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天地大势
次日，何必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原本那种可以感知天地的精神力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消失的无影无踪，气海的最深处，却是多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何必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气海中多的，绝对不是什么杂质，而是一种奇怪的东西，连《天地灵气》都没有办法的东西。
“对了，那幅画，那把布满了血迹的木剑。”
何必想起了什么，猛然起身，却发现，自己居然在苍老少年的屋子里，只是，桌子上的那幅画，却不知为何，消失的无影无踪。
师父，师父呢？昨天何必只记得尸山血海，只记得一把布满血迹的木剑，再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何必冲出房门，看到苍老少年正烤着肉，不断地往肉上撒着各种各样的调料，眼神紧紧地盯着烤肉，丝毫没有看到何必。而何必则是嗅到了浓郁无比的肉香，不知比自己烤的肉要浓郁上多少的肉香。
不管是做什么，都讲究色香味俱全，单单是香味，便是何必所不能比拟的，何必不敢想象，苍老少年烤肉的水平，要比自己高上多少。之前何必烤的肉，苍老少年从来都没有跟何必客气过，如今，何必自然也就不会跟他客气。
何必直接大大方方的坐在苍老少年的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烤肉，丝毫不把自己当成外人，不过，他倒也真不是什么外人。浓郁的肉香飘到何必的鼻孔中，他看着烤架上的肉逐渐变成金黄色，这一次，色跟香已经全了，相信味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肉汁开始从烤肉上滴下，作为烤肉的半个行家，何必知道，之烤肉已经快要熟了。看到如此金黄色，肉香四溢的烤肉，何必食指大动，肚子更是在咕咕叫。
“好香啊！”
苍老少年从烤肉上撕下来一块，完全不顾是不是烫，直接扔到了口中。见苍老少年已经开动，何必也不会跟他客气，直接撕下来一块烤肉，送到了口中。
肉汁在何必的口中爆开，将整个烤肉的味道全都迸发了出来，唇齿留香，这烤肉实在是太美味了，何必感觉自己都要将舌头都跟肉一起吃进肚子里去了。
苍老少年烤的肉不多，再加上何必就跟恶虎扑食一般，本就不多的肉，没多久，便已经都进入了何必和苍老少年的肚子中。若是之前，论抢肉吃，何必根本不是苍老少年的对手，这一次，何必竟意外的比苍老少年吃的还要多。
“小子，怎么样，师父我的厨艺不错吧，论厨艺，你小子还差得远呢。”
何必拱了拱手，道：“师父果然厉害，实力强，厨艺好，简直就是全才啊！”
“哈哈，哈哈。”
苍老少年哈哈大笑，眼神中的死气却是越来越重，何必看向他的双眸，好像从里面看到了无尽的死亡，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师父，好像真的命不久矣，好像真的行将就木，离逝去相差不远。
“师父，你没事吧。”
何必神色惶恐，死死地盯着苍老少年那看上去恐怖无比的眼睛，那双充满了死气的眼睛，如风中烛火，摇曳不定，稍有不慎，便会熄灭。何必他不信，苍老少年的实力，何其的恐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掉，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他，怕得到那个他最不想得到的答案。
“哈哈，可笑，真是可笑，师父我何等实力，怎么会有事？”
苍老少年哈哈大笑，眼神中死气却是丝毫压制不住，那感觉，分明就是行将就木，离死不远，可是，说话的声音，却是底气十足。
“徒弟啊，你是不是看为师的眼中充满了死气？我告诉你，死之极为生，生之极为死。”
见苍老少年如此底气十足，丝毫没有要死的样子，唯有眼中的死气是那么的刺眼，让何必深感不安。
“徒儿啊，昨天你从那幅画中看到了什么？”
“一把木剑，一把布满血迹的木剑，一片尸山血海，数不尽的尸体，令人作呕的血。”
何必努力回想昨天的场景，饶是他定力非凡，那恐怖无比的场面，依旧是震撼人心，让他久久无法忘却。
“好好参悟吧，那幅画中所包含的东西足以让你受用一生。”
