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发的狠话,对褚南还蛮有震慑作用的,只见她苦着脸哀怨的说:“啊?奴婢不过是一个小小不言的宫女而已,皇上也犯得着那么兴师动众的吗!”
褚南懦弱没骨气的反应,齐誉看了还比较满意,他伸出手掌,五指张开的笼罩在褚南的小脸上,面带得意之色的说:“当然犯得着,谁让你意图从朕手下逃脱的!”
褚南看着紧覆在自己脸上的修长有力的手指,不知道齐誉把手掌搁在自己眼前是什么意思,想到前两天还曾咬过他的手指头,好像就是这只手来着,该不会是他现在想起了那一茬,有意要跟自己翻旧账吧?忙惴惴不安的问道:“皇上突然伸手捂着奴婢的脸做什么?”
齐誉缓缓的把手自褚南脸上拿开,表情认真的问她:“朕问你,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都拉着朕的手说过哪些话吗?”
褚南迷糊的摇头说:“不记得了!”
齐誉:“‘猪脑袋……朕一直记忆犹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这是你对朕说过的话!”
褚南思索了片刻,恍恍惚惚的说:“好像真是我说过的哦!不过,皇上该不会真打算钻牛角尖,面对那么广袤的资源,就只取一瓢饮吧?”
齐誉:“有何不可?朕就决意那么做的!”
褚南憨憨的笑了一下说:“呵呵!您是皇上,您想饮几瓢饮几瓢,不过,在奴婢看来,总觉得只饮一瓢有点儿亏了!奴婢都替皇上渴的慌!”
正因为清楚褚南的软肋在哪里,齐誉便试图以美食引诱她说:“只要朕觉得不亏就行了,不要说朕没有提醒过你喔,做了朕的皇后,可是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你也知道,皇宫里的御厨可都是自民间选拔出来的,全都是厨艺精湛且各具特色的名师,身为皇后,自然天天都能一饱口福,如果你感觉心动了的话,不妨跟朕明说,朕会看在你跟在朕身边伺候了这么久的份儿上,对你优先考虑的!”
褚南却不带考虑的直接拒绝道:“我不要!那么正经的一个差事,哪里是我这种没头脑的人能做得来的。皇上如果不嫌弃,还是让奴婢做皇上的瓢吧,奴婢会兢兢业业的给皇上舀水喝,绝对把皇上伺候好!”
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齐誉愤恨的转过身:“朕不需要,既然你对朕那么忠心,依朕看,你还是兢兢业业的做个痰盂算了!”说完,懒得再看褚南一眼,化身冷面少年扬长而去了!
褚南凌乱的留在原地,皱着眉头撅着嘴,小声嘟囔起来:“痰盂???还说自己胃浅呢,都是骗人的,思想比我要猥琐多了……”
褚南从皇上那儿离开后,摩拳擦掌的回到了住处,准备找阮畅继续她未完成的使命,她已经想好了,这回要多下点儿劲儿,争取把那小子给掐的断了气!待回到住处,才发现阮畅居然真的还没走,褚南喜出望外的说:“咦?好小子,居然没跑,勇气可嘉啊!”
阮畅一脸书生意气的回他:“我不是答应过你,会在这儿等你回来的吗!岂能言而无信!”
褚南赞同的点头夸他:“好,是个真君子!看在你这么言而有信的份儿上,本姑娘今天就给你个痛快,尽量不让你受罪!来来来,把脑袋凑过来……”
阮畅却没把褚南的话当回事儿,只表情肃穆的看着她问:“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褚南此时已经调整好状态,在阮畅的脖子上比划着说:“这个不急,送你归西才是头等大事,等你断气走了,本姑娘就把答案烧给你!”
阮畅表情古板的挥着手,挣开褚南的不老实的双手,责备她说:“别闹!我这会儿心里正堵着呢!”
明明是当正事办的,却被对方归列为‘闹’,褚南不由得一本正经的沉着脸说:“谁跟你闹了!你要是这个态度,就不能怪我下狠手了!”
没想到褚南的态度如此不端正,阮畅痛心疾首的批评她:“此事事关重大,亏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跟我动手动脚,早知道你这么顽皮,我就不来找你了,净耽误时间!”
本来同阮畅的关系就不融洽,又莫名其妙的挨了他几句,褚南气急败坏的和他吵起来:“你!你!明明是你惹出来的,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埋怨别人!”
阮畅毫不示弱的吵吵着:“行!行!行!我惹出来的,我自己去摆平总行了吧!看不见你在眼前起哄,倒也乐的清净,再见!”
褚南不肯罢休的用力扳着阮畅的肩膀,喝止他道:“你去摆平什么!空穴来风的事也被你演的跟真的一样,你演技好的可真是让人佩服……”
阮畅听见褚南的话,语气充满意外的重复了一遍,此话中最关键那四个字:“空穴来风?你的意思是说,惠筝郡主的那些话是骗蔡伊的吗?”
褚南故意卖关子的说:“偏不告诉你!除非你让我打你一顿,把气给出了,我再考虑对你说还是不说!”
阮畅自认他的体格不经打,又不想白白放过了解真相的机会,抬眼看到院落里竖着一个木人桩,目测是褚南平时练功用的,便指着那个木人桩对褚南说:“那儿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出气筒吗?姑娘非要拿我来练,图什么呢?冤家宜解不宜结这道理,姑娘总该听说过吧?”
褚南缺乏耐心的说:“没听说过!你也不用指我的木人桩,本姑娘今天不想碰它!”
阮畅:“听你这意思,好像是非我不可了?”
褚南骄纵的说:“说对了,就是非你不可!”
褚南的话音刚落,陆衔的身影却不凑巧的映入了视线。陆衔眼睛里喷火的在阮畅和褚南之间来回转换,最终落向褚南,一脸不悦的问:“我是不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
忽略了陆衔脸上的醋意。单纯从他所说的话来分析,褚南自认,她跟阮畅好像也没讲什么悄悄话,便不明所以的问陆衔:“你指的是哪一句?”
陆衔的脸更加阴沉了,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飘出来说:“我来之前,你们还说了很多句吗?”
阮畅倒是有些头绪,知道令陆衔耿耿于怀的是哪一句,可惜他本身是个心理不平横的主儿,这丫头不是不肯把话交待清楚吗?那就不能怪他从中使坏了,便故意暧昧不清的对褚南说:“既然姑娘有朋友来访,在下还是先行告辞吧,至于方才姑娘所言之事,恕在下不能随姑娘所愿,在下才疏德薄,本不值得姑娘如此青睐,劝姑娘还是另觅良人才好!”然后,又客套的对着陆衔拱手道别,说道“陆将军,在下告辞了!”
陆衔目无表情,带理不理的回答阮畅:“再会!”
阮畅说话故意把陆衔往沟里带,褚南听了虽感到莫名其妙,但想想又觉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不能轻易让这小子溜了,忙开口制止:“嘿…你别…”
‘走’字还没出口,褚南已经被陆衔伸手捂住了嘴,并自她身后,把她的身子稳稳的揽进了怀里!在陆衔宽厚臂膀的禁锢之下,褚南望着阮畅绝尘而去的身影,气的火冒三丈,凶狠的张开嘴要咬陆衔的手,却被陆衔反应灵敏的躲开了。
嘴巴被放开,褚南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你气死我了!你居然跟他同穿一条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