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心!”卿芙蕖端坐于争艳亭中,一双美目直直看着卿拂笙动作,见那竹柱陡然倒下,不由得站起身来扬声喊到。
争艳亭中的众人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花池之下还有其他取竹简的公子哥们见着空中倒下的竹柱都大惊失色,慌乱躲闪,噗通落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卿拂笙眯了眯眼,她方才那一番动作便知道这竹柱估计支撑不住,如今果然摇摇晃晃倒了下来,倒也算是在她意料之中。她
脸色也不变,反而顺势而上,迎着那折断的竹简轻轻一跃,脱离了竹柱,右手一扬,从唇间摘下一片花瓣,直直飞向三十一节竹简处。
“刺啦”一声,那竹简便被灌注了内力的花瓣带飞空中,卿拂笙脚尖轻轻点在另一片射出的花瓣上,一个刹那便将那三十一节竹简稳稳拿在了手中。
所谓的飞花摘叶,大抵便是如此了。
或许是太过震惊,争艳亭和花池中的各位都惊了一惊,三十一节竹节上的空白竹简,竟是如此轻松便被这位十年归来的世子爷夺了去。
北宫婵凌厉的眸色险险一眯,看了一眼卿拂笙,又将目光落在了自家的皇兄北宫玥身上,像是觉察到什么,北宫玥也轻轻一跃,趁着竹柱倒下的时间微一抬手便取下了三十节竹简,一路返回。
见太子殿下此般举动,众人也不由效仿,以往是轻功不够飞那么高所以取不了高处,如今这些二十多节的竹简忽而便掉在眼前,实在是不取都对不住自己。
于是乎,除了落水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参加赏花宴的贵族公子爷大多都取得了二十节的竹简,亭中的少女惊呼声一声比一声高,皆是在兴奋自己拿了极好的展示机会。
好不容易取下了二十八节竹简的北宫宸满面怒火的看着抢了自己风头的卿拂笙与北宫玥,露出如毒舌一般的怨毒目光。这该死的太子,该死的世子,自己如今手中的二十八节竟然成为一个极为逊色的存在了。
卿拂笙脚踩三片落花而归,轻飘飘落于争艳亭间,她一边向着卿芙蕖直直行去,一边顺手将唇间的白睡莲取下,这才发现身边一众的女子都情意浓浓的看着她。
卿拂笙脚下一抖,要知道自己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女儿身,就这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用这种炽热的目光盯着自己,她也是感到极不自然,原本以为这赏花宴还是有点看头的,如今看来,自己藏拙的轻功都惹得这些人如此惊艳,果然是贵族世家温室长大的花朵,一点武功都不精。
而这些目光中似乎有一道情绪极为不同,卿拂笙敏感的捕捉到,直直望了过去。这一眼望去,红衣墨发妖娆无双,逶迤眼线衬着精致轮廓,可不是那位容貌艳丽无双的帝姬殿下。
此时这位帝姬殿下正以着无比幽怨的小眼神望着卿拂笙,美艳的面容上一双眉色凝在一起,眼尾的轮廓可怜兮兮的下垂,眼尾处的红莲风骨毕露。精致的鼻翼之下,一双艳红如血轮廓妖艳的唇瓣委委屈屈的微微嘟着嘴,整张脸我见犹怜,无比哀怨缠绵的看着卿拂笙。
此情此景,竟是这位疯疯癫癫的帝姬殿下在对自己傲娇卖萌?卿拂笙浑身一个激灵,吓的赶紧转过头。
卿芙蕖见着自己哥哥回来的状况,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但见那位帝姬殿下冷冷清清的坐在席位间,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倒也没什么怪异的。
她不知道卿拂笙为何转头,不由困惑的出声问到:“哥哥,你怎么了?”
卿拂笙将对莲魅色的想法压下,将手中的竹简递给卿芙蕖,暖声道:“这是我为你拿下的三十一节竹简,是空白竹简,我虽离京,但记得母妃自小教你有一支倾城舞,你可凭借这只舞夺下头筹,也求得一个郡主之位,卿元姝那边,我自有惊喜要送给她。”
卿芙蕖一愣,原来眼前这人锋芒毕露夺下三十一节竹简是为了重新帮她在王府站稳脚跟,卿元姝虽是庶女但是御赐的郡主身份的确尊贵,卿拂笙明显的看不惯自己的妹妹被压一等,所以才想助她拿下赏花宴的头筹。
她心底极为感动,原本只是抱着来观赏的心态,如今既然哥哥如此为了自己好,她便跳那一支倾城,夺下头筹便是了。
这一头北宫宸也将手中的竹简递给了卿元姝,温声道:“元姝,是我大意了,只取下二十八节的竹简,让那三十一节竹简被那没脸没皮的使计夺走了。你且看看内容是否擅长,明年我必将为你夺下三十一节竹简。”
他一段话下来,毫无本宫的自称,可见的确对这位美人上心极了。
卿元姝强迫自己的目光从卿拂笙手上的地三十一节竹简收回来,狠狠压制住跑上去找卿拂笙要竹简的冲动,接过竹简温温婉婉的向北宫宸盈盈一拜:“元姝多谢四皇子出手相助,元姝只想要的不过是二十三节,四皇子拿到了二十八节,元姝感激都来不及,如何还能会不满意。”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的这番话,心底把卿拂笙恨得滴血,她原本该是头筹的,如今被卿拂笙和北宫玥插了一脚,如今二十八节竹节也不算什么稀罕物了,她还如何拔得头筹?如今只能祈求这二十八节竹节上的内容,符合自己的才艺特长了。
她心急的打开二十八节竹简,竟是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