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的脸色并不好,很难看。有点像在吃一盘美味佳肴时,忽然嘴里飞进一只苍蝇般恶心。在众人一阵唏嘘中,有些人些许知道为何麦克的哥哥会气死在赌桌上了。故事应很曲折,结局也像这样大胆。
绮莉自顾自地想着,看着那路无论何时都会露出牙齿的绝对自信的笑容。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中的酒并没有温暖着她的身体,反而路身上感觉到的自信,让她觉着身子更冷了。“还真是个疯子呢。”绮莉端起了酒杯,略略抿了抿,脸上泛着微醺的红陀。
就在楼下发生激烈的赌斗时,楼上原本应是醉得不省人事的少年,从床上慢慢的爬了起来。他手中拿着一件棕色披风,背着剑。就要从窗户中翻窗而出,忽地又摇了摇头,从行李中又翻出一把弩。然后便从窗户出了热闹的小酒馆,消失在空无一人的街巷。
基普林镇广场上,有一座显眼的建筑。通体皆白,有圆弧形的顶。总高有三层,被围栏给围的密不通风。在拱门处有一个五芒星的标志。五芒星的每一角都有一个小小但又清晰的图案。有水溪、有烈焰、有植被、有波涛、有大地,仔细看着这图案却又感觉整幅图在动,五个图案的位置不固定,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也在游离。这里是大陆除帝国外拥有最雄厚实力的地方——魔法师协会。虽然只是一个小镇的支行,但这建筑本身所露出的气势就令人赞叹了。
“耶鲁大人,关于最近基普林山脉中不太太平。您看需不需要派人调查调查呢?”在协会中最高的一层,一间房间中有弱弱的烛光亮着。一位肥胖的中年男子坐着,他的身边跪着一个妙龄的金发女子。在他中年男子对面站着一位老者,对着眼前的一切仿佛置若罔闻。
中年男子摸着曼妙的胴体,漫不经心地回着:“或许你也太无能了?上面派你下来是做什么的?一个小小的山脉,几起魔兽袭人事件。这种事情每天都会上演。如果这都要处理的话,那恐怕我接下去的六七十年就不用做其他事了。”
老者面色很僵硬:“也许平常是的,但这一个月以来,接到在森林外围遇到中阶魔兽袭击人类的报案已经有十数起以上了。还不算那种没有实力逃生,与佣兵、探险家顺路解决的。还望大人以基普林镇上的群众考虑,以天下苍生考虑。”
这位被称为耶鲁的大人,呼吸好像变得有些粗重了,他厌恶地挥了挥手:“如果你把话题换成帝都那个年老昏花的老头子还能撑几年,或者储君定的是不是大皇子。除此之外的话,我希望你现在能退下了。”
“是的,大人。”老者双手拱了一拱,便快步走了,片刻都不想多呆。
耶鲁的眼神带着一股狂热,身下的女子也拥有火一般的热情。就在两人要进入正题的时候,他亲手布下的禁制被人给触动了。心中“咯噔”一下,一掌拍翻了面前的金发女郎。刚才还在和他亲热的人,一掌便被他打昏了过去。便开始通知人守准备把魔法师协会上下全都打扫一遍。
穿戴好衣服,晓整以暇。身边只留两个高阶的战士,一边心里默想着那些想除他之后快的那些人。闭目养神,耶鲁倒也不急,不管如何,只要那人还在魔法师协会,那就算他插翅也难逃。
忽然,耶鲁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经历惯生死的他大喝一声,两个高级战士才反应过来,寻找着敌影。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凌厉的寒气一瞬间爬满了耶鲁的背脊,寒毛根根直立。在这一瞬,他的世界仿佛停顿了下来,只有一支箭从魔法师协会的围栏外射来,射破了窗户,向着耶鲁的头顶飞来。
