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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寒假之行:告别【二】

和奶奶闲聊着就过了一个下午,晚上,姑姑回来了,姑姑是个白领,每天忙得很,忙到孩子工作日在全托,周末托保姆照看,在夏清歌眼里,姑姑就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女强人。

今晚,夏清歌留在了姑姑家,陪着奶奶。洗漱完毕,她给手机充电,开机后,磁性动听的酥软男声在不大的房间里就响了起来,夏清歌划下接听键,意外的传来千玺焦急的质问:“夏清歌!你去哪了!”

这声音着实把夏清歌吓了一跳,浑身一颤,声音哆哆嗦嗦的,“千……千玺……怎么了吗?”

怎么了?她竟然说怎么了?他一整天都没见到她,想着她是不是有事出去了,结果,天黑乎乎的,星星都已经困得休息了,萧语告诉他,她还没回来!他打了好几通电话都传来机械女声的关机提示,天知道他当时有多着急!多害怕她出事!

在电话成功接听的时候,他为她而紧绷的神经才算放松了下来。

“你今天去哪了?”千玺平复了一下情绪,却依然感觉得到他鲜少的怒气。

“我……”夏清歌才恍然,她竟忘了向千玺说明未归的来由了!

“……我在姑姑家。”夏清歌弱弱的回答,她自觉理亏,发觉千玺生气也是合乎情理的事。

说完这句话,便沉默了,谁都没说话。

电话那头的千玺蹙眉,怎么不说话了?不打算继续解释了吗?

而夏清歌却在等着千玺的回应,她认为她该解释的都已经解释好了,可是千玺却一直不说话,她有些局促的不安。

千玺才闷闷的试探了一声:“清歌?”

“在!”夏清歌一个激灵,几乎是反射性的回答。

千玺无奈的宠溺笑笑,而夏清歌却无法想象他此时此刻的眼神是怎样的一番温柔景。

“明早我来接你。”

还没等夏清歌说话,千玺就已经语落挂断了电话,留下夏清歌一人独自继续不明所以,她才发现原来千玺是一个这么小孩子的人。理解不了干脆就不理解了。

千玺总觉得自己刚才太过激了,余气未消的他,未经大脑思考就撂了电话,总觉得过意不去,有些惴惴不安,于是,他犹豫再三,又掏出手机,发了一句:早点休息,晚安。以前,都是夏清歌对着他说的,而他那个时候并不知道每天晚上和他说晚安的是夏清歌,其实,就算知道,他也不能给予她任何回应。这次,就换他来说吧,以后,也这样吧,这样挺好的。

夏清歌看到这条短信,怔愣了一会儿,确定是千玺发的以后,舒心一笑,她想,今晚她不仅仅是因为奶奶在身旁而睡得很好,更因为千玺对她美好的祝福。

第二天早上,千玺真的应言来接她了,在门口,和奶奶的拥抱停滞了两分钟,才向夏奶奶挥手告别,一别再见就需等到下个假期了。

临走时,夏奶奶别有深意的朝着千玺笑了笑,那种神情,千玺永远不会忘记,那是一种对生命的看透,对死亡的等待,对凡尘世俗的厌恶,对她牵肠挂肚的人儿的怜惜,最重要的,是对千玺的深信和嘱托。千玺也朝夏奶奶一笑,夏奶奶这才柔声对夏清歌说:“去吧。”边说边朝着外边扬了扬手,示意夏清歌回去吧。

夏清歌最后留给奶奶的是冬日里一个明媚的,纯真的,大大的笑容,这是孙女留给奶奶的最珍贵的礼物,将会永隽在夏奶奶的记忆里。

————————————

千玺和夏清歌并肩走在路上,他不难看出夏清歌淡淡的失落,想要安慰的心也局促的不知该怎么做。犹豫再三,他终是拉住了夏清歌瘦小的手腕,夏清歌疑惑的看着千玺,千玺微笑,梨涡浅浅的,若有若无,“跟我来。”说着,便拉着夏清歌在寒风中跑了起来。

夏清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跟着千玺的步伐,快慢兼得,风也好似跟着他们的步伐,快亦慢都是千玺掌控着。夏清歌的手是冰的,脸上也是冰凉的触觉,多半是风吹,冷的。偶尔看看被千玺握着的手腕,心里莫名暖暖的。

千玺的手心,说实在的,很不舒服,她手腕上凸出来的那块骨头——也就是尺骨茎突,硌着他的手心,可是不愿意放手,因为一旦放手,她就向着相反方向退去了。千玺也不知道自己该带她去哪,她没问,他也就没说。

就这样一直跑,一直跑,有那么一瞬间,就想要这样简单的跑到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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