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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女巫【八】

月亮失去声音,星星不说话等夜莺先开口,森林学会沉默,沉默里长出青苔,青苔覆上石碑,石碑上铭刻着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停留在你的嘴尖。

黑暗中开出静谧的花。

“这就是薇拉的坟墓”梅丽莎提起流火金铃,火光更盛,照亮了墓碑上的文字

薇薇安.阿尔弗雷德之墓

“薇薇安?”歌莉雅疑惑的重复一遍名字

“薇拉是她自己起的名字,她本名叫薇薇安”

“阿尔弗雷德可不像是个常见的姓氏”

“她是北境人,北境的诺森德人”

“怎么样,蜜雪莉雅,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梅丽莎问

蜜雪莉雅深吸了一口混合草地泥土气息的空气,努力扩大感官。

“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现”蜜雪莉雅摇了摇头。

“早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梅丽莎蹲下来,把薇拉坟前缠绕的野草拔掉,用袖口擦拭了一下墓碑

“你啊,真是死了都不让人安心”

“现在怎么办,梅丽莎”歌莉雅问

“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在意,蜜雪莉雅你说你吃了一个苹果后看到薇拉对吧”

“嗯”蜜雪莉雅回答

“薇拉死后让我把她心脏化成的苹果交给别人,苹果可能是个暗示,我打算去看看当年那个人有没有什么异常。你们呢”

“今晚过后我就回城堡不再参与女巫的事情”歌莉雅说

“蜜雪莉雅你呢,你要跟我回去还是跟着梅丽莎”

蜜雪莉雅抬起头看着奶奶和梅丽莎

“你自己决定,孩子”歌莉雅摸了摸她的头。

蜜雪莉雅给自己鼓气,试着下决心

“我总觉得薇拉在哪等我,我想再见她一面”

第二天的晨曦微亮,梅丽莎和蜜雪莉雅踏上旅途。

“哇哦”蜜雪莉雅把头探出车窗外,欢欣雀跃,风吹起她的头发,她伸出一手压住帽子和刘海。

歌莉雅给蜜雪莉雅留下一辆马车,梅丽莎施展了一个法术让马儿不用车夫驱赶,和蜜雪莉雅一起坐在车厢里,

“梅丽莎姐姐,你知道薇拉的心脏在哪吗

“八年前我把它交给一个叫卡萨斯的人”

“我们要去找卡萨斯吗”

“是的,但是我并不知道他后来去哪了。他说过是要用心脏替他妹妹解毒,拿到心脏的第二天就匆忙离开”梅丽莎拿出从家里带的一本书看了起来

“那我们这是要去哪”蜜雪莉雅坐回车内

“找一个知道他在哪里的人”

“谁啊,在哪”

“到了你自然知道”

蜜雪莉雅扁起嘴:“女巫说话都爱故弄玄虚吗,直接说哪不行吗,薇拉也是这样,不能直接告诉我藏哪吗。苹果什么的怎么可能联想到她的心脏,要不是遇见你我哪知道上哪找她”

“苹果不是真的苹果,心脏也不是真的心脏,苹果是比喻,心脏也是比喻,心脏是女巫力量的源泉的比喻,薇拉让你找她是比喻,并不是找到她人,可能是要你找她重要的东西”

“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女巫最好学会女巫的思考方式。歌莉雅有件事说对了,女巫拥有力量后普通人不一样了,女巫看到的世界变的不一样了,女巫的思考问题的方式也随着改变。”

蜜雪莉雅看了看车厢四周又上下打量了梅丽莎一圈嘀咕:“哪里有不一样”

“是吗”梅丽莎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极浅极远,慢慢的飘散到了天空中,变成了天上的太阳,太阳的火光渐渐暗淡下来,原来不是太阳是月亮啊,月亮缓缓降落,蜜雪莉雅伸出手接住,蜜雪莉雅仔细打量,月亮又白又软,像馒头一样。咦,馒头,蜜雪莉雅回过神,自己手上的可不就是馒头。

“和你开个玩笑。快吃吧,路还远着呢”

这趟旅途比蜜雪莉雅想象的要艰难的多,娇生惯养的长公主殿下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过上平民的生活。当馒头成为主食多次出现在蜜雪莉雅面前时,蜜雪莉雅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说些什么了。

“梅丽莎姐姐,我们就不能吃些其他的吗,我是正在长身体的小孩啊”

“路还很长,我的钱不多”梅丽莎淡淡的回答

蜜雪莉雅万万没想到是因为这种原因,颇受打击,她身为长公主什么时候缺钱了,早知道梅丽莎是个穷鬼应该让奶奶留些钱给她的。

蜜雪莉雅想了一下,昧着良心厚着脸皮鼓起勇气说,“我听过的故事里的女巫吃饭都是不用付钱的,”

梅丽莎抬头看了她一眼,“歌莉雅知道你这样会伤心的”

