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羽翼笼罩整座城市,仿佛在嘲笑自诩为世界带来光明的的灯光。走在大街上,看着稀稀拉拉的人流。季天望着垂头丧气的丁家兄弟,看来今天的事情对他们的触动非常大。
“大兄弟,还是小看你了啊。”丁黑挤出笑容,刚才少年的那一记灭神拳直接把他看呆了,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冒着寒意,凝神仔细端详着那张略显清秀的脸庞,眸光幽深却带着少许的不应该出现的沧桑。
这是个有故事的人,至于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他不想问也没必要去问。每一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小世界,也许是信仰,也许是期望---还有那些美好的记忆,那记忆仿若伤疤,只有自己才能品味!
“我说过我会改变你们的命运。”季天定了定心神,说道:“现在还不到时候---”
“什么还不到时候。”丁白实在无法忍受神棍般的季天了,都这种时候了还装神秘。他的身上已经冷的要命了,幸好这还是大夏天,至于冬天---熬不熬得过还是个问题。
“你缺什么,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只要你说的出,咱们就是拼掉这条老命都给你找来。”丁白语气近乎哀求,他实在不想忍受这钻心的寒毒了。冷还是其次,最主要的就是经脉阻塞,有时甚至会气血逆流。搞不好就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放心吧,最多三月,我会想到办法。”季天颇为自信的点了点头。
“希望如此。”丁黑眼睛发光,这是对生的渴望。“我们熬不了多久了,近些日子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的毒素越积越深,已经压制不住了。特别是只要一运功,毒素滚滚而来。一边要战斗一边还要压制毒素,当初就不应该练这鬼玩意。”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季天说道。“有时候,苦难未尝不是一场造化。”
“别跟我谈这些个鬼话。”丁白脸色不善。“老子要是英年早逝了,变成鬼也得来找你谈谈人生!”
“------”面对丁白这另类的威胁,季天有些无语,看来必须得救好他们才行啊,他可不想被一个“黑鬼”天天缠着。
三人短暂的说了几声,各自准备回家,这一晚经历的事实在是太丰富了。一间小小的酒吧藏龙卧虎,这就是所谓的两厢啤酒爆发的血案吧!
“老大。”丁白坐在侉子的座位上,说道。“我觉得那两厢酒还真的要那么多钱。咱什么啤酒没喝过,就今天喝的这个最给力,应该不是假酒。”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丁黑骂咧一声。“这他吗要十二万啊,把我们两个卖了都赔不起。老子不说假酒怎么说,反正没钱就得干架。怎么着也得先占个理吧!”
“虽然这是恶人先告状,但是听起来好像还有点道理。”丁白小声嘟囔一声表示同意,接着说道:“咱们工资不是挺高的吗,钱都花去哪了,我记得咱们好久没去按摩店了呀!”
“你---气死我了。”本来就头昏脑花的丁黑更加显得憔悴。“我们请人家喝酒,结果没那么多钱付账,咱们丁家兄弟的面子往哪隔?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咧。”
“钱到哪里去了。”丁白神色严厉,眼睛紧紧的盯着那极力避开话题的丁黑,瞧着后者那幅眼观鼻鼻观心的作态之后,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神色突然变得激动,大吼道:“你肯定又背着我和某些臭娘们苟合了,那可是我结婚的钱啊!就被你这个没良心的黑了。那可是老子的嫁妆啊,你怎么能这样?”
“钱财乃身外之物,该花的自然要花。”丁黑眼神严肃,强打起几分精神。“长兄为父,你不交我保管交给谁?婆婆可是说了,咱们出门在外的,财物一定得交给我手上,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要结婚了。”丁黑阴笑一声,觉得自己那位婆婆实在是太伟大了。
夜幕下,丁白本就冰冷的心更加冰冷,他的嘴角无声的张合着,仿佛在抗议丁黑的无耻!
现在正值六月,惨白的月光照耀着大地。街道两排的微微泛黄的灯光,映照着每一块小瓷砖。当黑夜降临,南城的天也就变了。
季天抬头望着繁星点缀的星空,那一双眸子更为的深邃。此刻的他褪去了身上的稚气,变得稳重,风雨欲来,云层在翻滚,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吗?
轰隆---轰隆!
天气说变就变,连续两声响雷,闪烁在遥远的天际。老天爷发怒了,雷电交加,狂风呼啸,不一会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独自行走在有些空阔的街道,看着一个个疾步走过的行人。这天气就像少女的初心,说变就变,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如果你没准备好,那么等待你的将是冰冷的湿漉漉。如果你准备好了,迎着狂风,淋着暴雨、笑看天际的雷电---你就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美好的有种特别的温暖。
少年任由雨水打湿了自己的衣衫,推了推有些湿润的头发,迈着轻快的步伐远去。他喜欢雨天,确切的说更喜欢淋雨,任何东西都是大自然的赏赐。
雨水、雷电、狂风,霸道凌厉又无迹可寻,更多的则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生机感。毁灭的同时也带着勃勃的生机,说不上是好是坏。这就是自然,这就是所谓的天道。融入自然,感悟天道,这是每一个武者毕生的追求。
“藏头露尾的东西,安敢现身否?”
