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所学不精啊!”仆寻忽然叹了口气,才接着说:“以至于一再失手,一事无成……又累你如此状况,实在是……”这语气中竟带着许多的自责与只把时光空废之意。
孟既安此时已经完全的懵了。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仆寻又振作了起来,很认真的看着孟既安,说“明天,我介绍你去找一个人,是个医术很高深的老中医,他或许有办法帮你,恢复你所有的记忆与修为。如果他答应了帮你,而且能想出办法,那就再好不过,如果他也说没办法,那我便也就束手无策了。”
“你说的,我真的有些听不大明白。”孟既安还停留在自己死去了很久,如今又复活了这一事实的震惊之中,仆寻却忽然又跳跃了话语,说起了去找什么老中医的事,孟既安更是越听越糊涂起来。
“要怎么说呢,你复活前的记忆,不知道为何丢失了,所以有些事情,即便是我知道的,此时说与你听也没有意义。目前首要的事情,是要想办法恢复你的记忆以及修为,其他的事情,之后会慢慢告诉你。
看来,今天想问出个所以然,想解开那一堆疑惑是不可能了。
“复活?那么我复活之前与你是什么关系?朋友?”孟既安在他的脑中抓住了一个问题,便问了出来。
“不是,严格的说,我与你并不认识。然而若说因果联系,或许勉强算是有的。所以我才会费尽不知多少力气,根据这本手稿,以及其他的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了你几百年前的尸骨遗骸、和缠附于遗骨上的未能转世的魂魄;又施以术法为你重造了躯体,将魂魄引入躯体之内,使你得以复生。只是不知为何,你的记忆与大部分修为被这生死界限所阻隔,如同遗失了一般。”
孟既安听到此言在惊奇之外却还有些半信半疑,事实真的是如此么?他说的这些,足够真实可信么?
但在迟疑了片刻后,他依然是对仆寻坦言了这些年来内心深处的一些困惑。
“这么多年来,关于我自己,心中一直有着巨大的迷团。我只知道,我是被人领养的,从不清楚自己的亲生父母在何处,养父母年纪大到几乎可以做我的爷爷奶奶。
很小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和别人有些不一样,但是不知道自己的特殊能力是如何而来,并且曾有一度不敢接受身上的鬼力,又以为也许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或者某种臆想与妄念……而今天方知,原来竟是这样的?”
“27年前,是我将刚刚得以复活不久的你,托送给了一户人家收养,这家人膝下无子女,只有年近50岁的夫妇二人。”仆寻简单的叙说着,略去了曾经的那一段费心经过。
“可是……”孟既安又生出一个新的疑惑,“这二十多年来,你为何今日才主动找我告诉我这些?”
“……”仆寻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无奈的笑了一下,说:“先不提这些了,来,我先帮你解了封印。”
说着,仆寻站起身来,站在了孟既安的正对面,将两手虚张开来,口中轻声念出了一句孟既安听不懂的咒语,如是再三,孟既安便感到体内那一种粘滞的像是困缚住了骨髓与神经乃至魂魄的束封之感顿时减轻起来,并且慢慢的抽离出身体,直至完全消失。
整个人都轻松轻快了许多。
而先前的源于魂魄之中的修为,又重新充溢至全身之中,于是从头到脚都舒畅了起来。
封印被完全解去了。没想到仆寻竟能如此轻易的解除掉这个封印,这一下,孟既安心中的猜疑就更大了。
“莫非,你与那横桩道长乃是同出一门,所以完全清楚他的路数?”
“不是,以后若有机会,你会知道的。”仆寻笑了一下,接着说:“这个封印术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术法,所以我即便从未修习过,也能解得开。”
说完,仆寻转身重新坐下,又补充了一句,似乎是想彻底打消孟既安的这一猜疑:“别忘了,我可是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
孟既安一时无话,却不自觉的抬起臂膀舒展了一下筋骨,又端起已经温凉的茶水,喝了几口。
仆寻从茶几上拿起一本便签和一支笔,写下了一个地址,递给孟既安,说:“此人姓林,名叫林余粮,你明天就可以去找他,他每个工作日的早上都会坐诊,周末便要提前预约以及看他心情了。”
“坐诊?”
“此人很有些名气,每天找他看病的人都很多,会排起很长的队,所以你直接从药房进去,里面有一个体型略壮实的中年男人,你找他,说我的名字,药房里的人便会去和他说一声。至于老头子见了你以后能不能帮到你,我就不能保证了。还有,每天过了午时之后他就不见任何人了,所以必须在早上晨时和巳时,也就是7点到11点之间去找他。”
孟既安试探着问仆寻:“你要不要现在打电话和他先预约一下,也算是替我代为引见。”
“唔,他没有电话,还保持着很原初的生活习惯,所以想要见到他的话,就只能亲自去找。”
孟既安收起了那张便签纸条,随口又问了一句:“你说的这位老中医,与你是什么关系?我贸然前去只报你的名字,会不会被拒之门外?”
“朋友,生死之交的朋友,可以这样说吧。”仆寻似乎不愿意透露更多。
“能够与你这样的人有生死之交,恐怕也不是凡俗之辈了?”孟既安还想套出一些信息来,此时的他可谓是困惑越来越多,因此总想多知道一些什么,那怕是一丝半点的东西。
仆寻却没有接话,又转移了话题,问孟既安:“方才帮你解开封印之时,觉查到你体内的修为,为何竟是如此的弱,还不及20多年前我找到你时的十分之一。”
“不及十分之一?”
“对了,你的那把剑呢?”仆寻看孟既安也是一脸丝毫不知情的模样,就又问了另一件相关的事情。
“什么剑?”孟既安更加困惑。
“你的护身短剑,名为九星辟邪护身剑。是我在找到你的尸骸遗骨之时,一并发现的,当时还佩挂在你的腰间。”
“护身短剑……”孟既安用力的想了想,小时候,似乎是有一把小匕首在家里见过。
“我交待过两位老人,请务必保管好那把剑,待你长大后交还与你的。”仆寻认真的说。
“我记得是有过那么一把短剑,可是他们始终不让我碰,说那剑太锋利了,怕不小心伤到我。”
“后来呢?两位老人去世之后,那剑如今可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