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y?”容蓝貂用美式腔调问到,那耸肩的标准动作令范哲思忍不住想笑。
“为什么?因为西施该大的地方不大,该小的地方又不小。”
“这里还有小女孩呢,花花公子,我说你可别乱说话啊。”这次言艳总算是开腔了,但说的话却不怎么好听,范哲思没好气道:“我说是你想多了吧,咱们的容小姐好歹也是成年人了。还有,昨晚不是说好了叫我哲思别叫我花花公子吗?”言艳不搭理他,范哲思讨了没趣心下也是郁闷。
“这个西施啊,脚大脸小,你们知道的,古代判别美女的标准,是脚小脸大,所以西施正好是反着了。而在这个村子里,排第一的美女自然不是西施了,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呢,姓郑,叫郑旦。”
“这个郑旦比西施还漂亮,想必是个大美人了。”
范哲思对容蓝貂笑笑。
“这个你就不懂了,中国人自古以来绝非完全以容貌来评价一个女人是不是美女,即便是当下这个看脸的社会,也还同时看着内涵呢。西施虽然不是最美的,但她的气质与智慧绝对是秒杀众生的。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在当时,郑旦还是很好心的劝西施要乐观,她亲自给西施做长裙,来遮掩大脚的缺陷,又带西施去河里照镜子。你们知道,鱼儿受到惊吓一定会四散逃走的,郑旦就说这是鱼儿看到西施觉得自己太难看了,自卑的逃走了。”
“这故事听着虽然有点玄乎,倒也不乏情理之中。”
“是的,古籍里面是这样写的,估计这就是后世传说的沉鱼之貌吧,说是西施的美貌把鱼儿吓死了沉河底了,我想也太夸张了,被吓跑还算有点道理。”其实范哲思想说是被脚气熏死的,但这个笑话有点冷。
“我觉得这个郑旦美女是个很不错的人,就像言姐姐一样,不是么?”
言艳这个容蓝貂说的夜叉,似乎在容蓝貂心中形象还不错,但范哲思正在气头上,便含沙射影道:“你说的不完全对,古籍里说郑旦最后是因为嫉妒西施,伤害了西施,被夫差知道了把她赐死了。这个人啦,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言艳可能是听出来了话里有话便催促道:“别按快进啊,接着讲。”
范哲思翻翻白眼:“ok,回到刚才的地方。郑旦和西施因为互相鼓励而成为了好朋友。与此同时,远在吴国的勾践和夫人正在吴国当人质。勾践的夫人叫做雅鱼,也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夫差霸占了雅鱼,勾践的心里那个悲愤交加是可想而知的。勾践有一个谋臣,姓范,就是你的偶像啦。”
“你说的是范蠡?”
“没错!所以接下来的部分,你一定要认真听。范蠡这个人很聪明的,有一种看穿未来的眼光。他给勾践出了一个高瞻远瞩的主意,来对付吴王。”
“你说的是美人计吧。不过我觉得范大哥比起您的祖先来也毫不输阵。”对于容蓝貂的夸赞范哲思是毫不避讳,但他还算有自知之明,常觉范蠡的优良基因应该没有怎么遗传到自己身上。
“你就不要胡乱夸赞我了,比起范蠡我可是差的远呢。我们的故事开篇就提到两位美女,当然是要用到美人计的。勾践让范蠡去寻找美女献给吴王,于是范蠡就出发了。你们要知道,在那个原始的年代,战争流行,姑娘出嫁又很早,要找两个适龄美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缘分就是个奇妙的东西,范蠡还没有走出国门,就在越国的苎萝山下村子里遇见了郑旦和西施。自古君子好逑,不过,你们可能没想到,一开始范蠡爱上的不是西施。”
“那一定是郑旦了。”容蓝貂答到,这点其实很显然的,村子里除了西施还有个郑旦美人。
“你说的对,不过我刚才说了,最美的永远只有一个,所以范蠡见到西施后,就不顾一切的爱上了这个女人。至于爱到什么程度,古籍里说范蠡当时就想着跟这个女人浪迹江湖,不再回吴国了。而且故事里说西施对这个叫范蠡的男人十分痴迷,两人甚至都计划好在一个村里开晚会的夜里私奔了。”
“哇,好浪漫的故事啊。”容蓝貂的眼里泛着精光,范哲思看着她天真的表情,又想到了自己和言艳这坎坷的情路,满心的感慨:“这可不是你们韩国的电视剧,故事的发展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理想。不过我是人不是机器,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整本书,你知道文言文是很简练的,几个字当现在汉语几十个字用,这本书的内容可真是丰富之极。对了,你的家族地图能给我看看么?”
