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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赌局

重华市,柳盛街,絮缘酒吧。

嘈杂的人群,昏暗的环境。五彩的旋转灯闪耀,在大厅内打出一片片光影。

半年不见,没想到再次和胖子相遇,居然会是在酒吧。话说还是第一次来酒吧喝酒呢,葛胖子不知我现在监护人的身份吗,平日里我和小受最怕去的就是人多热闹地方啊。

酒吧里人挤人脚跟踩脚跟,常有因为口角而引起的斗殴事件。我很担心一些失控的暴力血腥场景,会对小受产生不好影响,所以平常这些地方我都避如蛇蝎的。

真不知道胖子为什么要来这里,要接风洗尘也可以去宾馆吃呀。一下车就被拉进酒吧,重逢的喜悦感没了,我还有点小埋怨。

选了张僻静的桌子,三人坐了下来开始谈事情。胖子开了瓶香槟,我倒了一小杯尝试着喝,却给小受拿了瓶果汁饮料。

玉尸不宜饮酒,我时刻记着这些。小受的力量需要良好的控制,就算他不情愿我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原则。

低头看下了小受,他正愉快的喝着果汁,还不停地摆弄着眼前的三个杯子倒来倒去,反应很正常我也就放心了。

我提出疑问:“胖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在大别山挖隧道吗?”

“别说啦,那地方长年不见天日还荒无人烟,捱了半年我实在受不了,早想回来啦。”胖子举起酒杯微微晃着,回想时满脸郁闷:“这不一有那串佛珠链的线索,我就请假跑出来了。”

我抿着嘴直乐,一旁小受呛了口果汁看来也惊讶得不轻。

“胖子,你这明显是在逃避,当了逃兵。若是放在战场上,做逃兵可是要受军事法庭制裁的。”我侃侃而谈,开始打趣他。

胖子也很是无语,他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是无辜,谁叫那地方环境实在太差,如果不是为了国家谁有会愿意去。

“好吧,说说你到底查到什么线索了?”酒吧背景音乐换了一首,声音大了起来简直震耳欲聋,我向胖子连问几句他都没听懂,再三确定后我说话也不得不用上力气。

胖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却没有回话。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翻了起来,不一会儿找到一张图片,然后全屏显示递了给我。

