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寇海目瞪口呆了,也结巴起来:“我,我们是双方自愿的……再说现在社会这么开放,这事不算什么吧?而且两个人在一块儿……”他比画着,一时不知道怎么表达,颇有些尴尬,“激情你懂不,激情来了哪儿还有那么多原则啊什么的,这是人原始的本能,何况我们是因为相爱而……而那个,很正常啊。难道你将来交女朋友就不内(那)个?”
说着下意识地瞟了瞟正在二楼露台背书的朝夕。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细毛的眼睛,他也瞟了瞟了朝夕,掩嘴偷笑。连波的表情更严肃了,目光直视着寇海,眉毛拧着:“寇海,我还真是高估了你的品性,爱情是这世上最纯洁无瑕的东西,我没说两个人在一起不能有激情,但那得在婚后。如果是我,在没有结婚前,我是绝对不会碰我女朋友的。”
寇海眯起眼睛:“你能做到?”
“这有什么做不到的,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爱一个人就要懂得保护她,而不是单纯地占有,这才是爱情的真谛。”
“那我做不到,我俗人一个。”寇海很有自知之明地摇头。
“我也做不到。”细毛也连连晃着脑袋,“老实说,我觉得连波你才不道德,压抑人类原始的本能,是很残忍的事情呢。你口口声声说对女朋友没要求,我看这才是对她最大的要求,谁能保证自己媳妇就一定是……是黄花闺女啊?”
连波义正词严:“这是最基本的要求,我能做到,对方也应该能做到,否则就不配谈爱情。”
寇海和细毛对他做顶礼膜拜状,寇海捅了捅细毛:“圣人就是圣人,跟咱凡夫俗子就是不一样,不过连波,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是,还是童子……”细毛忙不迭地点头:“是啊,你不会是本世纪最后一个处男吧?”
“你们先聊,我去看看朝夕背书背得怎么样了。”连波拒绝回答,起身朝屋内走,留下寇海和细毛面面相觑。
寇海看着连波的背影“扑哧”一笑:“这个呆子!你说他们兄弟俩,一个家庭长大的,咋就差别这么大呢?”
细毛一脸坏笑地凑到寇海的耳根:“那朝夕也应该还是处女吧?”
“小心让连波听到,扒你皮。”
“肯定是……”
……
连波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不知道,但露台上的朝夕却听得清清楚楚,她捧着书本,视线一片模糊,只觉书上的字一个个都浮了起来,不停在她眼前旋转。她头是昏的,眼是花的,阳光那么明媚,她却感觉周遭一片漆黑。她忽然明白樊疏桐为什么那么反感她跟连波走得近了,他是嫌她配不上连波,嫌她脏,她龌龊,她无耻,她怎么有资格很纯净无瑕的连波站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