不大。
苍牛挨了一巴掌,急退了一步,从腰中抽出一尖刀来。
见苍牛抽刀出来,张大凡也不怯,“嗷”地吼了声,跨步上前,又是一炮拳。
苍牛见拨刀对方还不退,怒了,挺刀就要对着扑上来的张大凡肋上来一刀,先放点血再说。
突地风起,黑灯瞎火的,其实看不太清,苍牛暗叫不好,腿一软,疼痛钻心。
却是刘二胖弓着身子躲在张大凡身后,用钢管给了苍牛一家伙。
你道苍牛拨刀张大凡不害怕,不害怕是假,但还是装势强攻,就是为了二胖这一击必中做掩护。
中了刘二胖全力一钢管,苍牛雄壮的身子一抽搐,知道坏了,自己这条腿腿骨就是不断至少也得裂逢。苍牛萌生退意,想退,哪由得他。挥拳而来的张大凡猛一收拳,这一拳只是个假招,身子略挫,侧身突冲。
同时两手猛然抓住苍牛拿刀的胳膊,肩撞在苍牛怀里。这一撞,张大凡可是用尽力,把苍牛撞得脚离地,但胳膊还被张大凡扯着。
苍牛身子不稳,往地上倒,张大凡顺势压下。
待苍牛倒地,正要以背撞地反扑把张大凡扑倒,眼前一黑,一只肥大的脚踹来。刘二胖已起身给苍牛脸上来了一脚。
攒了一身劲的苍牛弓背又软了下来,接着手腕一疼。
却是张大凡用力掰,也没把苍牛手中的刀取下,所以就在苍牛手腕上咬了一口。
苍牛手一软,刀已离手,苍牛暗叫不好。
尖刀在手的张大凡已把刀落在苍牛的脖子上。
“识像点,别动,哥饶你条命”,张大凡沙哑地说道。
苍牛见刀在喉,只能认栽。
“二胖,拿个盆来,以防这哥们过于激动,给他放点血”
刘二胖一听,心叹凡哥也不是一般人呀,忙去拿了个平时拌凉菜的盆。
“哥们,算你倒霉,为了防止你过于激动,做出不智行动,哥准备给你放点血,给你长个教训。不过没事,别紧张,权当是献血了,只要流血不超过自身的三分之一,没有生命危险。”怕这哥们孤注一掷,凡哥一边以专业知识安慰着。
二胖拿来盆,伸胳膊把苍牛脖子套住,似个铁箍般,勒得苍牛翻白眼。
凡哥腾出刀,轻车熟路地对着苍牛的手腕来了刀,放起血来,这次没那么心疼。
苍牛果然好壮汉,血似自来水般,沽沽地流,很快小盆子接了半盆。
“哥们,停了吧,兄弟不中了”,苍牛弱势的似张薄纸般。
“恩,中了,这半盆血够小僵尸喝一天了”,刘二胖怕出人命,忙劝道。
“哥们,辛苦了,真得感谢你呀,要不我家僵尸都得饿肚子,为难我这个当爸的”,张大凡是真心的感谢,眼睛湿润,好人呀!
“哥们,下去吧,黄毛姐还在楼下等着你,欢迎再次光临”,刘二胖抱腕示了个礼。
苍牛欲哭无泪,心说你家养头僵尸不早说,早说我就不来了,知道是撞铁板了。想起身下楼,一阵虚弱无力,头晕耳鸣的。
“哥帮你把”,刘二胖见这壮汉挣扎无力,心说要死不能死在楼上,还是下楼吧。如翻石头般,把苍牛翻出门槛,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苍牛头晕眼花,滚到二楼。黄毛姐(狮子狗),也就是风骚姐正媚眼如水坐在门口。
“蛋疼哥,我当你跑了,还没走呀,真过瘾,哥,再来一回,这次我在上面”,风骚姐拉着如死狗般的苍牛,已进了客厅,门也不关,开始二度春宵。什么叫激情的力量,这就是,瘦弱的风骚姐以一五米的个头托着一米八以上的苍牛壮汉,不见吃力。若是张大凡看见,以后定是不帮她搬煤气罐啦。
“姐,放过我吧,改天吧”,苍牛虚弱道。
“蛋疼弟,撑着,你不是一晚不蛋疼,下半夜你不用力,只用撑着,姐给你好好服务,叫你感受啥叫东莞服务”,风骚姐说着,开始动手。
苍牛哥只能闭上眼,逆来顺受吧,今晚大难不死,一定要改掉“一夜不蛋疼”的名号,人得服老呀!
黄毛姐骑在苍牛身上,对着不死不活的苍牛道:“蛋疼哥,你不是最喜欢翻红浪吗,老娘这红浪没几天翻头了,说不定哪天就永久性停工了”。
可不是,黄毛那些岁月,在莞城风流,挣得一笔养老钱,四十多落户这边,今年有五十,再不服老,这女人红指不定哪天就没了。
“靠,有人爬老娘的窗,不早给老娘说,老娘给你留着窗”,黄毛望着窗户,窗外月光大好,见得有黄衣人如猴子般蹭蹭爬上。
黄毛心中欢喜,自己春色还在呀,竟是有人爬窗偷看呀!