黑暗的深处响过几丝异动,少年刚刚迈出去的右脚重重的落下,使劲往下一跺,顿时水花四溅。他清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意,声音穿透水滴,并没有被雷音所埋没,反而更加的具有穿透力,在人的耳边隆隆作响。
“无名之辈,浪费我的时间。”季天莫名的说着,迈步的脚掌又是重重一跺,水珠四起。他的右手一抄,将水珠挥洒而去。明亮的小水珠组合在一起,如同天女散花般笼罩着那片黑暗。
白光迸现,随后又极速隐去。季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里,一袭白衫不知不觉间已然湿透。
“小小的一捧清水,弹指一挥间居然充满了如此力量,厉害,厉害!”
随着沙哑声的落下,九个身影陆续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个黑色的狼头面具,看不清容貌,只是那一双双的死寂眸子暴露在外,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带着冷酷的杀意。手上的狼头大刀还带着暗红,那是鲜血彻底凝结之后的表现,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即使经过雨水的冲刷也没有减弱分毫。
九个人,九柄狼头大刀,就这么静静的伫立着。没有一丝的气势外露,但是不知不觉间那恐怖的气机已经牢牢的将少年锁定!
“原来是几只狼崽子!”
“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当头的男子眼睛一横,身子前倾,背部微微弯曲。右手持刀,左手放到了刀柄处。另外的八名面具男子也是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立场,脚步横移将少年围在包围圈中。
左撇子,季天心里暗道一声。眼睛冷冷的扫了扫四周的八人,最后将注意力放在了这名说话的男子身上。他没动,九名戴着面具的男子也是没有挪动半分,就这样互相盯着。每个人的精神都集中到了最高点。
肃杀,无尽的肃杀。气势的比拼,耐心的比拼。
天空中的雨下的更急促了,又大又急,仿佛连老天爷都在催促着几人。
雨水打在众人的头上,顺着额头流入众人的眼眶,还是没有一个人敢动。有时候,生死就在一瞬间,也许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已经身首异处。
季天还是没有动,一动也许就会露出破绽。当九只财狼组合到一起的时候,就算是老虎都得退避三分----这九个人很危险,危险的让他都感到了丝丝棘手。
在他眼中,这九个人就是一个整体,九人就好比一个人。一个人只有一双眼睛,但九个人有着九双眼睛。他们只需要静静的注视着自己,不需要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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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一座大厦上,最顶层的位置,阿锋扛着一把狙击步枪,把玩着手中的巨型穿甲弹。你不是能空手接子弹吗,那么,穿甲弹呢。想到这里,阿锋兴奋的搓了搓手。
他仿佛看到了神话的破灭,看到了天神的陨落,而那个破灭神话、毁灭天神的人就是自己时-----那种**丝逆袭的成就之感让他的内心有些迫切,迫切的想一枪打死季天。
“这些个狗娘养的习武之人,一个个的都那么墨迹。”
豹爷暗自愤愤,他很不爽-----九个打一个还不敢上,就这样看着有意思吗?老子不是要你们搞基,是要你们杀人的啊!下方的人群并没有因为豹爷的不爽而开打,反而更加专注的神情对望。
看到这一幕豹爷气的跳脚,憋屈的挠了挠脑袋,暴脾气的他差点一把就将阿锋手中的狙击枪夺过来,然后自己立刻马上将季天那小婊砸干死。
“这群废物我看是靠不住了。”还没开打豹爷就已经对野狼卫队的人失去了信心,实在是那含情脉脉的表现让他的内心恶寒,随后拍了拍阿锋的肩膀,皱眉道:“你说穿甲弹能不能打死那个小子。”
豹爷虽然对阿锋的枪法充满了信心,但是季天给他留下的阴影面积太大了,那位可是能空手接子弹的主啊。他必定得小心面对,务必一击毙命打死这只烦人的小跳蚤。
“只要这小子不是孙悟空转世,我都能一枪崩死他。”
听到这话的豹爷心里稍微缓和了几分,脸上露出狐狸般的奸笑。此刻的他带着冲天的傲气,那是对现代科技的高度信任,淡淡道:“就算这小子是孙悟空转世,老子也能调来火箭筒。”
天际中响起一道炸雷,瞬间照亮了整个天空。雷电闪现的一瞬间,打头的男子有些失去了耐心,脚步往前一踏,眼睛一瞪,瞬间发动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