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自天帝“端虚”创世,平定八荒,定都神都“百里”,定国号为“平”取天下太平之意,治世八百年,后传至三世,平王三世荒淫无度,不理国事,致使民不聊生,诸侯“成王”吕炬举事反平,率五路反王夹攻神都,平王三世自知不敌,自刎皇宫,吕炬率兵攻下神都,更名“定平”,定国号为“炽”,分封天下诸侯,一时间诸侯林立,为了封地连年战乱不休,最终五国从中脱颖而出,炽焰王吕麾携天子印绶坐拥中州千里大好河山,青木王李沐独占江东,銮王秦淦盘踞莽山以西,洵王洪干多年占据漠北,坛王石勒虎踞西南。
八荒之地,这五路诸侯各自称王,连年战乱不断,百姓苦不堪言,而这青国当中,却独有这么一个去处,避乱独居在巍巍青芒山深处,不问世事。。
“青莽翠兮,木秀于林
汶水清兮,石立于岸
秀于林兮,佳人可期
立于岸兮,可为栋梁”
这歌谣正是青国治下的青芒山中流传多年的歌谣。
此刻,落日余晖正将天边划出一道血红,余晖落处,汶水从山中流过,一道激流从山中喷薄而出,将这青芒山劈为两半,一道大瀑布悬在山崖前,足足有百余丈,瀑布下面一个碧绿的水潭,清澈无比,却又深不可测。汶水将这群山环抱的村落一分为二,多少年,汶水河畔两姓人家朝夕相处,这里的农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武人们每天练拳,渔人在汶水中摆渡捕鱼,妇孺在河边洗衣淘米,孩童在身边追逐打闹,一片祥和宁静。
而这歌声,就是出自这河边浣纱的女子之口。
“邻家妹子,这歌是唱给谁听得啊?”河对岸的女子调笑道。
“就你多嘴,自然是唱给,唱给我的夫郎啊。”刚才唱歌的女子羞红了面颊,低头不再言语。
“那你的夫郎是谁啊?”河对岸的女子依旧不依不饶打趣道。
“哎呀,你明就知道还要再三问我,去问你那好弟弟吧,什么时候娶我过门。”唱歌的女子倒也开放,快人快语,毫不掩饰。
这里两姓人家,依水而居,早年间定下规矩,互相通婚,几代传下来,早就亲如一家了。这唱歌女子看来是要嫁入那对面女子家中,新媳妇跟小姑子隔河玩闹,倒也是一奇景。
两人正玩闹间,顺着上游飘下一段中空的枯木,河岸上有人看见了,连忙叫人七手八脚的捞上岸来,留着当柴火。
“这棵树可真够粗的,于老四,这是你先看见的,咱们一人一半。”说话的是个精壮的樵夫,腰间插着一把短斧。
那叫于老四的哈哈一笑,“刑三哥,别这么客气,照咱青芒山的规矩,就一人一半。”说着,挽起袖子取出斧子就要劈砍。忽然,这枯木左右晃动了两下,众人顿时纳闷。
“这怎么回事,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劈开看看。”于老四提议道。
刑三哥自告奋勇,举起斧头,顺着枯木的纹路,一点点的划了下去。
“咕噜”一声,随着刑三哥的斧头划到尽头,枯木中滚出一个赤条条的男人。
全身上下一丝不挂,极短的头发,面色苍白无须,两道剑眉紧缩,双目紧闭,嘴唇发紫,勃颈上挂着一个青铜的项链。
“快通知族长,别愣着啊,给拿件衣服披上。”
两大家族的议事厅内,熊熊的篝火燃烧着,映亮了在座人的面膛,在座的都是青芒山于、刑两家极为重要的人物。
随着身边温度的升高,那从枯木里被解救出来的男人总算有点要苏醒的迹象。
坐在众人中间的,就是于,刑两家的两位族长,于千秋和刑佳林。
“再去查点一遍,看看村落里可有谁家男丁走失的?”于千秋大声问道。
下面立刻有人回事说已经查了好几遍,没有人家有男丁走失的情况。
”这就奇怪了,这青芒山上怎么会凭空冲下来一个男人,快把他唤醒,问个究竟。”
几勺辛辣的鱼汤灌入,那男人总算有点意识了,他觉得一股辛辣直冲脑门,一个激灵,站起身来,可能是因为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的原因,他还踉踉跄跄的站立不稳。
“让他坐下回话。”说话的正是刑氏族长刑佳林。
那男人被安排坐下,他警觉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人正是因为被义兄设计,在位面时空中穿梭到这陌生世界的刑天。
“你叫什么名字?”刑佳林问道。
“我叫刑天。”
“哦,你竟是刑姓后人,你父母何人?家居何处?”刑佳林一连串追问道。
“我自幼父母双亡,后来有人见我脖子上这块牌子,便叫我刑天,我从记事时便到处流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误入了一座大山,晚上在一个枯木里休息,没想到半夜山洪暴发,我就被冲到这来了。”刑天脑子转的极快,早已为自己想好了应付的话语,现在第一要务当然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那你是哪国人氏啊?”于千秋问道。
“我也不知道,自我记事起,我就四处流浪沿路乞讨,哪里有饭吃就在哪里。”刑天回到。
“哦,也是个苦命人,你既是姓刑,那自是与我刑氏有缘,这样吧,你就暂时住在我刑家村。”刑佳林为人谦和,看刑天又是孑然一身,动了恻隐之心。
“使不得,佳林兄,这小子说不定是别国的细作,来我青国刺探情报也说不定,怎么就能凭他一面之词就信了他的话。”
听了于千秋的话,刑佳林有些动摇了。
“那,依你之见。。”
“我看还是先把他关进柴屋,一日三餐供着,要派人时刻看守,如果他是细作,那他一定要逃出去,若他安心住下,那该是逃难的孤儿无疑了,到那时候,再放他出来也不迟。”于千秋一席话,席间各位纷纷赞成。
“那就依千秋贤弟之见,把这人关入柴屋,若有异常立刻禀报。”刑佳林向左右传令道。
身边两个穿着布甲的人左右将刑天架起,向柴屋走去。
这柴屋虽然堆满柴火,但是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稻草,倒也舒服,刑天仰天躺在稻草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标,手里摩挲着那块密匙,他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密匙已经完全没有信号了,这就意味着他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回到现实世界中去了,现在它唯一的作用就是个装饰。他现在也根本无法判断自己现在是处在游戏里还是现实中。管他呢,既然来到这世界,就努力活下去吧,刑天想到这,把心一横,先睡个安稳觉再说
忽然,一个令人发指的声音从柴屋的角落传了出来,“小兄弟你怎么也进来了?”
“谁?你是谁,你是人是鬼?”刑天虽然不信鬼神之说的,但是现在她所处的世界他一无所知,刚才他进来的时候还专门打探了一番,确定没有别人这才安心躺下。
这不知是人是鬼一声,叫他的魂都飞了。
刑天借着微弱的月光,向声音挪了过去,忽然,月光映衬下,一张恐怖的脸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刑天惊叫一声,下意识的一拳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