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后,陆衔下令队伍解散各自回家,席峥轩悄声问陆衔:“将军!这三位姑娘该如何安置?”
陆衔向载着三人的马车上看过去,实在想不出哪里是她们合适的去处,只好对席峥轩说:“你带几个人先把她们送到我府上,我今晚回太傅府父亲那里住,交代七伯,让他先安顿好她们三个,至于如何处置,等我明天面见皇上时,由皇上定夺!”
对席峥轩布置完任务,陆衔策马向太傅府赶去。席峥轩也遵从吩咐,顺利把三个姑娘送到了陆衔府上。
当第二天陆衔面见皇上,并对皇上说出他信守诺言带回三名绝色少女时。少年皇帝的脸上难得的现出羞赧的神色,有些着恼的对陆衔说:“朕记得在你离京前说过,朕对那些没有兴趣,看来你是把朕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你把人带回京城让朕看,是出于什么心态别以为朕不清楚?宫里现在不缺人用,还是你自己留着吧!还有,以后胆敢再提这档子事,朕就随便挑一位大臣的千金给你指婚,最好是丑一点的,看你还敢不敢对朕的私事如此上心!”
事态的发展偏离了陆衔的规划,他没想到皇上会被气的炮语连珠,而且说着说着,会突然扯到自己的终身大事,陆衔立刻讨饶的说:“皇上息怒,微臣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纯粹的想让你欣赏一下美女而已。真的!微臣在带那三名少女回程时,已经亲口答应了索虞,在皇上对她们过目之后,微臣还会亲自将她们送回去的!”
陆衔把话说完,看到皇上正用狐疑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明显是在怀疑他话的真实性。于是,接着表态说道:“如果皇上您当真连看都不想看,微臣这就出宫安排她们回去。只不过,难为微臣这一番苦心不说!还让人家三个姑娘白白跑了一趟!”
齐誉看陆衔说的言之凿凿,不像是在骗他,便不再对那三个姑娘充满敌意。其实,只要不是硬塞给他做妃子,一面之缘他还是愿意接受的,便放松了警惕说:“看你把自己说的那么忠厚,倒显得朕太不近人情了。也好,朕正好也许久不曾去宫外面好好看看了,你设法去给朕找来一套平民穿的衣服,朕下午随你去府上走一遭!”
听到皇上想要微服出宫,陆衔立即应承道:“是!微臣这就去办!”
皇上齐誉随着陆衔到他府上时,正值申时,微风不燥,阳光恰好,池塘浅蘸烟芜,帘幕闲垂风絮。置身于此景之中,仿若步入了梦境,齐誉回首发现不见了给他们二人开门的七伯,便毫不拘束的嘲讽陆衔:“你连妻子都没娶一个,居然有心思把自己府上打扮的这么秀丽别致,是专程给你自己欣赏的吗?”
皇上这会儿有心思拿他开涮,看来是心情还不错,陆衔胆子自然也就放大了说:“我就是一个粗人,哪里能欣赏的了这些。其实主要是想准备着有朝一日,给皇上您看的!”
这马屁拍的驾轻就熟,得心应手,齐誉忍不住揶揄陆衔道:“朕又不是哪家的娇俏小姐,你把你油嘴滑舌的功夫滥用到朕身上,岂不浪费,朕可不会对你以身相许,最多也就给你赐个婚,将来再给你家小公子赐个婚罢了”。
这小皇帝,不高兴的时候戳他的软肋也就罢了,眼看着心情这么好,居然还戳,这就令人难以接受了,陆衔急忙叫屈道:“微臣可是冤死了,一句好听的话都说不好,本来是奉承皇上的,倒惹得皇上您嫌弃了。也罢,反正微臣本来就招人不待见。不过皇上,您看您难得出宫一趟,还碰上这么好的天气,这儿景色又这么宜人,您能不能把‘赐婚’二字暂且搁到脑后,要不然微臣这心里,总忍不住提心吊胆的!”
齐誉看陆衔憋屈的表情,颇显的有些满意的说:“朕也是今天才发现,某些事情,你比朕还要忌讳的很,若不想一再被朕提起,以后在朕面前,就夹着点尾巴,你知道朕最不想听什么!”
陆衔一下子懵了,不可置信的看向皇上,不敢明目张胆的出口反驳,只好气汹汹的腹诽道:“这位少年!你可是皇上啊!我一个做臣子的天天卑躬屈膝不说,自从长大后被封衔以来,在你跟前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的,这尾巴难道夹的还不够紧吗?”
两人正悠然沿着青砖小路走着,忽然听到池塘对面的凉亭下有落棋响,还有少女说话的声音,齐誉和陆衔对视了一眼,便双双好奇的走了过去。
绕过几株杏树,看到有两个少女,正坐在凉亭内的石凳下象棋。陆衔小声对皇上解说道:“这便是微臣从乾莱山带回来的其中两个,还有一个,比她们俩还要秀美,等微臣找找,看在不在附近!”
齐誉貌似对陆衔说的话并不在意,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那棋盘,并情不自禁的走近观战。陆衔也紧跟着齐誉走到凉亭下,只不过他关心的可不是棋局,而是正在下棋的某个冤家。
在陆衔目光的聚焦处,褚南正一手拿着苹果狂啃,另一手捻着刚吃掉的对方的棋子。看着她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陆衔暗想‘七伯可真是好客,不禁拿出自己的象牙棋供她们消遣,居然还拿水果招待她吃,感情她们是来自己府上做客了,这就是自己费那么大功夫,把她们带回京城的报复手段吗?突然觉得自己好贱啊。
不知是两个少女下棋太过投入,对他们二人的到来浑然不觉,还是明知道他们就在旁边,却故意把他们当空气,不予理睬。
明知道她们两个根本不懂宫廷的规矩,陆衔只好先开口给她们提个醒,刚张开嘴准备给她们介绍下齐誉的身份,齐誉立即干咳了一声制止了。正在下棋的葛思晴和褚南,听到齐誉干咳的声音,这才抬头看了站在一旁的两人。只见他们一个欲言又止,另一个沉默腼腆,让不明就里的两个少女不知该作何反应,微愣了片刻之后,又接着下自己的棋了。
褚南出棋快,完全没有考虑的过程,总是葛思晴的棋刚落下,她的手就已经拿起棋子出动了,眼看她就要出错棋,观战的齐誉忍不住伸出手去制止。不料齐誉手刚伸到棋盘之上,褚南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丢下啃了一半苹果,和紧攥在手心的棋子,腾出双手一把抓住了齐誉的手。
陆衔和皇上齐誉都被褚南的这一举动震惊到了,却见她紧握齐誉的手细细观摩起来,口中赞叹不已的说:“天呐,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好看!”
齐誉的手掌白皙光滑,手指修长,看上去干净而有力,手背上现出浅浅的蔚蓝色的血管,看上去如同珍稀的玉器一般令人动容,褚南紧紧抓着齐誉的手,久久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在齐誉微挣了两下没能得逞之际,她诚恳的看着齐誉的眼睛问:“能不能给我透露一下,你的手平时是怎么保养的?你不知道,我的手一到冬天就肿的像胡萝卜一样,别提多难看了,所以,我从小一看到谁的手长的好看,就羡慕的不得了。你先不要自曝身份喔,容我猜猜看,恩,你的出身一定特别特别的高贵吧,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