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都尉滕飞夜探县丞府,似乎发现了什么,让殷年洪和赤炎家族长老眼前都为之一亮,兴奋无比,要连夜围攻县丞府,却被滕飞拦下了,说只是猜测,并未得到证实,待明日一试便知,那个叫天戈的小子若真是盗圣弟子,那白千河的身份就很可疑了,届时就可以用这个名义将白千河擒拿。
殷年洪也是个老狐狸,很快便想到了试探之法。让殷枫他们与那个叫天戈的小子对决,只要应战,以他老道毒辣的眼力,三招两式便可看出功法路数,一旦发现端倪,白千河就在劫难逃。
赤炎家族长老秘密传信,让赤炎家族派出一批高手星夜兼程赶往清水县,务必在明日正午之前抵达。
金钏联合百里夫人暗中召集了大批人手,蛰伏在暗中,准备明日攻破县丞府,一举拿下白千河,他取而代之。
一时间,隐藏在暗中的力量都动了起来,暗涌流动,杀机四伏。
雪下了一夜,此间无话。
正午将至,飞都尉、殷年洪和赤炎家族长老带着殷枫他们出现在县丞府,金钏也跟在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势汹汹。
殷年洪提出让殷枫他们与天戈对决,借口是昨日殷枫他们在天戈手上吃了亏,少年心性,心有不服,不甘失败,再来挑战切磋,让飞都尉、殷年洪和赤炎家族长老以及白千河做个见证,到底谁弱谁强?
“少年人争强斗勇不是坏事,让他们相互切磋一下,点到为止,一来可增加实战经验。二来在对决之中,还可以知道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好做弥补。如此两全其美的美事,又怎么能拒绝呢?”
白千河拒绝,但飞都尉的一番话,让他改变了主意,点头同意了。
县丞府的演武场,早已打扫干净,白千河、飞都尉、殷年洪以及赤炎家族长老他们坐在一旁观战,神色不一,各怀心思。
天戈和白崚靖听说殷年洪带着殷枫上门挑战。白崚靖兴奋的嗷嗷直叫,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将那几个小子狂揍一顿,打不过你殷年洪,还干不过那几个手下败将吗?天戈皱眉不语,觉得蹊跷,昨日殷年洪他们还刻意刁难千河师兄,要将其擒拿,今日却登门挑战,态度的转变未免太快了,不符常理,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不管如何,千河师兄已经答应了,这一架还是要打的。
白崚靖第一个上台,举止很嚣张,指了下雷隆和桃花眼少年,然后拇指倒竖,叫嚣道:“小黑,还有你个桃花满面开,两个手下败将,还敢上门挑战,是不是皮又痒了,找小爷给你们松松筋骨?”
“小子,我要一拳打死你。”雷隆气的浑身直颤抖,他肤色黝黑,却比白崚靖高上一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蔑视,称作小黑,实在是不能忍。
“白崚靖,休得张狂。”桃花眼少年想起险些被白崚靖打的满面桃花开,又羞又怒,冷喝出声。
“哼,不服就上来,少逞口舌之勇。”白崚靖故作一副老成模样,不屑地瞥了雷隆和桃花眼少年一眼,淡淡地道,语气虽淡,但让人听了难以平静,恨不得一拳打死他。
“上来就上来,还怕你不成?”雷隆脾气最火爆,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住,纵身一跃登上台,紫色气流涌动,施展出奔雷拳,如一头发飙的黑熊,狂冲出去。
白崚靖卯足了劲儿,要狠揍他们一顿,自然不会留手,正面迎战,战气涌现,开山掌裂地拳,连连打出,硬撼奔雷拳,威猛霸道,撕裂雷隆的防御,一拳下去打成了熊猫眼,接着又一掌甩在脸上,出现一个清晰的血痕掌印,脸肿的像个发面团,最后飞身一脚,将雷隆提下演武场,首战告捷。
演武场一侧。
“这小子倒有几分本事。”殷年洪微眯着眼睛,目光阴鹫,上下打量这白崚靖,似乎要将他洞穿,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
“此子骨子里有一股狠劲儿,是雷隆他们所没有的。败在他手上,也不冤。”飞都尉滕飞抚须叹道。
“这姓白的小子修炼的功法刚阳猛烈,与盗圣沾不上一点边儿。”赤炎家族长老目光锐利的可怕,似乎将白崚靖的内外都看透了。
……
“嘿嘿,桃花眼,桃花满面开,下面轮到你了。”
白崚靖虎眸盯着桃花眼少年叫嚣,后者胆怯,怒哼一声,目光看向别处,不愿与其对视,避而不战。白崚靖趁机挖苦讽刺,有人听不下去了,一跃登台,高声厉喝:“小子,休要逞口舌之快,我来会会你。”
