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于偷袭,崇尚的是无上的武道,虽然狂妄,但是他有着狂妄的资本。
杀神一刀斩!
狂狼双手持刀,当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他的眼睛猛地闭上,隔着很远的距离便是一刀挥出!并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亦没有多大的阵势,只是简简单单的劈砍。就这一个简单到了极点的动作,但是狂狼的精气神已经被抽空了,整个人瞬间虚弱到了极点,脸色苍白。
季天看着半空中的半月形刀气,神色凝重,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化无形为有形,虽然是凭借着杀神一刀斩的特殊之处,但是看样子离化劲也不远了吧。他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子已经被刀气紧紧的锁住,没有任何的逃跑路线。这气机铺天盖地,唯有以力破力,用最原始的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去打破这刀气,打垮他的精气神!
“杀神一刀斩吗?”季天双目一闪,手掌并起,一记手刀重重的挥下,顿时间,虚空中出现了一道凝聚成实质的金黄色刀气、金黄色刀气一出,那在半空中急射的半月形刀气猛地一滞-----仿佛碰到了帝皇一般。
看到这一幕的狂狼脸色更加的苍白,握着武士刀的双手猛地一颤,忽然,手掌往上一提,武士刀闪烁白芒时重重的劈砍而下。
“两刀诛仙。”
这一瞬,整个世界都变了----变成了刀的世界,无穷无尽的刀光乍现虚空,连季天刚才挥出的那道金黄色的刀气都停止了前进,仿佛找到了自己亲人一般的----选择了背叛。于此同时,握着武士刀喘着粗气的狂狼发丝飞舞,双眼猛地闭合,在众人震撼的眼神中再次挥出一刀。
这一刀没有杀神的霸道,也没有诛仙的气贯长河,有的只是一股相对而言的死寂,在虚空中翻腾飞舞的刀光在这一瞬间全部收拢-----覆盖在狂狼的四周!
“三刀灭世。”
那闭合的眸子陡然睁开,瞳孔中一道凛冽的刀气一闪即逝,随着喝声的落下。一直围绕在狂狼四周的刀光瞬间暴动、呼啸开来,见此情形,狂狼欣慰一笑,接着脚掌一震,那呼啸的刀光猛地一拢。
在这一刻,狂狼仿佛就是刀之世界的主宰一般,他的周围有着无穷无尽的刀光。
“刀来。”
傲然而立的狂狼手掌一握,顿时间虚空中出现了一把凝聚成实质的巨型武士刀-----这是一把完全由刀气组成的武士刀,杀神为柄,诛仙为身,灭世为刃。
又一次看走眼了季天苦笑不已,眼前的狂狼哪是什么暗劲巅峰,分明就是一个活着的神祗----一个化劲为神的绝代天骄。看来是要动点真格的才行了,季天心中低语。
“这是我的刀。”
狂狼的眼神严肃而又专注,手掌抚摸着刀身,仿佛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他的动作温柔,整个人没有一丝的狂暴之意。但是,当刀刃划破手指的一霎那,全部被改写。
“叮咚!”
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之上,那巨大的武士刀宛如一个如饥似渴的孩子的一般饮着狂狼的鲜血,半响,停止了吸收,原本闪烁白光的武士刀通体血红,宛如一把妖异的恶魔之刀。
“这是专属于我狂狼的------狂刀。”
狂狼邪异一笑,一股暴虐之气自他周围弥漫而出,被武士刀吸收了鲜血的他变得更加的狂暴,更加的强大,没有一丝的虚弱之感。
狂刀,狂猛霸道,带着一股灭绝时间一切的汹涌杀机,最主要的是握着这柄刀的还是狂狼-----一个化劲为神,视人命如草芥的魔神。季天心中的战意被彻底激发,仰天一声长啸时,手掌捏住成拳,随着他这个动作的完成,空气的肃杀味道好像减少了几分,片刻之后,一股比刚才更加浓郁的狂暴气机席卷全场。
地狱本就是执掌世间杀伐的源头,更何况他还是地狱之主。杀戮、暴虐,对于季天来说,那更是家常便饭,毫不犹豫的说,死在他手上的人命已经可以堆成一个金字塔------而季天,则是处于金字塔最顶端的刽子手。
“我为地狱之主,当掌世间一切杀伐。”季天向前走了一步,一步落下整个舞池都开始颤抖。
“当地狱的荣光洒遍万千世界,就算是大帝也要选择死亡。”随着第二步的落下,狂狼的身子开始了细微的摆动,眸子中的震撼已然无以复加!
“神灵而已,屠了便是。”
第三步一落,连得远方观看的丁黑两兄弟都被震开。这是属于神的战斗------凡人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就算他们是暗劲高手,同样的,也没有观看的资格。
“灭神拳!”