图片上显示的是一张彩画,面的主体是一面团扇。扇子画得有些大,样式和装饰看起来年代很久远,右边中段的画的楷书提名叫“青篱芭蕉扇”,按揭的收藏印章是“晏同叔”。

然而这些都不是我注意的地方。

我注意的是画中芭蕉扇左下角的一件装饰物品。那是串异色佛珠,式样与我的那串佛珠链很像,我细心地数了数画中佛珠的数目,也正好是十四颗。

这就是胖子找到的线索?我脑袋中一时产生了许多的疑问。

同样的佛珠链出现不是一种偶然,如果这张画是真的,那么当初作这画的人肯定知道佛珠链的来历。

胖子说张画是他从一个同事哪里打听到来的。胖子同事的外公是个收藏家,在胖子提到十四子异色佛珠链时他想到自己以前好像见过。

顺着线索胖子跑去同事外公家去询问。

得到的答案就是,图片中的这副画确实存在,而且经鉴定还是张五代末北宋初期的古画。画中青篱芭蕉扇是八仙中汉钟离的法宝。收藏印章盖的宋代诗人晏殊的印。

不知道画是何人所作,画中有提名却没有落款,除了简单的提名和收藏印章盖印外,上面找不到半点画原主人的信息。

这让我很纳闷,画中出现同样的佛珠链确实是条好线索,但是如果不知道这画原主人的话,线索明显到这里就断了。

手上的十四子异色佛珠链是从学校后山古墓得来的,和小受的身世有关。所以每次追查到佛珠链的线索时,我都很紧张。

胖子似乎看破了我的心思,拿过手机不慌不忙地又点开了一张图片。

一看胖子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还有线索,我连忙把手机抢了过来看。

这次的图片显示的是张黑白古墨画,画的是汉钟离的造型像,宽衣赤足大腹便便,手执芭蕉扇袒胸大笑,仙气浩然。

画的篇幅大空白处很多,上面有提名有赞诗也有落款,收藏印章更是盖了许多个。

胖子说画的图片是从网上搜索来的,他不知画的真假但却感觉它很特别,所以特地拿来给我看。

我横竖把玩着手机细看里面的图片,看了不久后终于明白胖子说的特别地方是指什么了。

画中汉钟离是左手执扇的,仔细观察后,我发现其左手的丝绣纹路宽大袖口盖着手腕的地方,有几个连着的小圈圈。

那应该是串戴在手腕上的手链。

而之所以只看到几颗珠子,大概是因为部分被衣袖遮住了。

这个汉钟离戴有手链,和其它汉钟离像不同。画很写实,藏有的线索也非常重要。

把两副画联系到一起,不难得出十四子异色佛珠链拥有者正是八仙之一汉钟离的结论。

小受是仙人?顺着线索往下推,得到的答案让人啼笑皆非。

打量着身旁小受瘦瘦地小个子,这和画像中汉钟离丰满的形象明显不符。

也许小受是汉钟离的后人?思前想后我觉得这个推论非常靠谱。

不论仙人之说到底是真还是假,小受身为人类却能转化成玉尸千年不灭,身体或者身世肯定有特殊的地方。

嗯,传说中的仙人是他先祖,不正合符这种“特殊”吗。

“小受,也许你姓汉。”我拍着小受的肩,故意意味深长地对他说道。

秀气的小受那双乌木黑着透亮的大眼瞪着我,偏着头想了半响然后呵呵地笑了两声,显得很迟钝。

胖子在一旁看着我俩的反应,无奈地翻起了白眼。

“酒瓶子,你瞎扯那么多干什么。”看到小受亲切地像个小孩样贴在我身边撒娇,一向对小受怀有“企图”的胖子很是不满。“要想知道真相,去次下斗不就清楚了?”

“下斗,什么斗,谁的?”忙着分析线索,我已经忘记了先前胖子发的短信里有提到钟山古墓群的事情。

胖子没有答话。

“你说他?”我指了指手机里汉钟离的画像,试着向胖子求证。

胖子点头。

“你不要命啦?那可是仙……”一听到要去盗传说中仙人的墓,激动之下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直接大声地喊了出来。

胖子赶紧过来捂住了我的嘴。手劲道很大捂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我连忙双手使劲掰开,敞开胸肺深深呼吸了几口。

“这不好吧。”我有点迟疑。毕竟汉钟离是传说中的仙人,倒人家的斗有违国人对神仙地敬畏之心。

“你不想帮小哥了。”胖子自顾着喝了口酒反问道。

“可是我……”我在犹豫。

一旁小受已把果汁喝完,空空的饮料瓶扔在一边。无事可做的他苦恼地绕着头发,正无聊摆弄着桌上几个杯子。纯真空白如纸的样子,看起来令人心碎又可怜。

我很想帮小受,这些年与他在一起野外探险几次出生入死,我已把他当作家人,就像一个弟弟一样关心他爱护他。

但是我现在却决定不了该怎样做。有小受身世的线索是好事情,但我担心这仅只是个序幕,一旦开始就很难结束,就像两年前去寻找小受的身份经历的那样。

“要不我们打个赌。”胖子决定给我来点刺激的。“我们就赌小受是身世和汉钟离有没有关系。”

胖子接着道:“如果下完斗他们俩有关系的话,事就到此结束,我再也不参入。如果没有,我退伍继续陪你们追查线索,就算是天涯海角上刀山下火海,我葛三也绝不半路逃跑。”

“胖子,你玩真的?”我抬起头与胖子对视,从他诚恳的眼神中我猜到他已经认真了。

“好吧,我也舍命陪君子。”仰头把酒杯喝****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回答:“这赌局赢定你了。你准备下半辈子陪我们去探险背行李吧。”

凭着和小受多年的相处经历,我有直觉他不会是什么仙人的后代。

汉钟离身为八仙之一,是传统道教中有名的人物。我从后山古墓得来手链是串佛珠,结合起以前查到小受有关线索都是些佛家的事情,所以我预感这事不可能这么简单。

要知道,我的直觉一向都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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