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原来你就是老板!”柳沐言赌气一般鼓着小嘴,双眼一闭,一扭头看向了别处,再也不理他。
那男子不过一笑而过,也不计较,只缓缓来到老板娘身边坐下,双眼一直就没离开过老板娘,而他眼眸之中满是无尽的柔情,仿佛一汪春水般,能将人融化。
“不知……冷大小姐可知一步一惊梦,一曲一迷离这两句诗?”过了半晌,那男子才默默收回视线,微笑着看向冷泠月三女。
“我怎会不知?”冷泠月眼中满是回忆之色:“那可是江湖上令人艳羡的一对神仙眷侣,男子名为阮惊梦,听说相貌堪比潘安,俊美无比、气度甚好,女子名为曲梦璃,模样也颇为惊人,凡是见过的,无一不羡慕这对侠侣,况且夫妻二人向来行侠仗义,所过之处无不歌功颂德,只是他二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往往在一处呆不了多久便要离开,继续四处游历,直到现在,也没人能说出他二人具体的落脚位置,怎么?你们认识他们?”
“何止是认识?”那老板娘捂嘴一笑:“他们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哦,哦,恩?”冷泠月瞪大了美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二人:“难道……你们……?”
“怎么?很惊讶么?”那男子摇了摇头,失笑道:“小璃,你看,为夫的魅力真是一点也不减当年,想当年……”
闻言,曲梦璃一脸黑线,一巴掌毫不客气地甩了过去:“说正事!”
“咳咳,”阮惊梦尴尬地咳了一声,继续道:“重点就是,我和凝胭是旧识,说起来,她其实是我大师姐。”
“这么说,你们其实是来帮我们的咯?”柳沐言冷不防插了进来:“那你排行老几?师门里还有其他人吗?男的女的?帅吗?”
众人都是嘴角抽搐地看着柳沐言,为何这丫头的关注点总和一般人不一样?
“咳咳,”阮惊梦再度掩饰性地咳了一声,继续道:“师父正式的弟子只五个,其中大师姐便是凝胭,我排行第二,下面还有三个师弟,其余的其实并算不得是我师门中人,至于师父他老人家……因为消耗太大,现在正在闭关。”
说到这里,他眼中满是复杂地看了一眼柳沐言,只不过只有曲梦璃和冷泠月关注到了,想来,就连他也没想到为何一向不管俗事的师父竟会为她破例。
“恩,江湖上关于这两人的传闻也是几年之前突然出现的,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包括师承何处、年龄几何都无人知晓,仿佛他们是神仙一般,突然光降的。”冷泠月点了点头,似乎并未关注阮惊梦说了些什么。
“这下便能说得通了,”冷泠月眸色复杂,继续道:“戚风山位于西盛国与南阳国交界处,常年笼罩在一片白雾之中,根本不见生物进出,以往能进入其中的人又都失去了音讯,因此这座山被称作死亡山脉,基本属于三不管地带。你们若是出师于戚风山,则就没什么奇怪的了,而若是戚风山出来的你们,没做到这些倒是会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原来并不是无人进出,只不过是那些凡人无能进入罢了。”柳沐言总结道,随即一脸鄙夷:“你说你们,搞得这么神秘做什么?难道那座破山里还有金矿银矿不成?”
“具体里面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我也不知道,”阮惊梦苦笑道:“我只知道,上山难,而出山更难。”
“当年就只有大师姐凝胭、我,还有三师弟能够出山,其他人都还没这资格,也不知道现在又有谁能出山了。”阮惊梦的眼神飘向了远方的不知何处,似是陷入了回忆。
“什么?!凝胭是你们戚风山的大师姐?”冷泠月一惊,身子猛地站了起来,只听“嘭”的一声,身后的椅子已经轰然倒地,而她却犹如未觉般,一双美眸瞪得老大,死死盯着阮惊梦。
“怎……怎么了?有……有什么问题吗?”阮惊梦一惊,有些犹疑道。
“怪不得……我早该猜到的……原来……他真的是……”冷泠月双手撑住桌子,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
说完,也不待众人回过神来,便一手拉着柳沐言,一手牵着冷霓裳,径直走了出去。
“??”柳沐言被拽着走了出去,转过头一脸疑惑地看向冷泠月,此刻她的脸色很奇怪,似是庆幸,似是感激,又似是缅怀……一双美眸之中光芒不断闪烁,柳沐言从来没见过如此失态的冷泠月,顿时很好奇,这所谓的戚风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二姐入了这一派又会有什么不凡之处?
“替我转告戚风,”当行至店门口时,冷泠月脚步停了下来,头也不回。
又看了一眼柳沐言之后,冷泠月深吸了一口气,继而缓缓道:“当年那些事无论谁对谁错,都已经过去了,我从不曾怪过他,还有……这次的事,替我谢谢他,这份恩情,我会还的,无论他是否还记得我……”
“我想,”过了许久,就在冷泠月紧了紧牵着两女的手,准备再度迈步前行之时,阮惊梦的声音才从那里间清晰地传了出来:“师父他老人家做这些,要的恐怕并不是你的感激,也从没想过要你偿还,不过你的话我还是会转告给师父的。”
“我并不知道你们之前有过什么纠葛,也没有资格和立场评论些什么,”顿了顿,阮惊梦再度出声,听不出什么情感:“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无视师父他老人家的付出。”
柳沐言看了看冷泠月,又转头看向了那间首饰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必大姐和这叫戚风的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只不过,她也没有什么立场说什么,自己的事都还没搞定呢!
“我自有主张。”冷泠月的声音更为清冷,说完,便牵着两女,头也不回地走了,没过多久,三女便彻底消失在了人海。
“哎~”身后那里间中传来了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