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南沉着脸问:“去不去?”
姚敏不知道褚南在计划什么,只好一声不吭的跟着她朝那里走去。两人刚到了亭子台下,褚南瞅着姚敏问:“你带绳子了吗?”
姚敏不明所以的回道:“没有,你要绳子做什么?”
褚南神神叨叨的说:“我当然有用啦,既然是用到你身上的,就借你的衣服用一下吧!”说完,蓦地蹲下身扯起姚敏的裙角,猛一用力,撕下了一大块布条,姚敏刚想责问褚南几句,哪儿料到她又倏的站起身,伸手迅速在自己的身上封了穴道,姚敏的整个身子登时都不得动弹,这才发觉上当了,好在还能张口说话,急忙开口问褚南:“喂,你想干什么?”
褚南听到姚敏说话,意识到还差样东西,便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遍,欣慰的摸出一方丝帕,胡乱缠做一团塞到姚敏的嘴里,又用撕下的布条从她的身后把两只手绑结实了。搂着她提气纵身一跃,轻飘飘的落到了亭子上的边沿处,站稳后,小心翼翼的把姚敏放坐下,弯腰用力的弹了她一个脑蹦儿,淘气的叮嘱道:“坐稳了喔,摔下来我可不管!”
姚敏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的冲着褚南摇头,褚南不温不火的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我还要赶着回去洗脚,不能在这儿陪你了,估摸用不了太久,巡逻的侍卫会打这儿附近过,你且耐心的等会儿吧!注意,呼救的时候动作别太剧烈,小心掉下来。我不在乎你获救后会不会恶人先告状,对你没什么好处!所以呢,我劝你三思而后行!”
褚南回去后,便若无其事的洗洗睡了。她分析的很准,隔了没多久,便有一队侍卫从亭子附近巡逻过去。姚敏不敢拼力挣扎,怕真如褚南所说的那样从亭子上掉下来,又因为嘴巴被塞着严严实实,她只能用鼻子发声呼救,但那些侍卫过去一趟又一趟,没一个耳朵好使的,直到天色朦朦亮,姚敏在侍卫经过的时候,实在不想再错过去,拼了命的折腾,甚至用脑袋撞了几下瓦片,才终于有人发现了这边亭子上面有异常,赶过来把姚敏从亭子上面解救下来。
天色大亮后,习峥轩端详着侍卫交上来绣有‘陆’字的手帕,郁闷不解的问:“这不是咱们将军的吗?大清早从哪儿捡回来了这个!”
侍卫很是实诚的交代说:“这是咱们夜里在皇宫巡逻的时候,发现一个被人点了穴道,并缚着双手扔到了亭子顶上的宫女,这丝帕当时就塞在那宫女嘴里,正是因为看到上面有个‘陆’字,弟兄们才没敢声张,特意低调的交给你来定夺!”
习峥轩皱着眉头猜想,该不会是陆衔又跟褚南那丫头打嘴仗了,一气之下把她绑起来扔到亭上了吧?忙问面前的侍卫:“那宫女现在在何处,赶紧带过来我看看!”
习峥轩见到了侍卫带上来的宫女,发现并不是自己所猜想的褚南,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脑袋又平白冒出了更多的问题!眼前这宫女是谁呢?为什么会被人绑了扔在亭子上,她嘴里又怎么会塞着陆将军的手帕,这些都令他这个只擅长打打杀杀的武科才俊,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解开心中的谜团,习峥轩耐着性子和姚敏沟通了半天,奈何她除了报出自己的姓名跟职务之外,再也没有提供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对于之所以昨夜出现在亭子上,姚敏给出的说法是:昨天夜里正在小道上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二话不说的就把她的手绑起来,然后丢到了那亭子上。至于黑衣人的性别,身高,年龄,由于天太黑加上心里害怕,一概记不得了。
姚敏所交代的话疑点重重,且言辞闪烁,让人很难信服!习峥轩愤愤的想:照她这么说,那黑衣人可真够无聊的,一不行刺,二不盗宝,路上遇到个宫女,只把人绑了扔到亭子上,连个色都懒得劫一下,这是得有多二百五,才能干出这种没头没脑的事?话说,这二百五该不会是自家的头头吧?要不,这宫女嘴里怎么会塞着他的手帕呢?
习峥轩揣着手帕和疑问去找陆衔,当时陆衔刚吃了早饭,正准备出门,两人在抄手游廊上见了面,由于习峥轩还不敢太确定,此事到底和陆衔有没有关系,便先是半带寒暄的探了一句:“看你脸色不太好,昨天夜里没休息好吧?”
还真给习峥轩说准了,陆衔昨天夜里确实没睡踏实,昨天他老爹陆太傅又跟他提成亲一事了。以前,陆衔一听到成亲,感觉就像是要给他判刑一样,怎么商量都行不通,只因为那时候他还没有遇到中意的女子。现在心里倒是有了个人选,奈何那丫头心智还不成熟,对男女感情之事还不太开窍呢!光他一个人急有什么用?于是乎,陆衔昨天夜里就一直在琢磨,既然父母都等的不耐烦了,自己也单方面对成亲充满渴望了,要不要想个什么法子,尽快把那个小白眼狼骗到家里,做自己的新娘子呢?虽然她性格有点儿嚣张,但感觉还挺讨人喜欢的,真担心一个不留神,就被别人给拐走了。当然,那丫头那么冥顽不灵,目前一时还攻她不下。所以,当务之急应该先对外宣誓一下主权,让别人休想打她的主意。然后,再多找机会跟她慢慢培养感情,让她不可救药的迷恋上自己,然后,再大张旗鼓的把她娶回家。陆衔浮想联翩的谋划了许多的场景,最乐趣横生的莫过于两人拜堂的那一天,越想越感觉美不胜收,欲罢不能。就这么辗转反侧,意犹未尽的,一直兴奋到后半夜才合上眼,以至于早晨困的打不起精神。
听了习峥轩貌似寻常的问话,陆衔便不甚在意的回了一句:“这你也能看出来,有那么明显吗?”说完,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好提提神。
陆衔不知道,他这不经意的一句话,在习峥轩听来,已经无异于招供画押了。习峥轩一脸嫌隙的把手帕拿出来丢给他说:“还真是你呀!我倒不是想以下犯上来教育你,就是想以兄长的身份提醒你一句,你做事能不能专业一点,下一回再做缺德事儿的时候,拜托多留个心眼儿,至少别留了把柄给人家!”
陆衔稀里糊涂的接过手帕,待他看清楚正是曾经借给褚南用过的那一个,原本神情倦怠的他,震惊的出了一身的冷汗,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手中的手帕,久久没能回过神,声音失控的不像是自己的,颤抖着发问:“她怎么了?”
陆衔的反应把习峥轩吓了一跳,令他立刻否认了自己方才的揣测,看来此事跟陆衔并没有关系,为了不让陆衔继续揪心下去,习峥轩赶紧把来龙去脉对他简单解释了一番。
听完习峥轩的口述,陆衔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吩咐道:“快把那个宫女押上来,我亲自审问她!”
由于褚南进宫的时间不算长,所以在宫里除了皇上,还有跟她打对班的程岭和王葫芦以外,与其他人都没太深的交情。姚敏和褚南也不过只是点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