蜜雪莉雅不敢再提。

好在梅丽莎也终于意识到改善伙食必要性,旅途中偶尔有路过村庄的时候她会停下来查看是否有村民需要帮助。通过用法术帮村民耕地打井找走散打的小孩之类的小事换取报酬,那时候的蜜雪莉雅就可以大快朵颐的吃上肉了。

“小姑娘你吃慢点别噎着”老爷爷和蔼的说

“哼哼嗯”蜜雪莉雅塞满食物应着,谁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吃这么多会变胖的小姑娘”叔叔嘲笑她

蜜雪莉雅使劲把食物吞下去,“吃再多都不够我路上瘦的”

风尘仆仆的样子谁能想到她是长公主殿下。

一个多月后,她们离开了托利亚的边境进入诺兰德。

这天蜜雪莉雅依然把头探出窗外看风景

“梅丽莎姐姐你快来看,好高的一座塔啊”

梅丽莎合上书

“我们到了。”

这是一座白色的巨塔,塔身呈圆柱形,走进了才发现这座塔不止是高,塔的底座占地也非常广大,正是这样的塔基才能撑起这样的高度。蜜雪莉雅抬头望去,塔身高耸入云直上云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蜜雪莉雅不会相信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塔。

“这座塔好高哦,顺着它爬能到天上吗”

梅丽莎走到巨塔的门口,轻轻的敲了一下门,门没锁,被敲开了一条缝隙

“你可以爬一下试试”梅丽莎推开了门,“走吧”

“啊,不是真的要爬这座塔吧”

蜜雪莉雅跟梅丽莎着进入塔内。

塔内第一层很空旷,除了四周白色墙壁就只有远处一座青石台阶,两人拾阶而上,走到第一层塔顶推开楼梯口的小门后来到第二层。第二层开始,墙壁上零星开了窗户,原本空旷的空间摆满了书架,书架上有一排排书,蜜雪莉雅好奇的拿出一本打开,书里一片空白没有写字。

第三层、第四层,书架开始变多,爬到二十层后,蜜雪莉雅没有再默数楼层。不知道爬了多久,蜜雪莉雅看到有大雁从窗边划过,瘫倒在地。

“不行了梅丽莎姐姐,我走不动了”

梅丽莎停下来,席地坐下,从储物袋拿出馒头和水

“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蜜雪莉雅接过馒头大口吃了起来,又累又饿

“我们要爬到塔顶吗,我觉得走到上面至少要花一年就算没累死也会因为没东西吃饿死”

“不用到塔顶,找到塔主人就行”

“找他干什么,我们不是该去找卡萨斯吗”

“我不知道卡萨斯在哪,但是我知道塔主人知道卡萨斯在哪所以来问她”

蜜雪莉雅满脸疑问,梅丽莎接着解释下去。

“每个女巫的能力是不一样的,简单点说薇拉的能力是读取别人的内心和记忆,我的能力是预知未来,我们现在要找的人也是个女巫,她的能力是无所不知。这只是简单的说法,具体到法术上很复杂,比如薇拉可以留下一道法术进入你的梦境,比如我虽然能看到你的未来,但是你的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我现在还无法看到你是否能找到薇拉或者成为女巫。”

两人接着攀爬高塔,蜜雪莉雅几次磨破脚跟,梅丽莎施法治疗。

“就一个小孩子来说,你算得上意志坚强”

“就算是大人也没几个像我这么吃苦耐劳”蜜雪莉雅委屈的抱怨,恶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馒头。

“这个女巫一定是个丑八怪才要盖一座别人爬不到的高塔躲起来”

三天后,当太阳再次落到塔下黑夜笼罩塔顶,蜜雪莉雅边和梅丽莎商量爬完这层暂且休息边推开楼顶的木门时,眼前景色焕然一新。

入夜后的高塔原本是没有光的,全靠梅丽莎的铃铛发出火光照亮台阶,而此时明晃的光亮从门后传来。十二盏水晶吊灯照亮房间,房间里铺着浅黄色木地板,木地板上铺着纯白的毯子,不远的窗户旁架着一台金色的望远镜,望远镜旁摆着一个星象仪,房间里依然有很多书架和书,不过和之前每层都工工整整摆好不一样,书凌乱的堆放在地上,散乱的书海里有一个小女孩,她赤着脚,安静的坐在地上在看书,一头金发从腰间垂到地上。

她抬起头,五官小巧精致,碧绿色的眼睛如同倒影着森林的清澈湖水,她看着闯入她世界的陌生人,神情淡然,好像她永远就没什么表情,从来只有一脸冷漠的样子

蜜雪莉雅扯了扯梅丽莎的衣袖悄悄说

“她好漂亮啊”

梅丽莎拉着蜜雪莉雅的手走过去

“晚上好,我是梅丽莎,命运女巫,这是蜜雪莉雅,记忆女巫的试练人选,我们找你想打听点事”

“桃乐丝”女孩自我介绍

“我想找一个叫卡萨斯的人和她的妹妹,他带着薇拉的心脏。你知道他在哪吗”

桃乐丝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是应该什么无所不知的吗”

“脑子里装太多东西头会痛,我把它们都清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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