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阳城内风景是好坏那得看了这梁王爷二子心情,要是哪家黄花姑娘被其贼眼盯住了哪个武人一招半式被其看上了那可就得热闹了,北阳城内纨绔二字他若要说第二还真没个能称第一的,满城风雨那般闹腾隔三差五的来即便梁王爷早年纵横沙场半辈子见惯了血雨纷飞也是有些吃不消了,要说梁王爷为何这般宠那小子只因为当年未曾安定之时那六月怀胎挺着大肚子的李秋雨听闻梁王爷被一箭穿破了胸膛那是快马加鞭自这北阳城横跨两郡而去,为其敷药煮酒半步不离梁王爷身精心照料了两月,看得梁王爷心疼又不敢去说大话赶她回这北阳城安心颐养静身。俗话说母凭子贵这梁王爷二子倒是子凭母贵,况且梁王爷二子记事起便不知那母爱二字为何物,总之要什么东西都是梁王爷这当爹的一口答应全然不会说个不字,不然那梁王爷二子就得哭着吵着叫娘,听得梁王爷心头百般不是滋味。哦,这梁王爷二子单名两字如心,也不知一代领兵打仗梁王爷是不是真个如同那风离王朝一国百姓平常笑骂的那般不懂几行文字才得取得出女儿名字,还好那梁如心也不哭也不闹着改名便是好了。
北阳城,城去几十里外有城墙高几十米,只因为这北阳一郡已然在了风离王国北端,时不时要对付那北原草原之上人强马壮的蒙原国来这风离国界游上几次,不过还好,自这风离吞并了前南燕楚几国之后已然有着一国强势,何况这曾经领着三千北阳骑兵破万骑的自称马夫的梁镇山还未死,那蒙原国即便马壮人强喝那牛羊奶生草原上长大也是不敢直接拥兵南下的,马夫不死,他生马背之上的一国也占不了一丝便宜,自讨没趣的事没人要做,何况关系生死存亡。
“爹,你说二弟那小子混得如何了?会不会饿死路上,被人劫杀,活着萎靡不振落在了哪个花楼女子裙子下面?要真是这样那可就稀奇有趣了,堂堂马夫梁镇山二子客死他乡,嘿嘿,这消息定然能叫那南边皇城里面那些成天写诗作对高谈阔论的老夫子多嚼点舌根子出来,我又能多看几篇文章了。这样也好,这一门家业都是我的,也用不着争抢,你也不用看那兄弟相残的龌蹉事了。不过那小子倒也懂得享受,弄这院子,倒真有几分雅静,有个词怎么说来着,闲情逸致。”观阳湖,梁王府内院唯一一处有着山水奇花异草珍贵树木之地,这还是当年梁王爷实在是熬不过那吵着闹着要去南安皇城赏花的梁如心才咬着牙命人自那南边各处挖来得,修湖筑院栽花种树自然请了能人不然南边东西换了北边来可就不能独活了。而今不多五年过去,这观阳湖也算成了型。如今那主事之人不见,只有两人对坐,开口是那年轻人,一身武将打扮鹰鼻方脸浓眉,看则威严得紧却是说话如此轻浮,要让那些兵卒见了可就该感叹那外号怒虎的梁青龙梁大校卫还有这般随意的时候。年轻人随手拿那石桌椅中间点心吃,随口漫不经心道。
“狗屁个闲情逸致,老子没读几年书一辈子坐马上见的不是死就是残,大字不识一个,你还跟老子弄点文墨,要不是二小子当年逼着老子说不弄个这院子出来就一辈子不去碰女的你以为老子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东西,那小子交给老子一张鬼画符老子也看不懂,交给下人叫他们按照那画里布置,那些来拜访老子论事攀交情的哪个不是进这院子都先叫声好,这兔崽子!”中年人自然就是这北阳城里说一不二的梁镇山梁王爷了,而今捧一茶杯子,里面却是装了白开水,一口喝掉,对于大儿子梁青龙前面那大逆不道的话习以为常全然不放在心上,就着这后面院子之事谈论起来,脸上七分自得三分好笑。
梁青龙听了也是哈哈大笑,道,“爹,你可着了那小子道了,他要是一辈子不碰女人,那我就自那东华山上跳下去算了。不过也好,这北阳之地本来就荒凉多这一处地方对你没坏处。”梁青龙记得当年梁王镇山那一箭穿心过,虽说命是捡了回来但总留下了多少暗疾,每逢心里有事怒上心头时就咳嗽胸闷难以喘息,不过也亏得那小子长心,能想了这法子。梁王爷不说话,心里明白。梁青龙又道,“那小子真个明个回来?当年你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面逼他走,这一走就是五年,就不怕他恨你?”
