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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独孤小黄

刘老师打开玉米罐头,坐在转椅上,舒服地摇来晃去,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这无人洞是他家。

小黄则蹲坐在地上,像只摄像头观察着这个神秘的洞穴,未知带来恐惧,他脑海里全是各种可能。

小黄想,天上会不会有一个人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也就是说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但当事人却一无所知。他这些天来想了想,自己从省院过来的时候,和那个一直泡儿未得的********道别,被套上头套,上了船,在船上呕吐的肝肠寸断,沦落荒岛,遭逢劫难。

小黄是个连坐单车都会晕的人,所以工作以来,一直住在距离省院三百米开外的单身公寓里,作为一个单身狗他没有别的娱乐,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唯一的娱乐是看电影,而且是躲在家里。

这一路来的刺激,已经刷新了小黄过去所有的人生经历。他没想到自己会出现在这个无人小岛,更没想象到那个叫007的病号会改变他的人生。他原本按部就班,试图依靠铁柱磨成针的毅力,敲开那个********的心扉,可是那个叫小河的护士,非常直接地告诉他,“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和你在一起,但是此生你还是让我安静地过吧。”

小黄不识趣地说,“我等。”

“你喜欢我什么呀?”小河有些无可奈何。

“真的要说吗?”小黄

“你说呀?”小河有些温怒。

“这。”小黄指着她的胸。

“卑鄙。”小河转身就跑。

小黄有些摸不着头脑,女人心海底针,又是你叫我说的,我难道不和你坦白吗?当然我更喜欢她专注的样子,成熟干练的样子,特别是你风风火火在医院里穿梭忙碌,像自由女神滑翔在天际,你稳重,你毫无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所有的娇气,你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你当初在我刚进来医院时,对我的鼓励,我仍然记起。我对手术手足无所,你在一旁帮我擦汗,你右手搭着我的肩膀,让我靠着你。所以,小河……小河你听我说,你咋跑那么快呀?

自从进了医学院,小黄就一直跟着刘老师,小黄的呆萌、纯真让他很放心,有刻意向他传授独门秘诀的冲动,小黄也佩服刘老师的敬业精神和精湛的专业技能,他们两人度过了至少十年的合作时光,他们成了名副其实的师徒俩。小黄的圈子简单得构不成圆。

但此时,小黄正迫切地思念着小河,他们匆匆分别,至今已经有近四个月,这段时间过得真快,他痛恨自己临走前没有让小河给她一张照片。

小河一再告诫他,他们俩真不合适,年龄相差十多岁,而且她又是离异,你一个大号青年是要找老婆,不是要找妈。曾经沧海难为水,她不会再婚了。

小黄当然不会听她的,作为一个除了死磕没有其他明显优点的呆萌少年,他说,“我可以成熟了再找你,等我四十了再追求你。”

“你傻呀,你四十的时候,我已经五十多了。”小河拿着记事本差点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敲醒他的脑袋。

可是有一次,小黄看见小河和陈医生从他面前走过时,她那意气风发的脸和陈医生幽默潇洒的样子,刺激了这颗情窦初开的心,他不识趣地与他们走在一起,并试图加入他们的话题,换来的是沉默的三人行。

小黄感受到来自陈医生的威胁,这个同样离异的中年男医生,有着高大的身材,和出色的口才。在他面前,小黄感觉到自己一无是处,唯一的优势是年轻,可在小河那里,年轻是个缺点。

想起这些往事,和这几个月他们的分离,也许小河已经情归他方。他没想到,这次隔离会在一个孤岛上,更没想到不能和外界有联系,这和以往任何一次传染病的隔离相去甚远。

小黄拿起刘老师丢给他的玉米罐头,罐头上有一个女孩代言,他看到的全是小河,连玉米汁里的味道都是小河的体温。

“干嘛呢。”孟想摇醒正陷入沉思中的小黄,把他啜在嘴里的手指拔出来,再捏了一把他的婴儿脸蛋,他的目光才回过神采。

“小河。”小黄情不自禁地抱着孟想。

“注意尺度,注意尺度,小河是男的还是女的。“孟想问。

“是个温柔大方善解人意无人能及的女性。”小黄补了一句,“比紫晴更漂亮。“

“哎哎,你这么说就不厚道,她有紫晴这么高挑苗条的身材吗?她有紫晴这么清纯活力的脸吗?她有紫晴那双动人清澈的眼睛吗?她有紫晴修长的腿吗?她有紫晴人畜无害的性情吗?……“

在床沿坐着的紫晴,泛着那些发黄的过期杂志,假装没听见。

“大哥,我想拜你为师。”小黄在孟想的耳边说。

“你想拜我为师?”孟想说出声来,刘老师确定无疑听见了。

“不不不,刘老师是我唯一的师傅,而且是一生的师傅。”小黄恼了孟想一眼。刘老师抬头看了一眼这俩个调皮的青年人,又吃起玉米来。

小黄嘘声,让孟想小声点。他说,“我一看你就是情场高手,能否请教一下?”

“小兄弟,现在我们生死未仆,你倒有闲情逸致泡妞?”

“大哥,我想在死前多想她一秒。”

“你已经是高手,还用得着我吗?”孟想挡不住他的纠缠,不得不向他传授一些交友心得,”江湖上有这样的传言,你泡的女孩要是涉世未深,你就带她去看人间繁华;她要是曾经沧海,你就带她去坐旋转木马……”

小黄听得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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