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夜空,点点星光,明月当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落大地。
丛林里一片安静,有不少动物聚集到了卫长青的所在地,那些野物中有毒蛇、蛤蟆、野兔等,当中最为凶猛的是一只通体花斑的山猫。
它们聚集于此,山猫竟然没有去猎杀其它食物般存在的动物,若是有人在场看到这一景象,必然会赞叹:“奇观。”
卫长青背靠着白马,已然熟睡,对四周的动静浑然不知。
这棵树下,柴火已经熄灭,却依然明亮,只见月光洒落,照在卫长青的身上,使他整个身躯如同一轮地上的明月,发出温和的白光。
他的身躯被白色的光团包裹在内,看起来像是神明一样圣洁,不容侵犯。
在其白衣之内,怀腹之间还有一个刺眼的小光球,如艳阳堕落,金乌发热,光彩夺目。
而白马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又伏在了地上,似乎毫不在意那些动物。
一缕若有若无的白气,从包裹着卫长青的光团飘出,被白马吸入。
那些动物以白马和卫长青为中心,团团包围进去。
然而,这些动物到方圆一丈之外,诸多的动物便不再前进,停了下来,静静的观看因发光显得神圣的卫长青。
山猫先是像人膜拜一般匍匐在地,其他的动物也是如此。
一时间包裹着卫长青的光团,分出了无数根细小的白气,飘到了这些动物的身上,被其吸入。
约过了半过时辰,突然,光团隐去,没入了卫长青的身体,怀腹间的光球的光彩也消失不见了。那些动物像有灵性般,没有扰卫长青的睡眠,向不同的方向分散退去。
在距离卫长青十丈外的树林,有三个人原本朝着卫长青的方向而去。他们各人手中持着一把铁剑,衣服破烂,手脚上有不少地方受伤,流出嫣红的血液。
这时,他们三人停下了脚步,警惕的望着四周,其中一个身躯较为健壮的人出声说“怎么熄灭了?”
“那我们还去不去。”,一个身形略显臃肿的人,挥着手中的长剑,砍掉前面野草,劈开一条路说道。
“去,怎么不去。”,在臃肿身形的人身后有一个瘦骨如柴的人与其贴背而行,他手持长剑,神色凛然观察后方,一有风吹草动,他就撒腿就逃。
“这群流寇是要赶尽杀绝啊。”
那身形健壮的人,眺望着远方,那边有火光涌动,看来有不少的人,他脸露期望说:“真希望那里有一队守卫。”
“你还以为是在西阳当快捕吗?”,虽然是共患难的兄弟,骨瘦如柴的人还忍不住奚落他一句。
健壮的人听闻这句话,立马就低喝一声:“邱文龙!”
“吼什么。”,骨瘦如柴的邱文龙,提起长剑,铮铮声响,他继续说:“若不是你钟大捕头四处招摇的说我们要出城去国都参军,这群流寇又怎会在县城门外埋伏截杀!”
“十几个弟兄就这样死在了乱箭之下啊!”,邱文龙双目欲裂,瞪着的健壮的钟少健说道。
“锵。”
身形臃肿的王惠权,见钟少健即要挥剑,他收回砍草的长剑,反手一挡,神情冷静的说:“你们二人莫要再吵了,这不该怪少健,他本是性格豪爽之人,和手下的守卫喝酒多说了几句罢了,在守卫中应该混有流寇的人,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准确知道我们出行的时辰。”
“哼。”,听到王惠权的话,邱文龙愤然的放下了手,不再与钟少健剑刃相向。
钟少健的脸色黯然,收回长剑说:“是我和他们说去国都参军,每人都会有金银作军饷,他们为了妻儿能过上好的日子,才会随我同行。”
“你不必自责,我们要活着去国都。”,王惠权的目中闪着寒芒说:“凭我们的身手,当上骠骑统领应该不是问题,到时我们再领着雄狮军回来,踏平流寇的山寨。”
三人的目光坚定,点一点头,借着月光小心的挥动长剑开路。他们虽然身手不错,可是现在都受了伤,不敢轻易动用内力前行,怕伤口会加剧裂开。
这片丛林广阔,在三人身后的二里外,火光通明,有一群骑着马的人,人数足有五十,他们持着火把在等待。
为首的是两名身穿虎皮的人壮汉,其中一人背着一把牛角弓和一个箭筒。另一人则是背着一双大圆锤,他的脸上有一条狰狞的疤痕,像是一条蜈蚣从眼角蔓延到颈上。
二十个手下从远处跑回来说:“大当家,我们找不到。”
“没用的废物。”,那个背着牛角弓的人,当即吼道。
“三弟,别生怒。”
那背着大圆锤的人,扬起笑容,连带着脸上的疤痕蠕动,看起来十分残忍,他看向那个背着牛角的人说:“这片丛林最适合狩猎了,我们现在进去狩猎,别让猎物走远了。”
那大当家说完,便挥着马鞭往树林奔去,三当家见大当家快马加鞭入了丛林,他也回头对着那些手下们喊道:“走,我们去狩猎!”