苍老少年看着何必，一脸的凝重，那幅画的价值，是何必所无法估量的，他不知道苍老少年为了那幅画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何必见苍老少年头一次如此的凝重，用力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又在思量苍老少年的那一剑，准确的说，是那一挡。即便说他的剑法已经达到了入微，但却依旧无法从那一挡中窥探出分毫，那一剑，直接超出了何必的认知。
“徒儿啊，是不是在想昨天我的那一剑，再想你是怎么愣是自己飞出去的？”苍老少年好像看出了何必的心事，“其实，昨天我确实是在耍赖，我没有使用灵力，我所使用的，是你所不了解的剑法境界。”
“剑法境界？不管是修炼什么灵技，不都是分基础，入微，天人合一吗？还分什么别的吗？”
“大的方面是分基础，入微，天人合一，但是，天人合一却不仅仅只是天人合一那么简单。你如今的剑法，已经达到了入微的极致，距离天人合一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之遥，却让无数人耗尽了一生的时间。而你，却已经看到了门槛，甚至说已经触摸到了门槛。”
“我也觉得我已经触摸到天人合一的门槛，但那一步，却怎么都迈出去。”
“我如果告诉你天人合一的几种境界，你或许会多几分明悟，或许路也会好走许多。天人合一，既是于天地之间的融合，亦是掌控天地大势。无论是练剑，练刀，练枪，还是练拳，脸掌，练腿，到了天人合一，都是与天地大势的融合。融合了天地大势的攻击，会让别人觉得是在跟天地作对，没有天地大势，焉有不败之理。”
“你的那一挡，便是融合了天地大势？我的那一剑，看上去是气势十足，却是在与天地大势对抗，所以才会被弹了出去？”
“没错，所以说，我还是耍赖了。”
“那剑魂又是什么？剑势跟剑魂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就是因为你有剑魂，我才会注意到你；就是因为你有剑魂，我才会收你为徒；就是因为你有剑魂，你才会看到那把木剑中所蕴含的血迹。有的人，即便剑法达到天人合一都无法拥有剑魂，天人合一通过苦修和领悟便可以得到，而剑魂，则是天赐。”
苍老少年的天赐二字瞬间解答了何必的疑惑，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剑魂的来历，竟是那一次自己通过黄雷和近乎妖孽的领悟力，强行从天地馈送中领悟的，隐藏在黄雷深处的那丝天地之力，而那丝天地之力在那股巨大的压力的压迫下，愣是化为了属于何必剑魂。一丝被黄雷强行留下的天地之力都能拥有如此威能，都能被苍老少年这般强悍如斯的人注意，那么，黄雷又该拥有何等恐怖的来历。
虽然说何必越想越心悸，但却依旧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常，因为一直都认为，不管是什么力量，只要在自己的体内，便可以为自己所用，便不可能也没有本事，对自己造成威胁。
“师父，我又该怎么领悟剑势，怎么运用剑魂。”
“对于剑魂，我也仅仅只是听说，不懂得如何运用，不过，我想，不断地战斗，应该可以让你领悟。”
苍老少年看向何必的眼神有些邪意，脸上更是浮现出了让何必毛骨悚然的坏笑，何必感觉，自己好像要倒霉了。
这一个月来，在这苍老少年的手上，何必不知道吃了多少的亏，即便是知道了他是为自己好，但何必却依旧还是有些不太好接受。毕竟，何必可不是受虐狂。
“小子，你那一副担惊受怕，心有余悸的表情是啥意思，师父我是那种有事没事折磨你的人吗？”
苍老少年一巴掌拍在何必的头上，让何必在心中不由得暗道，你还真是那种有事没事就折磨我的人，这么多天以来，你折磨的我还少吗？
苍老少年一指指在何必的额头，让何必再度拥有了精神力，这种可以掌控一方天地的感觉，让何必食髓知味，受用无穷，但却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只有筑元境才能够拥有精神力，何必的精神力却是无根之木，所掌控的到底是自己的精神力，还是师父的精神力。师父做到这般，对自己真的没有消耗吗？
即便何必看见苍老少年一副没有任何关系的样子，随意无比，但何必却并不认为赋予冲关境精神力这种事情对于苍老少年没有一点的损耗。
“好了好了，别浪费精神力了。你现在所有打通的灵关都已经做到了完美冲关，已经完成了我预料中第一个目标，接下来的任务，便是领悟那幅画，领悟那把木剑和上面的血迹中所蕴含的东西。”
苍老少年看着何必，眼中又一次浮现出了凝重之色，明显是对于那幅画，对那把木剑和上面的血迹很是感兴趣，甚至说很是在意。何必也是七窍玲珑心，一眼便看出了苍老少年的想法，自然不想让他失望。（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