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蚍蜉剑经
有了苍老少年再次赋予的精神力,何必又一次来到了苍老少年住的木屋,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副只有布满血迹的木剑的话,何必感觉,在这幅画中,蕴含着秘密,蕴含着连他的师父,苍老少年都无法探索出的秘密。
何必唯一的优势,便是他的剑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双生的剑魂。
木剑易折,却可斩神屠魔,到底是持剑之人有着通天的手段,还是木剑本身,也有几分神妙之处。整幅画无论怎么看,那把看上去朴实无华的木剑,都是主体,而上面的神魔之血,仅仅只能算得上是陪衬。
成王败寇,世人都只会记住胜利者,死在那把木剑之下的人,都将化作历史的洪流,被人所遗忘。
木剑与神魔之血之间,自然是神魔之血更强,这是一般人的理解,而在这幅画上,神魔之血,又算得了什么?
人有强弱之分,剑亦是如此。
凡铁之剑,尚可伤人,而区区木剑,又能做的了什么?
然而,就是这区区木剑,却是斩尽了诸多神魔,染满了神魔之血。
以蚍蜉撼树,螳臂挡车之资,行不可行之事。
何必想到这里,终于多了几分明悟,自言自语的喃喃道:“择剑而修,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木剑已是最弱,无法再弱,那便迎头之上,纵有多强,亦无法在我木剑之下逞能。”
世人所用的灵器,大都是器强人弱,即便无法发挥灵器最强的力量,但却依旧可以轻而易举的碾压低阶的灵器。而这幅画,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以羸弱之木剑,通天之实力,行不可为之事。
“哈哈,我懂了,我终于懂了。以弱胜强,遇弱则弱,遇强则强。蚍蜉可撼树,螳臂可挡车。”
何必哈哈大笑,一段文字从那幅画中疯狂的涌入了他的脑海中。一把木剑,以滔天凶威,斩尽诸天神魔,放眼八方,竟无人是其一合之敌。其手中无用之木剑,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讽刺。
“《蚍蜉剑经》,蚍蜉撼树,螳臂挡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何必不断地喃喃,那幅画木剑上的血迹却是一点点的消失,何必感觉有什么正在在他的手中溜走,他想要抓住,却仅仅只能抓到空气,再难找到其中的神韵。
木屋上方,血海横空,整座山峰都弥漫着滔天的血气,令人作呕的血气将整个木屋包裹,那是木剑之上,神魔之血的不甘,那是诸天神魔的愤怒。他们是何等身份?何等实力?却陨落在了一把木剑之下。所持木剑之人无论多强,都掩盖不了木剑那无用的事实。
“看来那个小家伙悟到了,若是真的悟到了那个人的传承,整个大陆,都无法阻挡他的崛起,那个地方,也不行。”
苍老少年看着弥漫在这整个木屋的滔天血气,眼中丝毫没有半点的慌乱之色。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即便说参悟了多年也未能从那幅画上参悟出《蚍蜉剑经》的奥妙,但却对剑上的血迹颇有研究,即便是神魔之血,在一把无用的木剑之下,也有就不是对手。
苍老少年大手一挥,弥漫在木屋周围的血气迅速向着他身上涌来。这些血气,看上去恐怖万分,对于他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大补之物,刚好可以补充他匮乏的血气,压制体内的死气。
死之极为生,生之极为死,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若想死中求生,那却是九死一生,甚至说是十死无生的事情。
而木屋中的何必,正盘坐在地上,脑海中不知在何时,多了一把木剑。他如今所有打通的灵关都已经达到了完美冲关,基础更是扎实无比,完全可以冲破下一个灵关,颈部咽喉。
何必如今处于完全没有意识的状态,体内的剑气似乎是由于发现了脑海中的木剑,暴躁异常,直冲何必颈部咽喉的灵关而去。剑气是何等的锋锐,何等的无坚不摧。当初何必的心口紫宫,便是在剑气的冲击下,没有丝毫预兆的冲破,连里面的杂质,都不留一分。