这是一个身材高瘦面容冷酷的高冷少年,年岁比白崚靖大一两岁,目光冷漠,所用兵器是一对银锏,光滑铮亮,寒意逼人,银锏一挥,犹如双龙出海,翱翔于天,威势慑人,攻势猛烈,密不透风,逼得白崚靖节节后退,只能被动防守,毫无还手之力。
长此下去,必败无疑。
白崚靖狠一咬牙,一手裂地拳硬撼银锏,一手开山掌直取高冷少年胸口,高冷少年被一掌击飞,口中渗出血迹,脚步踉跄,凭着银锏支撑,才勉强稳住身形,不具再战之力。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白崚靖手臂也挨了一锏,伤到了筋骨,疼的他直抽冷气,但他并未就此下去,挑衅的目光再次落在桃花眼少年身上,向他叫嚣,语气中尽是不屑:“桃花眼,你个无胆的小子,现在可敢登台一战?信不信我一只手也能打得你满面桃花开,让你知道一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桃花眼少年脸色很难看,被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小鬼一再叫嚣,口口声声叫着小子,太可恶了,就算打不过也要上,况且现在这小子的一只手臂受了伤,再不敢上,颜面何在,若传回家族定会成为嘲讽耻笑的对象。桃花眼少年登台与白崚靖大战,数十个回合下来,他被白崚靖打的鼻青脸肿,真的成了桃花满面开,以失败而收场。白崚靖三战三捷,击败了桃花眼少年,胸口被对方击中,体内气血翻腾,喷出一口逆血,体力损耗太甚,已不能再继续战斗了。
“小师叔,我表现的还不赖吧。嘿嘿,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白崚靖临下台前,冲着天戈咧嘴一笑,又冷冷扫过殷枫他们,叫嚣着道,“哼,好好地教训这帮小子,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我们乡下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白崚靖自称乡下人,是不想与出云城殷家扯上任何关系。从另一方面来说,与出云城相比,清水县城被称作山野乡下丝毫不为过。
“小白,好样的,干得不错。”天戈向白崚靖竖起了大拇指,“接下来就交给小师叔,绝不会让人看轻咱们的。”
天戈上台。他身材颀长,面容清秀,身穿一袭黑色长袍,其上有暗金色纹路,黑发披散,眉宇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远远看去,一个十足的翩翩美少年,他嗓音很好听,没有盛气凌人,也不卑不亢,却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说道:“谁来和我一战?”
“这小子终于要出手了。”殷年洪精神一振,盯着天戈,目光阴鹫宛若一条毒蛇,似乎要将他洞穿。当目光落在天戈胸口处时,像是觉察到了什么,阴沉的目中掠过一抹炽热,很快一闪而没。
飞都尉滕飞抬起眼皮,目光落在演武场上的清秀少年,一句话也没说,饶有意味地打量着。
“小师叔?这称呼有点意思啊。”赤炎家族长老微眯着眼睛,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故意试探:“白县丞,这名少年是你的师弟?”
“天戈是我早年授业恩师的弟子,自然也就是我的师弟。”白千河点了点头,沉吟一下,缓缓说道。他敏锐地感知到,天戈一上演武场,飞都尉、殷年洪、赤炎家族长老和立在一旁的金钏,他们的气息都发生了变化,那种感觉就像是蛰伏许久的猎人看到了猎物一般兴奋,还有杀意。
“白县丞早年的授业恩师?他应该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吧。”赤炎家族长老意味深长地问道。
“哈哈,客长老玩笑了。”白千河笑道,“家师偏居山野,是一个无名之人,说出来想必客长老也没听说过。”
“无名之人?”长老赤炎客心中重复这四个字,越发对白千河的身份怀疑了。
此时,一个清脆如珠落玉盘的娇憨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天戈身后,短剑锋利,刺破空气,直取天戈要害。
“呔,看招,接我一剑。”
赤炎雨出手了,她身法诡异,一上来就是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