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原来她从头到尾就错了,她重塑不了自己,就算能重塑,她已经不是完整的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一部分被她整个地抛弃了。从前她不觉得**有多么重要,那是因为她没有正视过她的未来会因为这个有什么影响,她不懂,以她当时的年纪也想不了这么多,当时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也不愿看清。现在她清醒过来了,终于明白樊疏桐当初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他说无论将来她是做**还是嫁人,都忘不了他,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轻易占有了她,真正赢的是他!
哦,不,不应该是他……
朝夕双手捂住脸痛哭起来,对自己的不可原谅让她抑制不住地战栗,她又开始战栗,不仅仅是因为时不时袭击她的腹痛。多么可悲,她这辈子简直可悲到极点,做**她没有资本,嫁人她根本就不配!这一哭,哭得势不可挡,身体像正受着酷刑一样在椅子上紧缩着震颤,抽泣着的声音凄厉绝望,不顾一切地传开来。
“朝夕,你怎么了?”连波闻声扑过来,抱住她的肩膀。
她执意不肯抬头,排山倒海地哭着,楼下院子里的寇海和细毛抬头看着,一脸茫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朝夕,朝夕,”连波抱住突然失控的她,“你说啊,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好不好……”
“你走开!走开——”
她吼叫起来,疯了似的推开他,跺着脚,仿佛身上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连波,结束吧,到此为止!求你了,求你走开——”她整个地崩溃了,她活不下去了,她真希望现在有人推她一把,将她从楼上推下去,就像从茫茫太空中坠落下去一样,最好是尸骨无存,她不要在这窒息的黑暗和绝望中苟且偷生……结束吧结束吧,她不想再继续,她害怕继续!
三天后的清晨,朝夕给连波留下字条搬出了樊家,以方便高考复习为理由住进了一中的学生宿舍。
她在字条上只写了四个字: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