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苑是一家湘菜馆,现在正是午餐时间,生意异常火爆。好不容易找了个停车位,林小雅把车停好,领着二人便走进了餐馆。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燕小武打量着这里古朴又奢华的装修,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有些感慨。他没有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吃过饭,眼中满是好奇。这时一个穿着红衣服有些微胖的女孩走了过来。
“三位先生、女士你们好,这是菜谱,请过目。”微胖的服务员把厚厚的菜谱往桌上一放,微笑站着。
“小武,来,你点菜。尽管点爱吃的,别客气!”林小雅大大咧咧地说道。
燕小武拿起菜谱翻了翻,竟然一个也不认识,他挠了挠头,灿灿地说了句“我随意”,就把菜谱推给了南夕,南夕倒也不客气,翻开菜谱自顾自点了起来。
“小武,听你口音好像不是天海市的吧?你家是哪里的呢?”林小雅问道。
“我家在冀北的大山里,不过我来天海也五年了。”
“噢,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呀,你住在哪里呢?”林小雅好像对燕小武很是好奇。
“我刚刚不上学了,现在还没来得及找工作,正打算先找个房子租下来。”
“这样啊,那你学的什么?我看看可不可以帮你介绍个工作……”
“我学的……我们那是武校,我学的算是打架吧……”燕小武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不知道打架算不算是一项技能。他的同学们毕业后有的上擂台打比赛,有的给大老板当保镖,有的进部队当了兵,家里有关系的穿上了警服。可这一切都已和燕小武无关,他被开除了。现在他发现,自己除了打架,好像什么都不会。年少时的侠客梦,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这么厉害!那你以后可不可以保护小雅姐姐我啊?哈哈……”
“这……”燕小武对林小雅的话很是无语,“对了,小雅姐,你知不知道哪里有租房子的呀?越便宜越好,环境差点无所谓。”
“小雅,你家那个老房子不是空下来了吗?给小武住好了。”许久不说话的南夕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对啊,上个月在那租房的那对小情侣搬走了,早就不让我妈往外租了,也没几个房租,可她就是不听!这样最好,小武你可别嫌房子破啊?”林小雅挥了挥粉拳,好像解决掉一块心病似的。
“不嫌不嫌……那……那房租是多少呀?”燕小武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谈啥房租啊!小武你这不是磕馋我嘛!你救了南夕,又帮了我这么大忙,姐姐我也无以回报,难不成还给自己找个房客?你随便住,多久都可以。”
“那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燕小武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没花钱可以有房子住,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这时,南夕点的菜也陆陆续续做好了,满满的一桌子,都是燕小武未曾见过的。
“小夕,你要不要陪小武弟弟整点?”林小雅眨着眼睛对南夕说道。
“好。”南夕言简意赅。
“啊?我不喝酒的……”燕小武觉得有些为难。
“啊什么啊呀,大男人不喝酒怎么能行,陪我们家小夕喝点啤的吧。服务员,来一箱青岛全麦,嗯,再来一箱炫奇果啤,要冰的。”林小雅自作主张给他们俩点了啤酒,自己却要了杯果汁,说要开车。
燕小武有些无语,但也只能作罢。心想人家都把自己住的地方给解决了,喝点啤酒算什么,再说现在也不上学了,也不用没日没夜的训练,喝吧。既然想开了,燕小武就不再啰嗦,给自己满满倒了一大杯啤酒。
“来,敬缘分。”林小雅说着举起了杯子。
“缘分?也许就是缘分吧,在自己最落寞的时候,两个像天仙一样的美女出现在身边,自己做的这些事,换做另外一个正直的人也会去做,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燕小武心里想着,也举起了杯子,然后一饮而尽,冰凉的啤酒有些发涩,但是那种舒畅直达心底。
南夕也举起杯来喝了一大口,不想却给呛着咳嗽起来,林小雅赶紧拍着南夕的后背,说着“慢点,慢点。”
燕小武拿着筷子,这才发现这一桌子菜有个共同点,颜色都是红红的,仔细一看上面都是有一层辣椒。他看到一个大大的鱼头,便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哇……”嗓子跟着了火似的,脸上立刻红了,额头渗出了汗滴,“这什么玩意儿啊,真特么辣!”燕小武不觉在心里臭骂了一顿。
“哈哈……哈哈哈……”林小雅一阵娇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就连南夕一直板着的脸也抽动了几下。
“这就是著名的湘菜——剁椒鱼头,我们家小夕的最爱,怎么样啊小武,很爽吧?哈哈……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跟你一样,吃习惯就好了,久了你就发现,会慢慢爱上这道菜的哦。”林小雅一边解释着这道菜的来历,一边用余光瞟了一眼南夕。
……
这一顿饭吃的燕小武大汗淋漓,啤酒也喝了不少,起身的时候都感觉自己有些飘乎乎的。南夕也喝了不少果啤,虽然度数很低,但走起路来,摆晃的幅度明显比燕小武大的多。一身职业套装包裹着火辣的身材,精致的面容,加上酒醉的神态,南夕的每一步都吸引着无数垂涎的目光。
林小雅结了账,搀扶着南夕向门口走去,燕小武紧紧跟在身后。刚到门口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的高个男人伸开双臂拦住了去路,一脸坏坏的笑容:“美女,在下想请你们去唱个歌,赏脸吗?”
“没兴趣!”林小雅一口回绝。
那个西装男人倒也识趣,碰了一鼻子灰后灿灿地离开了,燕小武也松开了握紧的拳头。出了门,燕小武赶紧跑过去打开了车门,帮着林小雅把南夕放在后座上,自己又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这时的南夕已经昏昏沉沉睡着了。
……
“小武,真的谢谢你救了南夕。如果不是你,我已经失去了我最重要的朋友。”沃尔沃C30疾驰在公路上,林小雅直视着前方,轻轻说道。
“你知道吗?两个多月了,南夕都是在泪水中度过,她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就因为那个男人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她,一声不响地跟另一个女人结了婚,南夕对他的爱很深,这突如其来的背叛,让一向骄傲的她崩溃了。你都不知道这两个月她是怎么过来的,我都为她操碎了心。昨晚她跟我说:死亡让她明白了,不会再这么傻了。小武,真的谢谢你。”林小雅说着说着,流出了眼泪,可见她和南夕之间有着多么深厚的友情。
“小武,今天选餐馆我自作主张,真不好意思。南夕是湘南人,湘菜是她家乡的味道,她已经很久没像今天吃这么多了,呵呵,回头我再单独请你一顿吧?”
“嗯,不用那么客气,我怎么都行,今天这饭菜真的挺好的,就是辣点,呵呵。”说完,燕小武侧着身子用余光扫了一眼南夕,却发现南夕的眼角已经流出了眼泪。
“小武,我先送你去我家那个老楼吧,今天你就住在那,回头我给你拿床被子什么的。今天就算了,我得把南夕送回去,还得陪她,看她喝的这个样子,估计又得被她折腾个不轻,呵呵。”
“好的。”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车子开到了一处老旧的小区前,这是一栋四层的建筑,看样子大概建了得有三十多年了吧,不过新粉刷过的白色外墙和整洁的街道,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燕小武打开车门,跟着林小雅走了下来,惊奇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里是我童年的记忆,欢迎小武先生入住湾水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