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是不行的哦,小白虎,在大庭广众下动手可是会被起始镇的护城军抓住的哦。”绯红的灵丝上火焰跳耀,它灵活地束缚住暮司的动作。一个戴着沾满灰尘帽子的金发魔法师从旅店二楼的窗口直接跳下。
轻盈地落下后,从身后抱住暮司,“好久不见,可爱的小白虎。”他在暮司耳边轻语,暧昧的温度停留在他的耳边,他身体的温度渐渐升高,束缚他的灵丝散发着灼热的能量,他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一般,而在身后抱住他的魔法师,身体炙热就像一团火焰。
齐楚枫站在二人不远处,见魔法师束缚住冲动的暮司,心里松了口气。背对暮司的他并未发现暮司有任何不对。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身体近乎完全契合的两人,咳咳,暧昧的动作让他们怎么看都像是一对分离多时的好基友。
“放开我。”暮司冰冷地说道。
“才不。”
“放开我。”
“不。”
“放开我!!!”
拥抱他的魔法师在一瞬间感受到极度的寒冷,还来不及放手,灵丝上跳耀的火焰熄灭,绯红的灵丝覆盖一层冰霜。
“沉睡的北国冰雪君主,听从吾的意愿,吾愿与您缔结契约,让冰雪覆盖一切温度,让天地仅留肃杀的寒冷!”暮司冰冷无情地念动魔法咒语,额前的冰棱封印若隐若现。
周围的温度刹那间降至零下,晴朗的天空下,有一小片天空犹如神秘的洞口,云朵呈灰暗色,白色的冰雪从洞口源源不断地飘下,情景十分诡异。
站在城墙上驻守的士兵看见如此异象,连忙喊道,“快去通知副城主大人!”
冰棱封印?难道他是……魔法师腿部被寒冷的冰覆盖,正在渐渐向全身蔓延。
“暮司!”齐楚枫跑到他的身边,他的全身已被冰雪覆盖,成为一个雪人,面呈死灰色,表情狰狞扭曲,使用自身能力以外的魔法,暮司正在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暮司的灵魂浸泡在苦咸的深蓝海水里,他奋力挣扎想要上岸,却总是被海浪拍打离岸上更远的地方。力气一点点的流逝,海水淹没头顶,窒息的感觉蔓延全身,肺好像要炸开似的。真正沉入海水中,痛苦消失,安详地渐渐沉入海底,仅存的意识看着头顶海水反射的点点温暖阳光,想要伸手触摸,却再也无法触及。他的灵魂渐渐沉入黑暗的海底。
“暮司,停下来,快停下来!”他焦急地喊道。
“没关系。”暮司虚弱地说,“反正我活着也没有生存的意义了。”
“怎么会没有?!我们,还没有找到拯救村子的神器,还没有掌握足以保护自己保护身边人的力量,还没有去救许多在社会底层挣扎被欺压的百姓,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没做,我不允许你死去!!!”
一条条浅蓝的灵丝将即将要沉入海底的暮司灵魂捞回,他仿佛得到了救赎。不可停下的冰系魔法强行中止。温暖明媚的阳光驱散寒冷,灰暗的天洞也消失,蓝色的天空依旧平静,仿佛发生的事情只是人们的错觉。
繁华的街道,齐楚枫和暮司被人群包围,人们用不安的眼神看着他们。
“那个孩子刚刚是要毁灭我们的镇子吗?”一位戴着头巾的中年妇女说道。
“不知道,起始镇很久没有出现这种恐怖的魔法了。”
“他看上去那么年轻,你们说,会不会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这股强大的力量?”
“那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在起始镇内呆?”
被人群围住指指点点的齐楚枫抱住脆弱的暮司,任凭流言蜚语传播,也不去理会。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混合着沉重的铠甲的行军声,让起始镇民心里有了一份踏实,再厉害的魔法,也敌不过昔日三千将杀的城主殿下。
一辆马车与守城军一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马车本身平淡无奇,只是车身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灵鹤,暗涩的点名车内人的身份,副城主大人,今年六十高龄,为起始镇鞠躬尽瘁,忠心耿耿地辅助城主殿下。起始镇如今的太平,至少有副城主大人一半的功劳在内。
“究竟是何人,竟然在城内发动高级魔法,意图不轨?”副城主威严的目光扫视一圈跪下的镇民问道。
“是我。”一个意外的声音响起,齐楚枫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金发俊朗的魔法师。
“是我强行用灵丝逼出他体内的冰系元素,使他暴走。”魔法师带着阳光般明媚的笑容说道,仿佛没有预测到接下来自己可能遭受怎样的刑罚,“尊敬的副城主大人,此次事件只与小人有关,请您处置小人,以正起始镇之风。”
“本官自然不能只听信你的一面之词,来人,将他们带回去。”
灰暗覆盖冰冷的牢房,微弱的火焰成为唯一不同的色彩。魔法师舒服地躺在铺满枯黄稻草的牢房内,十分惬意。
齐楚枫和暮司住在他隔壁的牢房,暮司额前的冰棱封印已经退却,他发丝凌乱,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脆弱。
一向挡在他面前的暮司,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啊。
起始镇旅店前的街道,夕阳渐渐下沉,温暖的余晖融化了残留的冰雪,受惊的人群心情平复,继续平淡的生活。他站在二楼旅店的天台上,看着早先暮司暴走的位置,眼眸划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
“你们行动也不谨慎些,被那位大人发现该怎么办?”他站在隐蔽的天台上,狂风吹散他墨色的发丝。
“起始镇的那位大人,虽然掌管整个镇,但他到底年轻,万事还是要仰仗副城主大人。”一个商人打扮的男人恭敬地说道,要不是副城主大人,他们早就流浪街头了,哪里能加入这种赚钱的行当里。
“总之,一切小心为妙,算算日子,那位大人也要回来了。”他仰望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朵变幻莫测,预示着未来的道路的多变。
“您现在要回去吗?”
“不,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完成,潜伏不能就这样草率的结束。”说完,商人离开天台,留下他一个人孤独地俯视众生。昔日野心勃勃的他,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地面上的人如同蝼蚁一样渺小,仿佛随意挥手,便能收割他们的性命。
呐,不可以哦,阿木。每个生命都是有他存在的价值的,不可以轻易抹去哦。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金色的甲壳项链,打开甲壳,一张少女的黑白画像映入他的眼中,亦蓝,好久不见,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