手掌摊开,握住,连续三次之后。季天的气势已经到了最顶峰的时刻,他的衣衫飞舞,眸子中带着一股高高在上、宛如看透世间的沧桑的气质。带着暴虐杀戮之意的灭神拳狠狠一轰,顿时间,空气中出现呜呜的苍凉之声,好似空间都被其打破了一般。
“抽刀断水水更流。”
狂狼双目一闪,深吸一口气,右手倒提着武士刀,随后手掌一转,武士刀自头顶处划过一个大圆时,闲置的左手猛然一握,双手青筋暴起,武士刀向着季天一挥。
刀光呼啸,万千刀影迸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与空气中的拳印狠狠撞在一起。
轰轰---
整个世界陷入了静止,突然,毫光大放,刀气与拳印的碰撞,发出巨大的声波。两者触碰的一刹那,漆黑的拳印宛如一张擎天巨网,将万千的刀气全部封锁,刀气嗡鸣,对着拳印展开了疯狂的冲击。看到这里,季天冷笑,手掌遥遥一握,那漆黑的拳印仿佛心灵感至一般,以摧枯拉朽的暴力将恐怖刀气全部击的粉碎,化为虚无。
“这就是神灵之间的战斗?”
缩在吧台上台偷看的丁白后怕的缩了缩脖子,他的两腮宛如金鱼一般鼓起,眸子震撼无比。两者间那化为实质的内气、稍微外泄的一点点气机就令他狼狈逃窜。丁白心中一震猛跳,暗道----神灵果然都是非人类。
“你败了。”
将全部刀光捏为斐粉的漆黑拳印以凶猛的态势狠狠的朝着呆滞的狂狼冲去,在虚空中连续闪烁几次之后,猛地撞上他的胸膛。
“这,这----这不可能!”
狂狼神色狰狞,仰天怒吼时,那带着毁灭气息的漆黑拳印狠狠的撞上他的胸膛。随着一声闷响,他的身子足足滑行了十米方才止住。这怎么可能啊,狂狼心中低语,喉咙一甜,一口鲜血被他强压在喉间。
“居然,居然败了。”
狂狼脸上带着一抹迟暮的沧桑,刚才的那一击是他一生之中最强大的一击,可是,在季天眼中似乎显得羸弱不堪,随手可灭。同样是神,为何差距如此之大?他的心中嘶吼,那强压在喉间的鲜血一股脑的喷溅而出。
武者之争,特别是高手之间的争斗。并没有电视上的那么华丽,有的只是一种淡然与平静,但平静中又带着杀机。并不需要多少招多少招的比试,有时候,一招,甚至半招就分出了胜负。
当一个人、一个武者将毕生的精气神融入一招之中,绝对比很多花哨的动作要来的实在很多。当然,结果也要快很有。就像狂狼与季天之间的争锋,稍纵即逝,就已经分出了生死。
“江山代有人才出,独领风骚数百年,想不到华夏大地还有你这样的天骄。”狂狼眉宇间带着一抹死灰,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归来。沉默良久后,叹息一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白酒,掀开瓶盖,喝上一口,道:“华夏大地果然人杰地灵,远不是东瀛那个小角落可比的。”
“你学的可是伊贺派的武动?”
“小小年纪见识倒是不浅-----师从柳生未来”
“柳生未来?”季天皱了皱眉头,有些明白了。
“柳生未来,柳生家家主亦是东瀛剑道的领头羊。”狂狼嗤笑,脸上带着不屑,说道:“学东瀛鬼子的剑道用来杀东洋鬼子,正好绝配,我这一生值了。”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喝下一口烈酒,烈酒入喉,剧烈的咳嗽两声,稍微缓了几口气之后方才说道:“当年我化名柳生大和,以分家弟子的身份得到柳生未来的赏识,传我剑道,传我这杀神一刀斩。当日剑道小成,下山挑战一百零八人同辈高手,将他们斩与刀下。可笑的是----他们竟然还天真的以为东瀛剑道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却不知我乃是华夏人。”
“那你为什么又回到了华夏。”季天问道。
“为什么回到了华夏?”狂狼喃喃一声,带着悲凉的口吻。“最终还是被柳生未来那条老狗发现了端倪,一路追杀,最终我心爱的女子为我挡了致命的一刀,才堪堪捡回了一条命。”
“心爱的女子?”
“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她叫木村清水。”狂狼流下了两行热泪。他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之中,他的脸上带着痴迷,手中的烈酒滑落而不自知。
“原来这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丁白听着都有些感动,假装抹了把眼泪。“这小狂狼居然还有着如此光辉的事迹,居然上了个东瀛娘们,真为我大天朝争光啊。”
“------”
“你---”陷入回忆中的狂狼醒了过来,浑身杀意迸发,当即怒吼道:“你再敢说一遍试试?”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丁白连连摆手。“有话好好说嘛,至于这样动手动脚的吗?我这是在夸你呢,上了个东瀛娘们还不好吗---“
“你是一条汉子,我季天佩服。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再上东洋,帮你,帮我们华夏讨回曾经的那笔帐。”话音刚落,季天一手一个,提着两兄弟向外走去。被季天提在手上宛如小鸡仔一般弱小的丁白剧烈反抗,无奈前者的力气太大,完全挣扎不开。
“别急,别急啊,我还没问小狂狼怎么勾搭上那个东洋女子的呢,这都是经验,经验啊。”
这狗#日的,坐在地上的狂狼显现被气的命丧黄泉,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看着三人消失后方才好受那么一点。有朝一日再上东洋吗,狂狼仰头将瓶子中烈酒全部灌下,眉宇间的死灰瞬间消失------当埋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一道俏丽身影浮现在脑海之中时,剩下的---只有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