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艳看到他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但范哲思可顾不得这些喝道:“那边的大姐笑什么呢,关你屁事,快给我滚远点。”
言艳以为他是故意气自己,便喝道:“叫谁滚呢,长辈在这里,别乱说话。”
范哲思一脸严肃喝道:“你瞎说什么呢,我又不认识你,什么长辈不长辈的,你再不滚我打死你,后面这位大哥,这里人多,咱们换个地方聊聊吧。”
言艳看他演的这么好,真是无言以对,最后范天春粗起嗓子道:“这小姑娘跟你一伙的吧。”
“不,大姐,我不认识这疯婆娘。”
范天春心下登时明了,靠到范哲思耳边悄声道:“虽然我说过你会喜欢这姑娘,但你小子不会这么快吧,是不是从上次你肋骨断了后就开始了。”
范哲思刚才太紧张了,只想着救言艳故意骂她撇清关系,也没听出来后面这人的粗嗓子是小姑装的,现下真是气愤极了,范天春一向开玩笑不分场合,的确才是个疯婆子。
“亲爱的长辈,在您面前我不想说假话,我是喜欢言艳,但人家还指不定瞧得上我呢。下次拜托别搞这种事情了。”
范天春收了枪来到言艳身边,言艳礼貌的打了招呼,范天春神秘一笑:“小妹妹,刚才没有反应过来吧,这小子可是当真了。”
言艳一脸的疑惑,不知道范前辈为什么突然说些听不懂的话里有话。范天春摇摇头,径直问到:“你觉得我这侄子怎么样?”
“工作能力还不错。”
“生活上呢?”
“生活上?还行吧,就是有点本性难改。”言艳实在不知道范天春到底想说什么,但范天春其实早就看到了:“你们两个小年轻,刚才还搂搂抱抱的,一看我就装陌生,以为我这老太婆没看到是吧。”
言艳听了一阵脸红,范哲思在一边没有听太清楚,只看见言艳脸红,觉得奇怪。
“你们说什么呢,小姑,这里是公共场合,不宜久留,回车上再说吧。”
范天春摇摇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不过有一句话要劝诫你们,真相往往是你不愿看到的,所以容易被主动忽略。”
言艳和范哲思目光相接一刹那脸都红了,范哲思几乎看不见言艳如此娇羞的表情,真是乐得开花。三人回到车上,言艳笑道:“范前辈,您这带枪过来本就已经十分奇怪了,还拿枪吓唬哲思,可真是令晚辈大开眼界。”
范哲思摇摇头:“我都说了我比你了解你小姑的,这女人就没什么不敢干的事,肯定是坐咱家的私人飞机过来的吧,不然怎么带着枪上飞机的。”
言艳想要还击,范天春一捏范哲思耳朵:“教育过你多少次了,能省就省,做生意赚钱也不容易。你给我动动脑子,坐一次私人飞机要花多少钱,就为了带一把枪划算吗?”
言艳看到这情形忍不住大笑起来,范哲思只好求饶道:“节约是美德,我认输,好吧,你肯定又伪造身份了吧,我才懒得管你怎么干的,反正我是用不上那玩意儿。”
范天春一把将手枪塞给了言艳:“谁说你用不上的,上次我给你那把枪可别弄坏了,这把枪是给言艳防身用的,所以以后你得小心一点了。艳妹妹,范哲思是不是经常会惹你,以后你可不用怕他了,帮我好好看住他,这小子经常犯傻。”
“范前辈,这东西我可用不上吧。”言艳虽然雷厉风行,但还没有范天春这么疯,把枪拿在手里还是颇不自在的,范天春把枪硬塞给她,范哲思怒道:“小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你亲侄子,你怎么能让别人欺负我。”
范天春严肃的批评了范哲思。
“艳妹妹是咱们的盟友,和咱家世代交好,你们两个又是这层关系,怎么说也不是外人呢,找个人看住你不好么,少给我废话,快开车!”