“怎么只有一个少年。”,那怕隔了三丈,天色暗淡,王惠权依然能够看清楚,那里有一少年背靠在马身中睡眠。
钟少健也想不到,方才这里有通天的光照,竟然只是一个人在这里,他失望的说:“去叫醒那少年,带他一起走,不然虎寨的流寇若是经过了这里,他难逃一命。”
“别叫醒他。”,邱文龙连忙拦下了,就要走过去的钟少健和王惠权说:“留他在这里,可以给我们争取多一点时间,也可分散流寇的注意力。”
“谁在那里?”,说话的人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
听到了这声音,王惠权和钟少健脸上的表情愕然。
他们距离卫长青三丈远,还有树木遮掩,说话的声音也控制在最低,就算拥有四十年内力的高手也不一定会察觉,可卫长青居然醒来了。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刚才临近的时候,卫长青就惊醒了,看着四周漆黑,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醒来。
在荒郊野岭隐隐听到了有人在说话,使得卫长青的心里悚然,他怕昨晚莫小清是一个鬼魂,跟随他而来了,他才不确定的出声问道。
邱文龙刚听到卫长青的声音,双腿就已发力冲了出去,他企图要将卫长青打晕,留他在这里,分散流寇的注意力,拖着时间,他们才可有时间逃出这里。
“你疯了?”,钟少健见到邱文龙冲出去就大声喝道:“你这样做,和流寇有什么区别!”
“带上他只会成了我们累赘,与其这样,不如让他留下迷惑流寇,给我们争取时间。”
邱文龙的身形消瘦,如林中山猫,三丈的距离,对其这样的人来说,也不过一呼吸间就可越过。
只见邱文龙身影一跃,探出一只手张开五指化为一只爪,就像天上的雄鹰飞落抓猎物一样抓向卫长青,眼见就会抓到了卫长青。
忽然一抹白色出现在邱文龙的眼前,马声嘶叫,只见一匹白马在两人短短一尺间横插而入,白马摆动的脑袋,朝着邱文龙就要抓来的手撞去。
只是邱文龙的攻势已起,收不回来,而其只是想打晕卫长青,并没有放出内力化作劲气。
见到一匹白马,甩头而来,邱文龙没有在意,可是当他的手抓到马头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一股巨力反震,直接震断他的手掌的指骨,瞬间邱文龙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他的身躯扑腾的跌落在地。
王惠权和钟少健在这时走了出来,王惠权扶起邱文龙对卫长青说:“这位小兄弟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提醒你随我们一起走,有一群流寇在追杀我们,他们就在这片树林中。”
卫长青因为邱文龙的行为,心里并不相信王惠权话,出言反问道:“那他为何要攻击我?”
白马站在卫长青的身后,任谁也想不到这匹白马,竟然懂得如何会护主,而马头两侧那双幽深的瞳孔似乎在警惕着来人。
“小兄弟请你相信我们,你看我们三位的身上都已经负了不少伤,就是那流寇所害。”
钟少健的满脸震惊,那匹白马毫发无损,还震断了常年练武邱文龙的手指骨,要知道邱文龙所练的就是鹰抓功,就算不用内力,他的手指也如铁一般坚韧。
卫长青见他们三人的身上的确是留下了不少伤口,有的伤口还没止血,只是他看向邱文龙不折不饶出声问:“你为何要对我出手。”
邱文龙本身就受伤不轻,加上了白马的反震,令其的内伤更重,他脸带歉意,语气虚弱的说:“小兄弟对不起,我不该一时糊涂,是我错了。”
见其三人的表情真诚,可卫长青心中还是对他们有警戒,他一手摸在白马身上说:“算了,你们继续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自己走我的独木桥。”
“谁也走不了!”,卫长青说完话,就要上马的时候,一道声音轰然响起,背着一双大圆锤的大当家骑着马从另一个方位突然走出。
树林的四周涌现一片火光,照清了每一个人的模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