对着窗,黄毛抛了个媚眼。接着,又一黄衣人从窗上爬过。黄毛有些发毛,心说哪个不长眼的,敢不打招呼,随便爬老娘的窗,爬就爬了,敢无视老娘的媚眼。
话说在楼下的鼠脸老人,也就是苍牛壮汉的搭挡,鼠爷在下面半天不见苍牛下来,翻出来个老破手机,扣扣掐掐,打不通。你说这老爷子把电话号码按了,就不按确定键,哪里能拨得通。只是这老爷子还不知道打电话还得按拨号键,认为拨了号就行了。
见打不通,气得老爷子把手机摔在地上,用脚踩了下,接着不忍,又捡了起来,装在口袋,暗骂苍牛好色误事。
站在楼下,鼠爷抬台望三楼,见自己的黄甲人到得三楼,不知为何进不得窗,竟是法术失灵,变成废纸了。心说正门有门神,有石敢挡,黄甲人进不得,这窗户也有守护神不成。
鼠爷在下面等的急,见黄甲人费了好多个也无效,准备亲自上去看看。又从口袋里取出个黄裱纸,这张黄裱纸叠得一折一折的,似个楼梯般。
把这个裱纸放在地,鼠爷踩着,顿时裱纸如面包一样涨起,如同接天梯,顺墙而起,托着鼠爷扶遥而上。
鼠爷乘着登天梯眼看着到了二楼,二楼窗户猛地一开,伸出个狮子头,“老不羞,你也想爬老娘的窗户,看招,喝老娘的洗脚水”。
一盆污水映着月光,也算是亮油油的,泼了鼠爷一头。
鼠爷气得直哆嗦,身子一抖,差点落下登天梯,吓得出了身冷汗,看了眼往窗户外探头的狮子头,心说苍牛啥眼光,这等女人也下得手,再隔着窗往里一看,借月光依稀见得苍牛还躺在客厅的地上,如死猪般。
鼠爷摇了摇头,心说苍牛呀苍牛,天天吹自己如何如何壮,一夜御多少,不成想一个老女人就把你摆平了。鼠爷极是不屑和黄毛对话,乘着登天梯到了三楼。
到得三楼,见三楼窗户大开,鼠爷扒着窗正要翻身进去。猛地,一张脸伸过来,这道脸长得倒是如画的般美妙,瓜子脸,一股美人神韵。接着这张脸上眼睛一挣,似两个绿灯般,里面还蕴藏着蓝色电弧。
绿灯般的眼睛盯着鼠爷,然后嘴也张开,露出四只长长的獠牙,顺着就朝鼠爷的脖子来。
“美女僵尸”,鼠爷低声叫了声,猛然被这僵尸逼来,鼠爷虽说见过大阵势,也有点小心慌,脚下一软。登天梯落了下去,落到二楼窗户。
“招”,黄毛又探头,一拖把击中鼠爷的脸。
鼠爷暗恨,落到一楼,从口袋取出大沓黄裱,迎着月光一撒,叫道:“变身”。顿时一大堆黄甲人涌现,围着鼠爷。
登天梯再次升空,这次离墙稍远些,以防止二楼的黄毛偷袭。
“靠,拍神化神视剧吗?”黄毛提了个凳子,见得这次从地上升起无数黄甲人,有些胆弱,手中凳子没有出手,心说老娘看看是哪家在拍电视的,明天得交钱,不能白用了我家场地。寻思着,黄毛探头往下看。
小僵尸吓跑了老头,正准备再抓只肥大的蚊了,见得那老头还不甘心,弄了一大堆黄甲人又上来了,忙喊道:“爸爸,胖子野爸爸,快来,快来,有好多坏人来欺负我了”。
张大凡和二胖刚收拾了苍牛,把半盆血放到冰箱,心满意得的躺下,就听得小僵尸在叫。
两人忙起床,来到窗前,往下一看,靠,一大堆的黄甲人正围着窗,争相跳窗进来。小僵尸两个巴掌纷乱,如拍苍蝇般,一巴掌拍飞一个。
二胖提着钢管,就近一个黄甲人劈头砸去。
“快,快放电”,张大凡见这么多僵尸,有点密集恐怖症。
“这两天没充电”,小僵尸顾不上回头,努力拍黄甲人。
晕死了,难道僵尸放电还需要充电,张大凡郁闷,今晚又停电了,如何是好,亏得月光好,要不早被黄甲人偷袭了。
张大凡见黄甲人中有一老头,正是先前坐在楼下的家伙,转身取了张弹弓来。
见众多黄甲人扑窗,使得僵尸手忙脚乱,处在黄甲人中心的鼠爷相当得意,扯着没几根的胡须,两只眼睛闪动着危险的光芒,心中暗自得意。
“啪”,弹弓声响。
“唉哟”,鼠爷惨叫了声,腮帮子中了一弹丸,虽说弹弓的石丸没有箭和子弹的穿透力,但打在脸上,也是一次比较丰富的疼痛盛宴,有些令人吃不消。
鼠爷用手捂着脸,一脸的阴毒仇恨,退没在黄甲人中。
“打人不打脸,凡哥,你打人家老脸干啥”,胖子火上加油。
“努力搞,搞死他们”,鼠爷尖叫道。
“凡哥呀,撑着,救兵马上来”,二胖一钢管击落一黄甲人,把钢管递给张大凡,回身抱了齐天大圣面人过来。
听得胖子说有救兵,鼠爷暗自心惊,忙四下打量。
阴风顿起,有些剌骨寒,有朵阴云挡住月光,马蹄声嘶鸣,一杆大旗现出,上面书写着“宁”字。一队骑兵衣甲鲜明,杀气腾腾而来,很快到得楼前。马蹄上裹着阴风,离地而起,马队升空,也到了三楼窗外,把黄甲人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