这几天大家光顾着研究古籍都忘了地图的事情了,容家是掌握地图的家族之一,这样,掌握地图的三家都到齐了。
“地图倒是有,但是有一点十分的可惜,我们家族在几百年前的朝鲜王朝战争中被一把火烧了,当时藏宝盒没能抵抗住大火,尽管及时抢救,盒子却还是被烧毁了,地图被烧掉了一小部分,所以不是很完整。”
容蓝貂的神情显然不是开玩笑,这个消息真是像晴天霹雳一样的把众人砸晕了。
范哲思和言艳怀着紧张的心情,看着她把藏宝盒打开,当然这个盒子是后来重新做的并非原装。
容蓝貂小心翼翼的拿出来那张羊皮地图,范哲思一看就觉得不对劲儿,的确比他和言艳的短一截。
三人怀着极其可惜的心情把三张地图的扫描件放到软件里进行拼接。由于年代久远,地图的墨迹早已褪变,而且全是用的比小纂还古老的类似甲骨文的文字标注,即便是范哲思这个对古文研究最深的人也是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怎样拼接。
“看来我们需要找一个懂甲骨文的专家来完成这个工作。”
“而且还必须是五大家族内的人物。”范哲思倒还有些谨慎意识。
其实这是个伤脑筋的问题,范哲思的水平显然解决不了,而言艳虽然认知一些这方面的专家,但都不是五大家族内的人。当然连汉字都不认识几个的容蓝貂就更别指望了,对于容家为何去了海外朝鲜半岛这件事范哲思也没心思追究,但长期脱离内地对于容蓝貂的战斗力来说必然有很大的影响。
范哲思想了想,叹口气道:“目前我能想到的最老练的自己人也就只有我小姑了,我打电话问问她吧。”
“嗯,只好如此了,不过我们可能已经被盯上了,你得用这个电话。”言艳说着竟然拿了部大哥大出来。
“天啦,这电池还能用吗?”范哲思可是只在博物馆见过这种古董设备,根本不敢相信言艳让自己用这个玩意儿当手机用。
“2048位密元商用高级加密手机,用NSA的电脑破解恐怕也得花费十年的功夫,搭载定制智能操作系统,以后你就用这个联系我,我们几个人手一台。”言艳波澜不惊的炫耀自己的利器,范哲思虽然已经习惯了她制造惊喜的能力,但还是得装出很吃惊的样子,不过也确实吃惊。
容蓝貂率先鼓掌:“言姐姐的手机好厉害啊。”
“回答正确!”范哲思补充到,容蓝貂似乎对言艳很崇拜,但言艳对容蓝貂却有所芥蒂,这一点范哲思能感受得到,在他看来言艳也免不了女人的一些弱点,比如说喜欢吃醋小心眼什么的。但也正是因为这些可爱的缺陷才让言艳还保持了不少女性对范哲思的吸引力。
“猜猜我是谁?”
“心田哲思海。”
“唉,真没意思,这破电话应该带个变声功能的。”范哲思喃喃道,继续说到:“我就不说废话了,我们需要一个甲骨文专家,要绝对信的过的,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电话那边范天春自信的笑了一下,却又平静的说道:“我会想办法的,我今晚就坐飞机过来,天啦,为什么白天去上海的飞机总是比晚上贵。”
范哲思讥讽道:“您这土豪就别跟我装了,多飞几次头等舱又可以换机票了,开玩笑也得有点内涵好伐。我会亲自去上海接你的,ok?”
大战当前,范天春的心态始终保持乐观,也是范家难得的品质。容蓝貂不能四处活动,会议改在她的卧室,开完会后,言艳是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钟的,但容蓝貂把范哲思留了下来,言艳不好说什么,又不想当电灯泡,只能吃干醋。
范哲思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是还想听故事。”
容蓝貂却摇摇头:“听言姐姐的意思,你在女人面前总是这么自信吗?”
范哲思赶紧摇摇头:“nonono,我再强调一遍,不要听信别人对我的评价,凭你自己的感觉,ok?”
“其实”,容蓝貂犹豫了一下,“我想听听你的故事,可以吗?”
她那少女般好奇求知的清澈眼神让范哲思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无法拒绝。
“为什么想听我的故事呢?”
“你们中国人不是常说,朋友之间应该坦诚相待吗?”
“好吧,你想听哪一段呢。”
“你的故事任何一个部分我都会感兴趣的。”
她那纯真的眼神就好像肥皂一样洗涤了范哲思的杂念,他心想自己不会喜欢上了容蓝貂把,但他已经爱上了言艳,不允许自己心有杂念,赶紧镇定了一番心神。
“我在香港是一个很大的跨国集团的接班人,而且是家里的独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个我听言姐姐说过,你在香港商界是有名的土豪二代。”
范哲思苦笑一声:“好吧,看来她比较喜欢用一些含蓄的贬义词形容我。土豪二代,意味着我过着富裕的生活,很多东西想买就买,不能买的也能想法买,却没有什么真本事,当然这并不会影响到我的富裕生活。在你看来,我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人吗?”
容蓝貂想了想:“在伯父失踪之前,可能是吧。其实伯父没失踪之前,你应该也不是无忧无虑,因为你有理想,所以就会有烦恼,而且你也很清楚自己是有本事的人,说起来倒是和言姐姐很像。”
“你的脑子转的很快,但形容对象用的不太对,我和言艳的性格还是有很多不同的。你知道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是一句老话。当然了,讲现在的故事未免要让你失望了,你想听听过去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