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像冥冥中注定般,没去找祖奶奶之前杉丹娜就担心会得不到答案,那又该怎么办?如今比自己预想的还严重,这个得不到答案竟然是祖奶奶觉得说不得,不是不知道或不清楚,而是说不得!这让她意识到,事情可能比自己预想的麻烦的多,不是回来就可以消解的。要知道祖奶奶可是长生天认可的巫医,负责庇佑族人的大巫医身份,竟然对此事说不得?!有什么样的因由,是不需说明祖奶奶就已经知道了,并且不可置喙的呢?
既然说不得,那目前找到解决唯一的线索就是手上这个羊皮本了。
杉丹娜反复深呼吸,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手上的羊皮本子已经很有年代感,皮质边缘磨损变旧泛着光亮。解开捆绑的皮绳翻开第一页,竖向书写的类似蒙古语四列半。没有其他。杉丹娜小时候学过写蒙语书写,很显然这些文字与她知道的属于不同语种,或者可能属于满文么?杉丹娜不确定也没有见过。
迷茫中翻开第二页,泛黄的皮质映着黑金色的圆形繁复图案,整页大的图案也需细看,才能看清所有细节。只在左右两上角边角处各有一串文字。这个图案杉丹娜觉得熟悉,似乎跟梦境的图案很像,但又不确定是否完全一样毕竟梦境中的她从不曾真正看清楚过。但这已经让杉丹娜感到身体有些轻抖,心里觉得这就一定是了。
楞楞看着图,手指顺着图样摩挲着。图案的关键应该就在这两串文字上了,但是暂时还解不开其意。杉丹娜突然来了心急,迅速翻开后面的页码,发现都是这类圆形图案和神秘的文字,只是后面几页的图案比第一个简单的多,但都有几串文字配在图侧。翻到末页,满张的文字书写,未见其他。
杉丹娜长叹一声仰躺在床上,这本天书应该怎么解?自己到底在遭遇什么?幸好自己孤家寡人一枚,反正孑然一身勇,没什么可怕的。唯独担心父母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幸好自己不是独生子女。这么瞎想着,许久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自打杉丹娜回了房间,疑神疑鬼的母亲来门口听了几次动静,又给巴根打过一个试探性的电话,确定杉丹娜真是回来睡了才放下心来,去准备午饭了。
白皑皑的雪原上,杉丹娜一身白色衣裙艰难的行走着。为何来到这又是怎样来到这里,杉丹娜不曾想过。为什么要努力往前走,前方有什么?这些似乎也不需想。就这个艰难跋涉着向前,向前。
直到又走出许久,久到杉丹娜再不能向前行进一步。远处出现了一些金色光亮,随着光亮靠近,出现了一头高大的白鹿,纯白如雪,高傲的挺拔身姿向前缓慢的行走着,眼神里却透露着亲近与雀跃欢喜。直到行走至杉丹娜身边,一声悠扬的鹿鸣响起。杉丹娜试探着将手伸出去,白鹿用脸庞主动贴了贴她的手心,然后迈步朝着杉丹娜前进方向行去。走了几步后回头看着杉丹娜,似乎在示意她跟上。杉丹娜赶忙爬起身来向前继续艰难的走着,茫茫白雪无限延展。无尽的雪原上,一只白鹿引着一个白衣女子向着某个方向,就这么无声的前行……
咚咚的敲门声忽然把杉丹娜拉回现实,雪原和白鹿迅速消失,接着传来母亲的声音:“丹,睡着了吗?该吃午饭了。丹,听到没?”
杉丹娜清醒了一下头脑,爬起身来开门。觉得自己像这的行走了很久般疲惫。许是午睡没醒吧!
母亲看到她睡的迷糊样子,心下稍安。便怕她摔倒般的扶着走,嘴里唠叨着吃饱了再去睡,昨晚你是做贼去了困成这样之类的话语。
杉丹娜食不知味的扒拉着饭,母亲见状忙帮她夹着菜,让她别光吃米饭。杉丹娜脑袋里时不时闪现着刚刚的梦境,思索着该做些什么,便随母亲唠叨去,始终没出声。填进她碗里的菜也没细辨,通通吃进去了。
吃完饭又被母亲推回房间去睡,然后母亲又忙碌着端来了牛奶和水,让她放着睡醒解渴。杉丹娜便全都由着她说,闭着眼睛躺回床上去。
待母亲关门出去彻底安静下来,杉丹娜才坐起来,手指扯着衣袖边摩挲着,想着怎么解开那些未知的文字。最先想到的是上网去查,说着就马上拿过手机,挑了个短点的字,扫描上去搜索着,这个搜不到就换下一个,直到羊皮本子上全部的文字都被她试过几次之后,杉丹娜终于觉得这个方法实在没戏了。这一定是某个民族最稀少偏僻的文字,并没有进入公众视线。或者应该研究它的学者也比较稀少,所以在庞大的互联网上都并未留下痕迹。
这就难解了,必须的请外援呀!
杉丹娜寻思着找谁能帮得上忙。亲戚朋友里面谁会比较精通稀有文字或者认识这些学者?思来想去,好像只能找白海青试试看了。想着今天星期一,应该是白海青会议最密集的一天,还是晚上再联系吧!
现在能做的,是收集一下关于白鹿的梦解或者图腾传说。网上翻了一阵之后毫无线索。杉丹娜还是找了巴根,带她去蒙古族民族博物馆和图书馆碰碰运气。出门母亲又是一阵好奇猜疑,不是困的很吗?咋又突然要出去……
博物馆里无比的空旷,既没有参观的人流也没多少展出品,无非一些传统服侍用具等,甚是敷衍。简直就是为了旅游业应景拼凑的。
图书馆在市政府旁边,一栋独栋的建筑物,检索书目竟然还没有上电脑,只能按照大类去逐排翻找。于是直到图书馆下班铃响起来了杉丹娜都没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被巴根拉着去了就近的一家小菜馆,心不在焉吃了晚饭。巴根看她状态比从祖奶奶家回来时好了许多,便放下心来送她回去了。
杉丹娜回到房间里,来回走动着思考怎么跟白海青说,具体说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