以何必的实力和境界,想要掌控体内无坚不摧的锋锐剑气,尚有几分生涩,难以掌控,但在那可以斩神屠魔的木剑镇压下,不敢有丝毫的放肆。在何必还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直接冲破了何必颈部咽喉处的灵关。吹毛求疵的剑气在何必的颈部咽喉的灵关中没有丝毫的客气,不放过每一丝杂质,直接尽数剔除。
《天地灵气》自行运转,整个山顶浓郁的天地灵气不断地涌入到了何必的体内,无需何必炼化,天地灵气中的杂质便被剑气斩碎。原本桀骜不驯的剑气,如今就像是一个忠实的护卫,护着何必周身。
何必的安全,苍老少年没有丝毫的担忧,即便是昨天见识了何必剑魂所双生的,带着滔天凶威的血红凶剑,但在那木剑的压制下,那凶剑不会有丝毫反抗的机会。木剑的来历,何必或许不知,但是苍老少年却是一清二楚。那个人,一人一把木剑,杀进了诸天神魔。一人一木剑,竟无人是其一合之敌。
若是那个地方知道这幅画上的是那个人的传承,哪怕是苍老少年逃到天涯海角,也一定会把他抓回去,也会把那幅画寻回去。他们只知道那幅画来历非凡,却不知道,竟会是那个人的传承。
进入何必脑海中的木剑,百利无一害,若是有害,那道黄雷,也不会让其入驻何必的脑海。在那道黄雷的镇压之下,没有什么可以在何必的脑海中翻出浪花来。那道黄雷,是何必最大的底牌,最深的秘密,没有一人知晓的秘密。
何必在木屋中一直盘坐在傍晚,他所引起的滔天血气,纵然在摘星府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但是,这是属于真传弟子的地盘,再加上苍老少年那恐怖如斯的实力,整个摘星府,又有谁敢多言一句。
何必缓缓睁开双眸,苍老少年留给他的精神力还没有用完,他已经注意到自己的脑海中多了一把木剑,不过,有了之前的那道黄雷,如今又多了一把木剑,何必也是见怪不怪了。只要对自己无害,只要可以为自己所用,何必向来是来者不拒,越多越好的。
何必走出木屋,见苍老少年脸色红润,就连眼神中的死气都减少了许多,不再有那种吓人的,好像是时日不多的感觉,也不知道,在这仅仅一天的时间,他到底得到了什么。
苍老少年看着何必,笑着问道:“小子,那幅画上,有些什么?”
那幅画本就是苍老少年的,何必并不打算有丝毫的隐瞒,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里面有一部剑经,也不知道是灵技,还是功法,叫做《蚍蜉剑经》”
“《蚍蜉剑经》?不错,看来就是那人所修炼的秘笈。法不传六耳,这剑经你虽然能够说出名字,内容却已经牢牢地印刻在了你的脑海中,无法告知别人。”
原来,何必还有要将那《蚍蜉剑经》告诉苍老少年的想法,没想到,后者的一番话,愣是绝了何必的打算。不要说何必并不知道这《蚍蜉剑经》有多珍贵,即便说是知道,何必也不会有丝毫的客气。若是没有苍老少年,何必根本无法接触那幅画,更谈不上领悟其中的《蚍蜉剑经》,告诉苍老少年,在何必的心中,不会有丝毫的抵触,甚至还会乐意为之。
“小子,再好的秘笈,也要勤加修炼,才会发挥出该有的效用。今晚上好好睡上觉,明天随我去黑风岭。”
听到苍老少年的话,何必知道,自己恐怕终究还是免不了要战斗,要跟妖兽生死厮杀。对于战斗,在何必的内心深处,并没有丝毫的排斥,甚至说还有几分渴望。几个月前,何必一剑杀人,心中没有几分愧疚与不安,甚至还感觉有些血液沸腾的感觉。这可能就是每个人,或者说每个男人身体中都流淌的,未曾熄灭的战斗之血吧。
苍老少年说要去黑风岭,何必还有几分兴奋,他躺在床上,已经知道自己颈部咽喉处的灵关已经冲破,修为达到了冲关境七重天。若是在摘星府的外门,冲关境七重天虽然算得上是高手,但却并不是最顶尖的,而如今,何必却是摘星府外门弟子都羡慕与神往的真传弟子。
一个月前,雪云国,苍云院三名刚刚入门半年的弟子被几位长老看中,收为真传弟子的事情,在摘星府外门传的神乎其神。何必之名,摘星府外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蚍蜉剑经》奥妙无穷,在何必脑海中的木剑,便是其根本,而仅仅只是总纲,凭借着何必那妖孽级的悟性和理解力,都觉得深奥无比。
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剑与心合,同根而生。
第一句,是个人都可以理解,说白了,就是敌人越强,我也就越强。强中自有强中手,不管别的,只需要比自己的敌人强,就足够了。但是第二句,何必苦苦思索许久,都未明其意。
什么叫剑与心合,什么又叫同根而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