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天高地阔,一条被碾实的官道上缓缓走来一车一马。
此时正值三月初,官道两旁都是山谷,一垄垄水田环绕山谷,是翠绿山林中的黄色宝石。乍寒乍暖的时节,正是水稻下田之时。一垄垄水田中早放好了水。早先用木犁翻起土,如今正好用犁笆将翻晒好的土块打细,等着下稻子。有那养了牛的人家便用牛来拉,犁笆上还站了几个调皮的孩童用来加大犁笆的深度;没有牛的只用卖一把子力气来拉。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骑在马上。他也不用鞭子赶着马快些走,只一边看着两旁山谷的景象一边晃悠悠的往前走。后面的马车上的车夫是个十多岁的男孩,一幅仆从打扮。他探了头对前面骑着马的青年道:“少爷,我们不快些走午时怕是要赶不上热乎饭了!”
那宋泽直原在暗自沉吟,摇晃了脑袋没有理那书童,但到底被打断了思绪,没好气的道:“吃饭吃饭。你看着山中农忙的景象,岂不是正该赋诗一首?可惜我于诗词上实在有限的很,若是一泓兄在,必又是一篇佳作!”
那书童对他口中的“一泓兄”颇不以为然:“诗词不诗词的我不知道,但是少爷却是钦点的二甲头名,比他名次高,学问也好!官家可是看着呢!”
宋泽直虽是摇了头却也不会与个书童计较,看着满山谷忙碌的人们,想着自己的治下一片安泰和祥心里也是高兴的。开了话头,他便有些停不下来:“你看那犁笆没有?乃是开元间一位县令所创。”突然他有些激动起来,指着田间的一位农人道:“快看快看!那人是不是在抛秧?把稻子浸出了芽,手熟的农人再把这些出芽的稻子抛在田间便可等着它落根生长。这等活计,只有那熟练的农人才能做,才能抛的稀疏得当!”
书童从马车上站了起来顺着宋泽直的指引看去。远远的也看不出那农人本事如何,但这一把把稻子抛得却是不紧不慢。马车的帘子拉开,露出里面坐着的一对老夫妇和一个书童来。老夫妇探头也看了两眼,笑道:“少爷是去做县官的,又不用下地,这田里的活计农人会做就很好了。”
“做个县令,要掌管劝农、督学、诉讼、钱粮,这那一样都重要的很,更别说按制县衙里也有十几亩田的。若是什么都不懂,如何帮助农人劝农?”宋泽直不以为然。
老仆人连连摇头:“按说少爷这次科考名次不低,原该在京里谋个差事。可惜与泽远、泽同少爷同科,家里的力都使到了这两位少爷的身上,轮到少爷你就只好外放做个县令了。”说着就是哀叹:“到底是失了……”
还没说完便听宋泽直一声喝,道:“住口!外放做县令是我与大伯请求所得,且派在如此富庶之地,余伯你不可胡言!”
虽是他这么说,老仆住了口,心中却仍是愤愤不平,为自己的少爷抱屈。老妻余婶拍了拍他的手臂,轻声道:“少爷不想说,你就别犯糊涂了!”
有了此事,一行人便沉默起来,各自心里想着事儿,谁也不说话。路上远远的便是一阵哒哒声,余伯心里一紧,忙推两个书童:“都打点起精神来!”暗自又把怀里的东西摸了摸。一同在马车里的书童也抓紧了手中的长棍。
宋泽直回头:“官道上能有什么事儿。余伯你就是太紧张了!”
“能有这个声儿,那是在马掌上钉了铁掌了。寻常人谁会这么做?”余伯一边说一边还抛了根长棍给赶车的书童。
话音刚落,哒哒声慢慢靠近,一队拖着车的牛和马混杂的队伍很快靠近了,领头的是几个大汉,虽是有些凶,却绝不是余伯怀疑的山贼强人。
路过这辆马车,车队里还有一个三十许的汉子转过头对他们道:“日头快到中央了,你们不快些走夜里怕也赶不上宿头!”
宋泽直就抱拳打听道:“谢谢这位大哥了。不知道前面可有歇脚的地方?夜里何处能有客栈?”
搭话的人把他们上下一打量:“外地来投亲的?前面不远有个茶寮,正好晌午可以歇歇吃个饭。到了夜里正好赶到前面的桥上集。这个地方虽然小,住个店却不成问题!”
余伯也探出了头:“这位相公,还有多久到永祥县城呀?”
“今日住在桥上集,明日过了晌午就差不多到啦!”说着一拍马,赶着追上了前面的人。
“少爷。那咱是不是走快些,有茶寮也能吃个热乎饭呀!”余婶道。出门在路上,最多也就是赶上宿头不得不歇在野外里,啃啃干粮那是常有的事儿,但余婶心疼宋泽直,能吃上热饭,谁不情愿?
宋泽直也点了头,不再由着下面那匹枣红马慢腾腾的晃悠,提了绳子道:“快走吧!”那马便也哒哒的小跑起来。
车队里那个汉子说的果然没错,这么赶着马紧走了一阵,果然赶到日头当中的时候看到了路边的一个茶寮。
这茶寮乃是在路边建了一排三间的屋子,前面空出好大一块地,几个木头撑起一片顶棚来,上面絮了新草,盖的严实。棚子两旁用木栅的栅栏围了起来,留的一头通向三间土房,一头接连着官道。
就在那棚子边上便看到了路上遇到的那一队车队,马和牛也从车上卸了下来,引到食槽里吃草去。茶寮里透透的,可不就正是那车队里的人。
看着这宋泽直一行,茶寮里的小儿也迎了上来,不等他们走近便殷切问道:“几位到我们茶寮歇一歇,有上好的茶水,便是午饭也是能造的!”
宋泽直还不答话,余伯便从后面的车上挑了出来。他面上有些不屑,但路上自然讲究不起来,只道:“要歇。你把我们的马带去吃个草。午饭我们自己造!”
伙计一愣。永祥县四个门,从北门往来的客人多是要在他们这儿歇个脚,要自己的造饭的客人可不多!再说也没这规矩啊!
宋泽直也翻身下了马:“余伯啊,出门在外不用如此讲究,店里的饭别人能吃,我们怎么不能吃了?”
余伯还没说什么,后面停稳了的马车上余婶也出来了。她嗔怪道:“少爷自来就是在家里吃饭,便是路上的干粮也是我老婆子在驿站做得。外面的……你咋吃的惯!”又对那伙计道:“没事。饭菜我们买,不少钱。你把灶房指给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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