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府被围困了三天三夜,连买菜的家仆都出不去,知州蒋为民一家只有粗茶淡饭的应付着,只能吃着几条咸鱼来送稀饭。最令蒋雯菲恼火的是,连倒夜香的人也进不来,上个茅厕都差点把自己熏死!
“爹爹,您看看,您看看,都成什么样子啦!您还不快快让官兵将这帮流民全抓起来治罪?”蒋霁菲恼怒地说道。
蒋为民早已气得不行,他哼了一声:“唉哟我的姑奶奶,你以为我不想啊!关键是我们哪来的兵啊!”
“爹爹,您不是有兵符吗?钦州府的兵都应该是由您来调配的吧。”蒋雯菲不解地问道。
“兵符是在为父这里不错,可是一年来都没有给他们发过饷了,他们不造反都不错了!全都怪那姓何的,整个知州府都被他败光了!”蒋为民为难地拍了拍双手:“要不……你去找你之前那个旧闺密说说情?其实这全是姓方的在背后搞鬼!”
“我……女儿不去!”蒋雯菲自打随父亲来到钦州府,她已经听说了方龙与罗盈盈之事,加上自己的老公又害死了她父亲,同时自己也死了小叔子,这仇结如何解得开啊。
“菲菲,你这就不明白了,你先委屈一下,等到你夫君带着大队人马凯旋归来的时候,我们再跟他算总帐也不迟啊!”蒋为民劝道。
蒋雯菲听得父亲这么一说,想到自己的丈夫如此出色,暂时委屈一下又何妨?于是她私下挤了出去,等她找到方府的时候,不料却吃了个闭门羹。
罗盈盈一听是她,气不打一处来,她让小玉出去告诉蒋雯菲,这个问题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与个人恩怨完全无关!
蒋雯菲板着脸回到了知州府,蒋为民听了女儿的结果后,气得直跺脚,却是无计可施。
张汉全跟他分析了一下眼下的情况,心想对方分明是冲着知州大人而来的,看来非得知州大人出面才有可能摆得平此事了。
“大人,这事只怕得由您出面才行啊,这样困下去,只怕明天大家就得挨饿肚子了!”张汉全不无忧虑的说道。
“就算饿死本官也决不会去求区区一个小泼皮!我就不信他们敢如此猖狂!”蒋为民明显拉不下老脸来!
张汉全搓搓手,劝道:“大人,您试想一下,全钦州府众衙役到厢兵全都是对方的人,他们已经尾大不掉了,除非姑爷将军带兵回来,否则我们岂能奈何得了他们?权宜之计只好先委屈求全了。”
蒋为民何尝不明白其中道理,他在半推半就之中,让张汉全负责安排他与方龙见面。
方龙听得蒋为民提出要见他,知道对方有意示弱,也不加以为难,便在琼香酒楼开了个包间等着。
蒋为民早就耳闻过方龙也在清风营跟他女婿混过,本来就不以为然,见了他之后发觉不过只是一个小屁孩,连胡子也没长齐呢,更是不当一回事。他厉声喝道:“不知道你方老板从哪来这么大的胆子,胆敢怂恿民众冲击知州府!这可是杀头的弥天大罪!”
方龙突然虎目一瞪,尚未开口蒋为民心里便咯噔地吓了一跳,他感受到了好大的杀气!
只见方龙冷冷地说道:“上任知州、也就是现任知府何大人划给本人城北荒地四十顷,说好是用来照顾灾民,十年内免赋税的。不知道知州大人有何理据要收取在下的地税呢?”
“大胆!你凭什么怀疑本官的决定?现在前线正在与蒙兵打仗,国家兴衰,匹夫有责!本官必须加收地税来支持前方的将士们,这有何不可!”蒋为民老脸一横,堂堂一府知州,难道做事难道还要知会一个升斗小民?
方龙冷哼:“知州大人是想来处理这事,还是耍官威来了?有着上万灾民等着我养活他们,我方某必须要胆大!有着数千兵马等着我养活他们,我当然胆大!你若要收税,可有朝廷文书?”
“你……莫非你想造反不成?”蒋为民感觉到方龙口气不善,气急败坏的说道。
“这个嘛,大人尽管放心,我方某并不想也不敢造反。只是大伙被大人逼得没饭吃的话,到时候闹起来,只怕蒋大人要背上逼民造反的罪名哦!”方龙啪的一声啪桌子:“姓蒋的,我把话摞在这里,从今日起钦州府方圆三十里内所有的荒地都归由我方记开垦,并十年内不能收租!所有的关卡由我派人把守!你若敢再与我方记为敌,我便让你滚出钦州府!”