耶鲁终于看清他所预感的危机,便挥了挥手,也没见别的动作。箭打在了耶鲁身前10厘米处后,便如深陷泥沼,箭依旧在拼命的向前飞着,只是难以寸进。耶鲁嘴角勾起轻蔑地笑:“就这点火候,还想杀..”话说到一半,又是一箭飞来。箭尖也毫无悬念地射在了看不见的屏障上,但不同于上一支,它在触到的那一霎那,便如烟花一样爆炸了。像是平静的一桶水,下面是激流的暗涌,上面平静地仿佛什么事都没有,最终一根棍子硬生生地插了进来,在水中使劲搅拌。直到水混了,水脏了,再也看不清底下的暗涌才会停下。
这夜被这一声轰鸣的爆炸声给打搅了,魔法师协会也因为这声爆炸,彻底发怒了。
“追,快追。”三五个中阶初级水准的骑士,与一个中阶巅峰的魔法师。不愧是魔法师协会的底蕴,在这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镇子里,除开两个高阶战士的力量,还有不少的中阶强者。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座小镇不远处有一条不算小的山脉,否则魔法师协会绝对不会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建立分支。
正因为这样,也才能体现这个协会的强大。隐藏在深巷暗处的肖恩眯着双眼,中阶巅峰的法师,在正常情况下对战死得肯定是他。捏了捏手中只剩下两根的爆裂箭,吐出一口气。上弩,瞄准,测试风向,射。走在后方被骑士保护着的魔法师,顿时发生剧烈的爆炸。因为太突然的关系,那法师连魔法盾都没有来得及释放魔法罩。
眼看着至少也是要重伤了,骑士反应也迅速,两人循着箭射来的方向追击,剩下的一人直接抱起伤者,就要送往送去疗伤。而在夜的另一边,基普林的城防军也要到了,就在快要赶到魔法师协会的时候。原本在魔法师协会的那名老者出来了。
他看了看城防军做出一脸生气状:“来得那么晚,不怕耶鲁大人责罚么?”其中一个领头的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抱歉了。我们已经是尽快赶来了,还请见谅。”
老者依旧是面无表情:“前面我追击敌犯,他已被我击成内伤。估计跑不远。你们跟着我搜。”一群人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却是肖恩在战斗中的另一个方向。
当然,那里所发生的事情。肖恩是不会知道的,他披着褐色的斗篷,看不清真容。一个骑士从街道里摸到了这条巷子中,他小心的探着四周,很寂静。对手是谁?骑士不知道,对手的实力?骑士也不知道。对手有多少人?骑士更不可能会知道。
骑士神色是凝重的,也是不安的,不放过空气流动的每一个细节。一明一暗的两人都在凝神屏息,秋风刮了起来,卷起一片落叶,骑士的气势被这一片叶子打乱了。肖恩出剑了,就像那天在面对五条魔狼的时候,他只出了那简单的一剑,好似包含自己道理的一剑。
骑士看到隐藏在黑暗中的剑芒,更感觉到了黑暗之中透出来的杀意。拿起自己的重剑,向着来的人直劈下去。肖恩的剑势缓了,不是说气势弱了。格挡住了这来势汹涌的一剑,肖恩踏了一个圆,随意地把重剑给带了起来。
肖恩的剑上仿佛有吸力,生生地把骑士的剑带着一起在空中舞着。画了一个又一个圈,而不愿放弃剑柄的骑士当然也只能跟随肖恩的脚步在移动,骑士只感觉手上平时挥地虎虎生风的重剑开始慢慢地变重了,不听自己的使唤了。而再看对面的少年,怎么都有些举重若轻的味道。
骑士知道不能在这样继续下去了,得赶快打破这局面,否则自己早晚要成为剑下亡魂。就准备要使用斗技。估计是被看穿了心中所想,少年手中的剑继续带着,剑柄一转,骑士的剑不知怎地就这样脱出手去。肖恩踹了一脚骑士,把他踢翻在地上,剑尖对着他的双眼。
至死,骑士也没用出真正的实力,便去了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