范天春对于范哲思而言就是第二个老妈,他自然无法抗命,只好悻悻的开车,其实他听出来了范天春知道了自己和言艳的关系,所以心下其实还挺高兴的。
回到山庄后,言艳热情招待了范天春,她非常崇拜范天春这个有胆识有柔情的商界女精英家庭好妻子,一直将其当做榜样,范天春也喜欢言艳这个极具个性的好强的商界女精英,两人是忘年之交,羡慕的范哲思要死。饭后,范天春单独和范哲思谈了些目前的进展和未来的想法,范天春突然问道:“听说你认识了一个韩国美女,行啊,好侄子,韩语没白学。”
“学韩语又不是为了泡妞的,您就别瞎猜了,容蓝貂是我们的好战友,她是个单纯的女孩,您可千万被想对待言艳一样把她吓坏了。”
“行啊,会怜香惜玉了,不过言艳可不是好惹的哟,你最好收敛一下你过去的德行。”范天春是非常了解范哲思的,还是他很亲的长辈,说起话来自然也是一针见血毫不避讳,范哲思打趣道:“我知道,小姑,我的枪如果乱用,言艳就会拿着你给的那把枪把我的枪缴了。”
“你看你这小子,在我面前都敢乱说话,我看你的枪是保不住了。”
这两姑侄开玩笑没有节操倒也是经常的事情,但范哲思还真的不得不认真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对容蓝貂的情感好像有些情不自禁的不单纯,但言艳在心中女神的位置又不可侵犯,心下也是有些迷惑。
“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当然了,除了我父母,您可是我最崇拜的长辈。”
“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我告诉你,喜欢一个人,甚至爱上一个人是非常复杂的事情,原理是解释不清楚的,不过你最好在心里要明白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人,这个人到底哪里好,到底哪里吸引你。同时你还要明白这个人哪里不好,是你不能接受的。以你的个性我看用感性的方法是很难相通这些个问题的,不用试着用理性的方法去分析。”
范哲思眼前一亮:“小姑,您这个办法倒似乎挺有道理的,但是我不想做选择题,至少我更多的是把容蓝貂当作一个知己看待,言艳才是我真正爱的人。可是言艳对我的态度总是忽冷忽热的,小姑,您似乎挺了解她的,给我分析一下原因吧。”
“我先问你,你觉得言艳和韩国美女各是什么样的人。”
范哲思想都不想便道:“言艳是女汉子,容蓝貂是罗莉,这个形容不算错吧。”
范天春登时摇摇头:“你错了,言艳是御姐,和女汉子是不同的。”
“御姐?这是几个意思。”
范天春想了想:“你虽然擅长和女人打交道,但其实并不真正了解她们的内心,因为除了我和大嫂,你接触的女人多数是不会和你深交谈心的,至少未婚女性几乎是没有的。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言艳的个性非常复杂,你想琢磨透是几乎不可能的,如果你真的爱她,不如坚定一下信念,跟着感觉走,这样选择题可以不用做,直接做一道判断题就行了。”
对于小姑的颇有哲理的话,范哲思只是理解了七成,并不完全明白,但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可以为之不顾生命安危的女人肯定是自己真正爱的女人,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第二天,范天春也不工作,一下子跑到二楼去看湖光山色了,范哲思也跟了上去。
“我说,你昨天那句御姐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里就我们两个人,给我细致分析一下呗。”
范天春想了想道:“你的理解能力实在太差,这样,你就把言艳看作年轻时候的我吧。”
范哲思吐吐舌头:“我的天啦,那我可得赶紧跟言艳分手了,不然晚上会做噩梦的。”
范天春双手叉腰气愤道:“你这晚辈怎么能这样羞辱长辈呢?是不是屁股发痒了。”
范哲思嬉皮笑脸道:“您看您这老当益壮的样子,想必年轻的时候更了不得,我怎么敢跟年轻时候的您接触。”
范天春一把揪住了范哲思耳朵:“你再说一遍?”
范哲思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这一招,登时笑道:“当我没说过,我以后一定会像喜欢言艳一样追慕年轻时候的您。”
这两个人玩闹,言艳心情可好不到哪里去,父亲已经失踪一个月了,时间再拖下去希望就越渺茫,而其余两个家族的消息全无,真是心烦得紧。
“大侄子,你看这满湖的游船,波光粼粼的湖面,言艳还真是会享受。”
“她这个人成天都冷冰冰的,尤其是工作的时候,简直像个魔鬼一样,我越来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她了。”
范天春突然转过身严肃的对范哲思道:“有句话我必须告诫你,你给我记住了,你这个人做事固执,却往往不明白理由,这样容易被一些假象所迷惑。以后你看事情最好能透彻一点,否则你会后悔的。还有言艳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不管你们未来会怎样,一定不要伤害她,这算是我对你为数不多的重要要求。”
范哲思倒是没怎么明白范天春的话外之音,只觉得应该是范天春器重言艳所以故意这样说的,嘴里答应着心下也懒得理会。
范哲思和范天春打闹够了,便下楼来到研究室。
“范前辈,您车马劳顿了一晚,还这么早起来,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找到你爹地,找到我大哥再休息吧。”范天春做起事来也和言艳一样极度的认真,范哲思觉得这两人似乎还真像一个人的年轻和中年版本。被范天春的敬业精神感染,范哲思和言艳也各自工作起来。他捧着那本古籍,觉得这里面的故事实在是很丰富又很曲折,昨天晚上他又看了一部分,越发无法想象把国家兴亡的重任压在一个原本天真的女孩身上是怎样的一幅场景。
范哲思抬头看了看言艳,想到她失踪的父亲,突然明白了一些东西。看着她认真工作的样子,越来越像强悍的女汉子了,是内心的坚强。
“怎么样,你找到甲骨文专家了吗?”范哲思看到小姑在地图扫描件上写写画画似乎没有多大进展,便想去调侃一番以报被揪耳朵之仇。
“我说你不懂可别乱写乱画,虽然是扫描件,也要认真对待啊。”
范天春抬头看着他不说话,范哲思便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去美国留学那么久,回来就做国际贸易,难道你还想说你懂甲骨文?我看你懂英文的甲骨文还差不多。”
范天春气愤的道:“你这个晚辈怎么跟长辈说话呢,老是没大没小的。”
言艳忍不住小声笑了一下,随即又继续埋头研究,范天春不屑的说了一句:“你爹地从小就不爱学习传统文化,你爷爷好说歹说才让他学了一点古代历史。可是我就不一样了,你自己看吧。”
范天春把地图扫描件展示出来,上面就像鬼画符一样。
“你这怕真的是英文甲骨文吧。”范哲思把复印件给言艳,言艳表示看不懂,但是她发现地图上好像写了几个很小的繁体字。
“我看看,不会真见鬼了吧。”范哲思把地图拿过来,在偏下方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写了金和玉两个字,还画了一只鸟。
“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范天春却岔开了话题:“你知不知道你曾祖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