蒋为民气得浑身发抖,方龙抽出刀来狠狠朝桌子劈去,只见那桌子瞬间从中间裂开,一分为二!他也不说话,将刀插向桌面,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蒋为民看着在不停摇晃的大刀独自发呆,双脚却在不停地发抖……
第二天,方龙让大伙散去。蒋为民经此一吓,基本上不敢再露面,乖乖令人撤了关卡,也不敢再去骚扰灾民新村了,任由冯孟良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郑同早已探明是李春河暗中作梗,蒋为民才有此念头。方龙听了怒不可遏,他的习惯是绝不恃强凌弱,但是对这种恶人也绝不手软。他本来就清楚李家在邕州跟自己对着干,想不到他们也在钦州府私下玩阴招!
当听闻有数千人马围困知州府的时候,李春河就有预感事情不妙。这晚他正在酣睡之中,突然被杀将出来的几十个黑衣大汉吓得魂飞魄散的,直接就尿到裤裆里了。奇怪的是自家几十个家丁都不见有一点动静,他根本不知道所有家丁每人脖子上都被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呢!
更令他痛不欲生的是,五千两黄金和三万两银子更是被洗劫一空!这可是他一辈子苦苦经营所得啊,这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知州大人……您得救救我啊!我的家产全没了……您得为我作主啊!”李春河跪在蒋为民面前,苦苦地哀求道。
蒋为民气愤地说道:“我想我不说你也猜到是谁做的好事吧?可是你有什么证据吗?没证据我又能奈他何?我看你就自认倒霉吧!”
“可是……大人,这摆明了是强盗行径啊!”李春河急得痛哭流涕:“大人,我……怎么活啊!”
“我管你怎么活!本官当初如果不是受你唆使,又如何会惹那个山贼!你惹有证据就来找本官,若无证据就别再啰嗦!”蒋为民早就学乖了,何苦去惹那个祸害,一切只好忍气吞声的等待自己的女婿归来吧,到时候再好好地和他算这笔账!
李春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他见蒋为民根本就不管自己的事,心想再继续呆在钦州府也没好日子过了。他只好结束了自己手头的生意,收拾所剩无几的细软,匆忙逃离这事非之地。
钦州府随着方龙的发飚,一切都迅速平定下来了。
方龙简单地部署了大家的分工,要求冯孟良带兵收集南城门、东城门以外的所有荒地,交由罗钢的兵马和城北的灾民来开垦。眼下北边的灾民新村已经建成欣欣向荣、一片祥和的景象,再继续叫灾民新村也不是办法。他干脆令人把三个地方各自建成村落,分别叫:北关、南关、东关村。至于建村、开荒所需经费当然是用从李春河那里得来的银两。
此时狱卒传出消息,丁卫早在何知府离开钦州府前去上任时,已经被安排“病死”于牢狱之中,所以要想通过他来问得阿俊的身世和来历,那是不可能的了。
罗盈盈揪心地对方龙说道:“夫君,刚刚回来你又要跑!何况此处至京城更是千里迢迢的,你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方龙捧起她的脸,深情地说道:“你放心吧,我会毫发无损的回来的,再说了,还有阿俊保护我呢。到时候我就带你到邕州府去玩!”
罗盈盈轻轻抚摸着他日益结实的胸膛,再三交待:“可是……阿俊找到家人后他就不会跟你一起回来了。还有啊,你别光顾着玩,路上要小心点!我让人备了点银票和肉干,你……在路上别惹事!”
方龙玩性起来,他一把捏住罗盈盈的鼻尖:“夫人请放心!我绝不闹事!天天晚上乖乖呆在客栈吃肉干!”
两人同时想起了逃难之时,躲在陆屋小客栈吃肉干的时光,不由得会心一笑。
阿俊见方龙果真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眼角早就湿润了。他站在一旁目睹方龙与盈盈两人缠绵、依依不舍的,心里更多的是感动。
罗盈盈可不肯放过他,回过头来恶狠狠地说道:“死阿俊!我夫君这次是专为你而去的,你要是敢让他少了一根头发,回来我就跟你没完!”
阿俊脸露笑容:“夫人尽管放心!我绝不让东家受一点点伤害,否则夫人尽管责罚!”
罗盈盈气呼呼说道:“你最好是说到做到!否则我就去帮你做媒,向何惜君提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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