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衔冤枉的说:“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节约!”
褚南横眉冷对着陆衔,呵斥他:“你明明就是跟他一伙儿的!快点把我放开,没看到我很愤怒吗?”
陆衔明显不配合的搂的更紧了,说:“看到了,要我放开也行,你先要跟我交代清楚,非他不可是什么意思,我不在的时候,这小子是不是跑来勾引你了!”
反正俩人也不是头一回搂搂抱抱,褚南对陆衔身上的气息,似乎也已经有免疫力了,便也没那么急于挣脱,只是一脸迷茫的扭过头看着陆衔问:“勾什么引?我说的非他不可是……”
正说着,褚南心头忽然一阵别扭。心想:跟他解释这个干嘛?瞧他跟审问犯人似的!凭什么?便顿了顿,转而说道:“罢了!刚刚是非他不可,现在换你也行!”
陆衔听的稀里糊涂:“换我也行?那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褚南神秘兮兮的笑笑说:“你先松开我,我再跟你解释我想做什么!”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陆衔依言松开了褚南,褚南刚得解放,转身就使出近身肉搏的绝招,只见她雨点般的王八拳,悉数落在陆衔身板上,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吼着:“一个比一个欠扁,本姑娘当然是想超渡你们了!”
褚南的粉拳打在胸膛上不痛不痒的,陆衔忍不住咧嘴笑起来:“呵呵……哈哈哈……”
看着陆衔明明被揍了,却一副乐在其中的嘴脸,丝毫没有受惩的姿态,褚南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不淡定的看着陆衔说:“你冷静一下!冷静!我是不是捣着你笑穴了?”
陆衔摇摇头回她:“没有,我就是开心而已!”
褚南:“开心?你喜欢我对你使这一招啊?”
陆衔又笑着点点头说:“恩!喜欢!如果我的理解没出问题,你刚说的非他不可,其实就是想拿阮畅来练拳的吗?”
褚南立刻否认道:“不是!没那么狭隘的,练脚也可以的!”
陆衔捏捏褚南的鼻子,宠溺的说:“疯丫头,话说的那么含蓄,搞的像跟他告白似的,害我白白心酸了半天!”
褚南感觉莫名其妙,随意说道:“是他先乱用词汇的,我不过是顺着他的话说了出来,不过,你为什么要心酸呢?”
陆衔没有回答褚南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的说:“听军营里的弟兄说,郊外桃园的桃子长熟了,过两天带你去郊外桃园散散心,有兴趣吗,小丫头?”
褚南一听有的吃有的玩,赶忙积极响应道:“有!”说完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脸抱歉的贴近了陆衔,将玉手覆在他的胸膛之上,来回轻柔的游移起来。
陆衔深感受宠若惊的看着褚南,问她:“你……摸我胸干什么?难道你想……”
褚南憋着小嘴,羞怯的解释道:“刚刚出手重了,给你揉揉!”
想歪了?幸亏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陆衔暗自庆幸道。注视着近在眼前的这张淘气的小脸,不禁被她迷惑的有些犯痴了,怜惜的抓住停留在胸膛上的玉手,说:“傻丫头,没累着你的小手就好!”
褚南意外的抬起头,恰好对上陆衔灼热的视线,心里竟涌现出前所未有的甜蜜感。也不知道是身上的哪根神经在作祟,忽然很想对着他笑,很想跟他就这样在一起,待上很长很长时间!
离开了京城几个月的徐荥焘,几乎每一天都陪伴在陈湘的身侧,总会想各种办法哄她开心,在他的努力之下,陈湘最近的确乐观了不少。
这一天黄昏时分,徐荥焘像往常一样,跑去后院的花圃里想给陈湘采一束花,不经意看到地上纷纷的落叶,一片片的黄色甚是惹眼,突然发觉,现在已经是秋天了。犹记得离开京城时,还是盛夏,不知不觉中,那个炽热的季节已经悄然离去,正像出现在那个季节中的蔡伊一样,从此自他的生命中消逝了。
想起蔡伊,一股无法遏止的愁绪,伴着浓浓的暮色在徐荥焘的心里弥漫开来。
满怀心事的采满了整整一捧的鲜花,徐荥焘意欲转身离开花圃,却看到陈湘正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他,或许是刚刚发呆时太过入迷了,竟没发觉她是从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
徐荥焘有些心虚的问道:“不在前面院子里等我,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宝鸽呢?”
陈湘没有回徐荥焘的话,却直接对他说:“荥焘哥哥,我们回京吧!”
徐荥焘不太确定的问:“你说什么?”
陈湘生气的鼓着腮帮子说:“你又在想你的心上人了,我要回家!”
徐荥焘无可奈何的笑笑说:“傻瓜,我谁也没想,就是突然看到这么多落叶,想着天凉了,该让人给你备些稍厚点的衣服了!”
他只顾着拿话骗过陈湘,却不知道他脸上的笑意有多苦涩。陈湘依旧执拗的说:“我是说真的,我想回家!”
看陈湘表情那么认真,徐荥焘开始意识到她应该是说真的,并不是单纯的和自己赌气,便正色问她:“你不是很喜欢这里吗?怎么突然想要离开了?”
陈湘解释道:“再喜欢也不能住在这里一辈子呀,我爹娘在家不知道有多想我呢,再说我也想他们了。”
徐荥焘听了陈湘的话,略想了想,对她提议说:“原来是想爹娘了,我带你回去看看他们二老,过段日子再回来好吗?”
陈湘把头低了低,使得徐荥焘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声音也跟着压低了一些说:“不必那么麻烦了,回京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你陪着我在这里正好待了一百天,我早在心里把这一百天,当成了一百年来过,每个晨昏都有你陪伴着,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所以,你已经完成你的任务了,我们以后互不相欠。”
徐荥焘怔怔的看着陈湘,没想到她心里竟是那么打算的,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害她不浅、罪孽深重。此刻突然被宣布无罪释放,却令他有些无所适从起来,忍不住犹疑的问陈湘:“你会不会还在生我的气?”
陈湘抬起头,脸上还是挂着笑意,撇撇嘴调侃徐荥焘:“看你把我想的有多死心眼,如果我一辈子都用来生你的气,岂不是亏死了……现在你还算风华正茂,倒不至于辱没了我,等你一把年纪老态龙钟了,一想到还有人惦记着你,估计你尾巴非翘到天上不可,我才不干那么傻的事情呢。”
徐荥焘听了陈湘的形容,也觉得方才的话显得他自作多情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是啊,陈湘向来理智,一定不会做那么傻的事。”
理智?陈湘自认还称不上,至少她不久前还为眼前这个人寻死觅活过,一想到那回事,不免神色有些黯然,语气迟缓的说:“其实,也有不理智的时候……不过……都过去了,幸好我还有宝鸽,那丫头可是比你靠谱多了!”
徐荥焘自然也想起了陈湘为自己寻短见的那一回事,忍不住愧疚的说:“对不起!”
陈湘故作轻松的长舒一口气说:“呼,幸好一百天已经圆满到期了,倘若你有事没事想起来就对我说上一回‘对不起’,怕是我再多一天都受不了你!明天一早咱们就回京吧,反正我已经不稀罕你了,所以你只管去追寻你的幸福,就别再出现在我眼前讨人嫌了!”
徐荥焘
只觉的心里某个地方,毫无预兆的被陈湘打开了一个闸口,涌现出许多道不清、辩不明的复杂情绪,令他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便盲目的顺着陈湘的意愿说:“好,明天一早,我就带你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