梁王爷不以为意,放了茶杯,道,“恨就恨呗,这风离王朝恨我的还少了?多个亲儿子恨,别人能有这福气?”听得梁青龙直翻白眼,却是明白那二弟是个什么人。外人看来自个和他如同水火不是打就是骂,梁青龙依旧记得那小子离开前夜抱了两坛子酒来自个住所,也正巧那天未在兵营,半坛子酒下来那小子可是从脸红到了脖子,一口一个老子,出去要找最漂亮的娘们,学最高的武功,问自个要不要回来时候带几个绝色让自个挑选,想想这里梁青龙也是哭笑不得。再看梁王爷,只得大眼瞪小眼,府里少了那二小子,总归少了几分热闹。梁王爷点头,道,“那小子亲自写信说的还能有假?也亏得他想明白了,本来一年前就该回来了,非得一拖再拖,我可听说他过得有上顿没下顿,难道他真个怪我了?”后面那问问得小心,反倒弄得梁青龙不知如何回答,突然想起一事好笑道,“你儿子你还不晓得,他会记隔夜的仇,再说亲之一字他可比谁人都看得重,当年那燕家二小姐领着那天龙山里老道人来与我退婚,怕阻了她修行路,被这小子晓得了,那可是能悄悄领着一群败家子去人家门口蹲了三天三夜的人,最后鼻青脸肿回来也不知痛,嘴里大喊你这当哥的没用,老子去给你报仇了。”说到这里父子两人对视不约而同笑了,梁镇山早早就对那二二字挂念得紧,而今想来那些热闹事,这梁王府少了谁都好偏偏少不得那小子,这五年过得漫长啊,也不知道那小子如今到底个什么模样。
话说北阳城内,今儿个却是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个满脸胡渣子却是眉清目秀,身上要不是穿了一件补丁比得完好处还多的破烂长袍子那也应该算的上是一沧年轻桑江湖客了。至于另一个,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岁数,一脸毛骨悚然皱纹能陷得进去蚊子,背驼了不打紧这步子稳牙口好。而今两人对坐一桌子,上面有酒有肉,要不是那年轻人不晓得自哪里摸出一锭银子来指不定那店小二都不得让这两人入店,不过即便这样那周旁也是无人下坐,只因味太大了。
“小崽子,这个就是你家所在地方?你可别骗我岁数大了好蒙骗,想当年我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风流……”那老头开口却是没个正形,却是一口半缺不缺的黄牙,一边说话却也不忘抢着往嘴里塞东西。
那年轻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没有丁点嫌弃,却是听了撇撇嘴,道,“老东西,你这话可就伤人了,亏得我拿出取婆娘的钱请你喝酒吃肉,要不是到家了我能舍得那老婆本?你等着,我前几天日信寄回去了,明确说着今儿个我梁如心老纨绔要回来,不出片刻便会有高头大马花红轿子来迎我回去。”说完端起一碗酒,一干二净。
那桌子上面几盘子肉,一大坛子酒却是一点没填满这两人肚子,如同半月没吃东西一般不消片刻一扫而光。那年轻人直拍桌子,大声喊道,“小二,上酒,上肉。”
店小二心里早就暗骂自个不该见钱眼开收了那银子招了这两乞丐进店,白白损失了好些客官,而今听得这声音也是心烦,自然没有好脸色与这两人。手里端了半斤猪头肉提一坛子酒,这猪头肉比得那牛肉便宜,只愿这两尊菩萨吃了快些离去。店小二多少做了几年这事,也不做那直接赶人的事,努力挤出来半点职业僵笑道,“一锭银子,最多也就再能上这两样了,客官慢用。”
那一老一少也不觉着听着耳朵有个什么不适当,老头不说话眼里只有那桌子上面酒肉,只那年轻人一脸迷糊,稍稍醉意道,“这北**价啥时候长得比那十七八岁小姑娘儿胸前那几两肉还快了?”只有那离去几步的店小二稍稍停顿,也只是稍稍,心头想着看来这两个乞丐还是本地人,也不知这一刀宰得对不对,管他呢,天塌下来不是还有那门外招牌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